第14章 一封书信
梦中的一切让小周子仁感到恐惧,他穿梭在整个战场没有参与进去,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的每寸焦土,突然小周子仁感到一阵强大的拉扯力他被拽着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梦醒了,梦中带出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在猛吸了几口水后便将刚刚的所见给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唯一有印象的只是刚刚太累所以靠着矿脉睡了一觉,现在他得继续尝试掰断矿脉上的水晶。
他伸了个懒腰双脚朝着河底一蹬便朝着刚刚的那块水晶游去,他正想着该如何才能掰断水晶时,那块水晶上却出现了一丝裂痕,小周子仁好奇的伸手触摸,那水晶却在周子仁触摸过后便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朝着湖底落去。
周子仁心中大喜立马上前将它抱在怀里,不过此时那块水晶上的裂纹变得越来越多,周子仁将它抱在怀里,赶忙向上游去,不过在他的眼前除了湖水,还有一些不断闪回的场景,这让小周子仁觉得十分的难受,那些场景与梦中出现的东西如出一辙,小周子仁不敢停留,他要快点找到师父,师父肯定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他不停的上游时,他没注意到的是怀中的水晶碎裂的宛如鱼鳞,正从他的怀中溜走。
小周子仁猛地越出水面,隔着很远小周子仁便看到了坐在湖边树下的师父与在师父身旁不断旋转的拂尘大爷,多年的相处小周子仁早已不把师父的拂尘当作物件,他总是会称呼拂尘为拂尘大爷,而拂尘每次也都对小周子仁这个称呼作出回应,看的出来它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师父!师父!我拿回了一个特别大的水晶!快看!”说着小周子仁兴奋的将怀中的水晶高高举起,这时他才发现怀中的水晶不知何时,变得只有巴掌的小,此时天丹真人早已站在水面之上,他看着水面上露着半个身子的小周子仁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特别大的水晶?哈哈~”
小周子仁感觉有些窘迫“它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好了,好了,为师又没说不相信你,这水晶得多得少都是机缘,最重要的是在它身上看到了什么”,“师父!师父!徒儿正要说呢!刚刚徒儿在水里做了一个梦,本来都忘记了,可在刚刚游出水面的时候,那画面又不断地出现”。“哦?是吗?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小周子仁刚要说时天丹真人便先开口道“上来再说吧”一旁漂浮的拂尘大爷早已准备好了,那拂尘前端的兽毛开始相互缠绕,最终像只大网一般,向前一捞便将小周子仁捞出水面,拂尘大爷的动作很快,这一切的发生在瞬间,小周子仁被兜在拂尘大爷的兽毛里开心的一直在笑,这是他第一次见原来拂尘大爷还能做到这样。
当他们一齐飘回岸边,拂尘大爷将小周子仁轻柔的放下,刚一落地小周子仁就向着自己的师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在水中梦到的东西,刚开始天丹真人面部表情都比较放松,直到小周子仁说道“一只大怪鸟,下了一个蛋!然后那个蛋掉到地上,瞬间地上什么都不见了。”天丹真人表情有些怪异。
“乖徒儿,你···”天丹真人有些欲言又止,“啊?师父怎么了?”,“这···乖徒儿为师告诉你为师当初见到的东西好不好?”,“好啊,好啊,师父您快说”。“为师告诉过你这条矿脉是为师与一好友一起拿回来的,当初为师触碰到这矿脉时也进入了一场梦境中,为师在梦中是如同魂体般飘在天上,为师从天上低头向下看去,为师看见了死人,很多死人,他们看起来像是饿死的,然后为师突然从天空中掉落,正掉落在为师刚刚看见许多死人的的地方,此时在为师的面前有一对夫妻,他们不断跪拜,祈求上苍能救救他的孩子。为师的梦境就到这里。几年后为师出游,想不到正遇见了永安县及周边县城遭受旱灾,那些场景与为师梦中遇到的如出一辙,之后为师便在路上遇见你的父母,就在那时我将你带回山上。”
小周子仁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师父你几年后就遇到了这个场景?那是不是代表我以后也会看到刚刚梦中的东西?”,“为师不知,不过你以后做事都要万事小心,切记”说罢天丹真人便带着小周子仁回到了洞府。
在此之后天丹真人,经常为小周子仁说一些关于,治病救人,或者活死人肉白骨的奇闻异事,仿佛生怕那梦中之事成为现实。
周子仁从回忆中醒来,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传说在遥远的西边,那里有个教派名叫魔神喇嘛,听师父说那些奇怪的僧人会祭拜魔神,魔神会为他们带来如同死亡的永生,什么是如同死亡般的永生呢?当初的周子仁也有相同的疑问,不过天丹真人为他解开了迷惑。
听天丹真人的解释是,那些喇嘛会崇尚痛苦与血肉,他们期待永生,而他们的魔神便会赐予他们永生,不过代价是他们会死亡,而且是不断的死亡,最终他们会用死亡代替永生,在他们的教派中拥有了不断死亡也算是修练大成了。正因为他们崇尚痛苦与血肉,他们的功法对于肉体上的恢复也有着强大的作用。
想到这周子仁在心中便暗暗做了决定,为了把危险带离家中,以及想办法让爹爹的手恢复如初,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要离开家乡。此时周宅中有些嘈杂,许多家丁对当初打捞冯武之后县太爷给的答复表示不满,几乎整个周宅都看到了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可官府在派完仵作验尸后,给出的答复确是“冯武夜间醉酒,不慎落水,溺毙!”
官府的不作为使原本就有些死气沉沉的周宅又增添了几分憎怨,此时周子崟只能用自己的小少爷身份,来让周宅不至于人心涣散,老管家现在也忙的不可开交。
老管家早已看出来家丁们对大少爷的排斥,只是他也不太好多说些什么,当初的那些场景早已在他们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只有周子崟还是不断地跟着他大哥聊天,其实从周子崟这几天的描述来看,周子仁的状态也不算很好,周子仁现在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发呆。
老管家不知道的是,在周子仁的心中他早已做好了一切打算。没过几天,当周子崟再次推开哥哥的房门时,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在那新搬来的桌子上面周子仁留下了一封书信。
信封上的封纸清晰的写了几个大字“家父家母及吾弟亲启”周子崟看见上面几个大字,立马拿着书信便向着后院跑去,此时周母正看着断了一只手的周父在树下发呆,不多时周子崟便拿着那封书信跑了过来。
“爹!娘!大哥不见了!他屋子里只留下这封书信!”周父周母此时也听到了小儿子的喊叫,当他们快步上前时周子崟已经来到了他们近前,周子崟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给拆开放在了石桌上,只见上写着:
“至吾父吾母:
小子周子仁,自小离家随师父长大,本以为心中了无牵挂,后被师父教导,回家在二老膝前尽孝,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从我回家已有两年七月,在此期间我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父亲待我倍感关怀,母亲待我温柔如水,还记得当初见面之时,父母的爱意便令我十分感动,山上九年,师父虽对我关怀备至,但血浓于水,只有在家中才给我带来一份独有的归属感。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在家未能给二老减轻负担,反倒将危险带回家中,父亲因我胸前无事牌失去一手,母亲因我惹来祸端伤到手臂,身为人子心中有愧,幸得师父教导开拓眼界,知晓有奇地能医父亲,此次出门定为父亲寻到医好手臂之处。
吾弟子崟,开朗活泼,却过于浮躁,望爹娘加强管教,莫使子崟误入歧途,见字如面,小子作此书时尚在家中,父亲母亲兄弟看此书时小子已离家万里,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勿太过操劳。
吾弟子崟,心浮气躁,望在哥哥走后能安下心来,为父母分担,为兄周子仁辛苦子崟,照顾父母。安心练武,兄枕下有书一本,乃兄习武修炼记录,望子崟收下莫要嫌弃,兄短则数月多则一年定回家与爹娘兄弟团聚,望亲勿念。”
当周父周母与周子崟看完家书后,心情的失落难以言表。“大哥怎么就这么走了!现在家里都乱成这样了!”周母没有等到周子崟的牢骚发完便将他打断。“子崟,别说了”此时周父长叹一声“孩子也大了,做事自有自己的打算,就是不知道他的盘缠带没带够”。周母上前扶住周父的肩膀缓缓开口道“子仁自小便在山上生活,现在也算是小有修为,就随他去吧,我会每日上香为他祈祷,咱们的仁儿不会遇到危险的,放心吧”。周父听着周母的劝慰心中也舒缓了不少,他轻轻的拍了拍周母放在他肩膀的手,随后便在周母的陪同下在周宅里转了几圈,周子崟跟在父母的身后,不过幼小的他还沉浸在哥哥离开的悲伤中。
此时周子仁手拄着一根他不知从哪拔出的竹子当拐棍走在官道上,等来到地势较高的地方他回头望向下面看起来已经有些模糊的永安县城。是啊,一个受伤的小孩就算是修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家万里,他在书信中这样写也只是为了不让父母焦急的派人寻找他,他心中有些感慨,不过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找到神魔喇嘛,将父亲的手给治好。
就这样周子仁马不停蹄的走了有两天,不过毕竟旧伤未好,感到有些累的他想着找到村民家中借宿一晚,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继续上路。靠近夜晚周子仁来到了一处小村庄,可还没等他到近前,一个老人便带着许多青年举着火把站在了村子围墙边。
“谁家的娃娃!这个点到俺们村干嘛?!”前方带队的老人最先开口,确实,这个时间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突然靠近村口是个人都会觉得诡异,周子仁也不磨叽立即开口说到自己只是希望可以借宿一晚的旅人。
周子仁心想如果不能借宿的话,他今晚便在这村子周围的树上凑活一下,如果老人愿意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可是出乎意料的老人在听说周子仁只是路过村庄打算借宿一夜之后甚至没有多加盘问便将周子仁领进了村子。当周子仁进入村子后,老人便遣散了周围的年轻人,老人将周子仁带向自己的家里,据他所说,他是这个村的村长,家里孩子大部分都到外面去闯荡了,前几年自己的老伴也走了,所以家里空房间多的很,他愿意让周子仁暂时住上一晚。
跟着老村长进到了家里,他便带着周子仁去往靠近门厅的一间屋子,老村长说这原本是他大儿子的房间,只是从他大儿子走后就没人住了,现在大儿子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在路上他便想着就这间房挺适合周子仁的,毕竟进出方便周子仁也没拒绝。
周子仁看着这间房间,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不大的屋子里没有桌子,只有一个靠着床边的台子,上面许多层的蜡油证明这地方是平常放蜡烛的,床上只有几块木板,上面并没有铺上草席什么的,环顾四周,这房间是真的只能用来睡觉,里面就连平常人家都有的长条板凳都被用来当作了床腿,老村长将周子仁放在了这间屋子后便跑去了其他地方,没一会老村长便抱着一大捆干草和一卷凉席来到了这个房间。
老村长的热情有些高涨,他上前将干草铺在了床上,等铺好了后便将凉席也仔细地铺在干草上,老村长这个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热情的有些过头,这让周子仁感觉总有些别扭。“少侠,床给你铺好了,饿没饿啊?老汉家里还剩下点粥,要是少侠不嫌弃的话,老汉这就把它热一热给少侠端来”。没等周子仁回话老村长便自顾自的走向了厨房,这让周子仁都不好开口询问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