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匹马
“郭大哥你还没吃饱?”周子仁听的很清楚刚刚郭峰的肚子绝对是叫了,郭峰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我这肚子就是不争气”,周子仁并没有那么在意,他立刻招手呼唤小二,小二本以为是结账来的,手里捧着账本便来到了周子仁他们所在的房间,当小二进来时他眼见桌上的食物居然被吃的如此干净这让他十分惊讶。
“二位客官,小店的饭菜可还合二位心意?”出于职业操守,小二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向着两位客人询问道,周子仁用手招呼着小二走上前来,而后说到“刚刚这一桌菜再来上一桌”,“啊?还要?”小二忍不住呼出了声,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连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住,但是声音依旧传到了郭峰的耳中,郭峰的样子有些窘迫“小公子,算了吧,我不饿了。”
周子仁瞪了一眼小二“叫你做你就做!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哎是是是,小的明白”小二被周子仁说了一通,赶忙离开房间通知后厨再为三楼的这两位客人准备一桌酒席,“郭大哥,无妨,饿了就吃,不用拘束”周子仁好言安慰郭峰这时才有些放开手脚,“郭大哥,您刚刚说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了?”
郭峰将屁股底下的椅子正了正而后继续说到“当初一进庙里我就不再出些无缘无故受伤的问题,之后我每天就和师兄师弟们一起练武,等到了我三岁的时候,庙里来了一群XZ的喇嘛,他们手里拿着鼓,我当年还摸过呢,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的鼓好像是用人的头骨做的,当年可把我吓坏了,他们来了之后,庙里便办了一场无遮大会。”
“头颅鼓?!他们是魔神喇嘛!?”周子仁不由自主地就喊出了声,郭峰在听见周子仁的话后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左手握拳一砸右手掌心“是啊!皆空叔叔,当初好像就是这么叫他们的”,“之后怎么了?”周子仁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郭峰也没卖关子,他继续开口说到。
“之后庙里就开始了无遮大会,当初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无遮大会,我还以为是字面意思上的无遮大会呢,后来看着庙里的师兄师弟们忙碌的身影我才知道无遮大会的意思是,所谓无遮大会就是指佛教每过几年便会举行的一次布施僧俗的大斋会,又可以叫做无碍大会、五年大会。兼容并蓄而无阻止,无所遮挡、无所妨碍,梵语般阇于瑟,华言解免。无遮大会是佛教举行的一种广结善缘,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都一律平等对待的大斋会。”
“皆空叔叔与那些喇嘛以及弟子说了好多东西,但是当年我还小并不能理解他们说的那些东西,但是经过几天的大会之后,那些老喇嘛便走了,走之前皆空叔叔把我带到了那些喇嘛的面前,他们给了我一样东西之后,我饭量就变的奇大无比,每顿饭至少得是十人的饭量,而且怎么吃也吃不饱,一般情况下我也很难被饿死。”
郭峰不断地说着,周子仁就在一旁仔细地听,当郭峰说到喇嘛临走之时给了他一样东西,这让周子仁十分好奇“郭大哥,你说喇嘛给了你东西,他给你什么东西了?”随着周子仁问出这句话,郭峰从自己的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块有些污垢的项链,那项链由于许久没清洗过除了能看出大致形状,并不能看出有没有图案,郭峰将那块项链伸手递给了对面坐着的周子仁,周子仁伸手接过,他将上面的泥垢用桌布擦去,一块和周子仁胸前挂着的无事牌一模一样的水晶项链展现在周子仁面前。
周子仁眉头紧皱,“小公子,这有什么问题吗?”郭峰看着周子仁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周子仁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自己胸前的无事牌掏出,郭峰看着周子仁胸前的无事牌有些惊喜“怎么?小公子,你也接触过魔神喇嘛?那我们可真有缘份啊,不过你的牌牌上怎么有个小手掌的样子?”
周子仁听见郭峰的话语他抬头看了看郭峰而后缓缓摇摇头开口说到:“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无事牌,是保平安的,和你的无事牌不一样”,“哦,那你说这东西是保平安的,那我这是不是保平安的吗?”郭峰有些疑惑的向周子仁询问到。
“菜来咯!”就在周子仁与郭峰谈的正欢时,酒楼的小二手中托着个托盘便走了进来,他将菜就直接摆在了之前的空盘上,这也是为了提醒回头结账的小二别误认为这里只吃了一桌菜,而少收了钱,“菜齐了二位爷您慢用”小二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房间,房间中很快便再次传出大口吞咽食物与偶尔咀嚼食物的声音。
此时周子仁已经不再把心思放在面前的食物上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上的两块相同的无事牌上,“师父曾经说过当初他是与一位好友一起拿回那条矿脉的,看来这个所谓的魔神喇嘛教手上也有一条矿脉”,周子仁心中合计着而后他重新看向面前的郭峰,“郭大哥,你之后就没有再遇到这魔神喇嘛了吗?”郭峰手中拽着鹿脯口中包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捂偶,揍杠鼓那夜卡(没有,就看过那一次)”
周子仁摇摇头心中有些可惜,这算的上是他出门到现在唯一一次听见魔神喇嘛教的消息,不过能得到消息当然很好,如果得不到那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他最终也得去找到魔神喇嘛。郭峰还在吃,桌子上的菜很快便再次见底了,周子仁就这样看着郭峰吃光桌上的菜,郭峰吃完后这时也不再像没吃饱的样子了,毕竟就这两桌已经足以让十几二十个人吃的饱饱的了。
周子仁招呼着小二把饭钱给付了,这一顿真吃了不少钱,付钱的时候郭峰就在一旁看着,眼见周子仁付了这么多钱,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身无分文只得开口说到:“小公子,刚刚吃了你这么多钱,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小公子你不是要买马吗,你看我这匹马就卖你了怎么样。”
郭峰说的十分诚恳,周子仁也知道那匹马是匹好马,虽然现在有些瘦但不出半月如果能好生伺候的话必然可以长回原本健壮的样子,他如果能买下来那一定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周子仁在心中合计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郭大哥你只是吃了我一顿饭而已我怎么能趁人之危收了你的马呢,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嘛。”
郭峰赶忙摆手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二人就这么谦让着下了楼,酒楼门口小二已经牵着马在门口等候了,周子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马好像比之前的样子要好一些了,至少肋骨没有那么明显了。周子仁与郭峰走到马旁,小二将缰绳重新还给了郭峰,郭峰接过并没有牵马离开而是继续说到:“小公子,我就叫你子仁了,子仁,我知道你不愿意占我的便宜,可你看看我,现在别说养马了,我自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你要是不买下这匹马,万一这马被不识货的人给买去,对这匹马不好我岂不是对不起这马的救命之恩。”
郭峰说着便将缰绳递到了周子仁的手上“子仁啊,把这匹马交给你我心里才会放心,你别看这马现在不能带着你行路,但是跟着你我敢说,不出一个星期它就能恢复如初,等它恢复了,你想去哪它都可以成为你的好帮手”周子仁知道郭峰说的是对的,就凭这匹马识草药能救人,这么瘦还可以带着人跑,这匹马简直可以说它不是凡物。
周子仁看着手中的缰绳他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郭大哥说的有道理,他心中也确实想得到这匹马,为了不让郭峰吃亏,周子仁从包袱里掏出两枚金子铸成的小乌龟放在了郭峰手中,郭峰还未反应过来小金龟便已经在他的手上,郭峰赶忙推辞可他的手却被周子仁给握住。
“郭大哥,我不能趁人之危,你这匹马是匹好马,我愿意出这些钱来买马,这些钱也算是我为帮助你回家尽的一点心意,郭大哥你不要推辞,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就当这钱是我借给你的,如果我们的缘分未尽,下次见面时你再还我便是,如果你执意不收那这马我也不能要你的。”
周子仁边说边慢慢的松开了手,郭峰看着面前至少小他一半年纪的孩子,眼中竟有一丝泪光闪过,他知道,萍水相逢已是不易,等到下次见面之时定是遥遥无期,周子仁这是实打实的想送他回家啊,郭峰想到这他伸出手将周子仁送出金龟的手紧紧握住,“子仁···我···”,话未说完周子仁便松开缰绳用另一只手轻轻在郭峰的手背上拍了拍,二人虽然初见,可此时的情谊却不比那些老友少。
最终周子仁还是将马收下,二人去马市买了一个板车,这是为这匹马放上好马料的地方,郭峰带着周子仁回到马市,他们一起挑出了上好的马料,店家帮他们将马料处理好全部放在了板车上,现在这匹瘦马已经是变得没那么瘦了,或许这是周子仁的错觉吧,板车的车绳被挂在了这匹马的脖子上,郭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们就这样走在道路上,很快郭峰便将周子仁送出了城外,二人分别之际郭峰为那匹马捋了捋鬃毛而后对着马说到“马儿马儿,你当初救我一命,我现在也算是报答了你,日后你便跟随着周子仁小兄弟,他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你的。”
郭峰对着马就这么说着,周子仁也不忍心打断,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周子仁与郭峰在城门外互相告别,周子仁牵着马走向了官道,而郭峰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回到了红谷县。
官道上日头已经偏西,夕阳下周子仁与马车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此时的周子仁在板车上薅出一些草料,他一手牵着马,一手将草料送进了瘦马的口中,红谷县的城门外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遥远的地平线外。
深夜,红谷县的城墙一角缓缓泛起波纹,夜间巡逻的卫城司夜游神并没有注意到这处的异常,一只手缓缓从中冒出,接下来是头、身子、大腿和脚,很快一个消瘦汉子便出现在城外,来人正是郭峰,此时他的身体虽然消瘦可早已不像此前与周子仁在一起时的那般,他手臂上肉眼可见满是肌肉,他朝着四处望了望,眼见没人看到他他便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当郭峰来到一处隐蔽之所,他便不再行动,他就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来找他,不多时,一个人形的风筝缓缓朝着他飘了过来,郭峰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那风筝已到近前,风筝落在地上然后发出了“呲呲”的声音。月光洒落照在了风筝之上,这让人可以看的很清楚,郭峰看向那个风筝,此时它已经不能称为一张风筝了,那分明是一张被掏空的人皮。
人皮继续趴在地面发出“呲呲”的声音,它在慢慢长大,过了一会一个全身赤裸的人便出现在郭峰面前“多谢师兄出手!”那光着身子的人朝着郭峰作揖行礼,郭峰原本还是当初和周子仁在一起时那有些忧郁的表情,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便舒展开来笑道,“那娃娃活不了多久了,那马是仙器,只要成了它的主人就会共享他的身体,不出四月指定能饿死那娃娃,给你!”
郭峰从怀中掏出之前给周子仁看的无事牌,然后丢给了面前的赤裸男人,那男人伸手接过将无事牌,昂起脑袋伸直了脖子将无事牌拎在了自己嘴巴上方,他手一松无事牌便掉落进他的口中,“咕噜”吞咽的声音传出,随着那男人喉咙蠕动无事牌被他吞进了腹中。
“还是师兄有法子,那畜生,老师看到都头疼,现在就这样交到了那小子的手里,第一个月他肯定发现不了什么异常,等到下个月,他再怎么吃东西也没什么用了,就得让他活活饿死!”赤裸男人恨恨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