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任善
走在上山的路上,任善担忧地看向怀里的小白狐,只见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看着他,从它的眼睛里,任善看出来了感激。
任善不由咧嘴一笑,想不到这小白狐还果真有灵性。
那个胡子拉茬的男人苦笑着说道“任弟,虽然在人们面前,我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在它们面前,我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像我们在山中长大,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确是如此,不过大哥您是个好人。”任善点了点头。
“呵呵,什么好人啊。说实话,今天我会答应把这只小白狐送给你一方面是我对你一见如故,一方面是想替自己积点德,毕竟我如果出事了,我的老娘就没人照顾了。”阿牛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听到阿牛的话,任善疑惑地问道“积德?”
阿牛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前些天在集市上我碰到一个相师,他说我身上杀孽太重,欠下的因果太多,言我若事无转机,我今年秋天必死无疑。”
任善愣了一下,随即安慰说道“阿牛哥,相师也有很多招摇撞骗之徒,此人之话,不可尽信啊!我看您是个好人,必定能逢凶化吉!”阿牛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了不一会,在这满是树木的林中出现了一个小院子,阿牛上前叩门喊道“娘,我回来了!”
“嗯?阿牛啊,是你回来了吗?”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是啊,娘。快开门啊,今天来客人了!”阿牛笑着说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院子里走出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身子看起来十分硬朗。
书生赶忙上前施了一礼“我叫任善,见过大娘!”
那老太太打量了一下任善,热情地招呼道“呵呵,这位就是客人吧!快请进,快请进!”
屋里的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院子里干净的连一片落叶都找不到。
任善和阿牛帮我包扎着伤口,大娘在厨房里忙活着。
晚上,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
阿牛的内心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小,他就看父亲打猎,有时候父亲会带回来一些活着的动物,看着那些动物身上流着鲜血,他的内心也有些不忍。
父亲去世后,为了生存,他只好和父亲一样,这些年来,被他杀掉和卖掉的小动物已经数不清了,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是,今天在给那个小白狐包扎伤口时,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拂过自己的内心,暖暖的,很舒服。
任善看着正在给自己缝补衣服的阿牛娘,眼圈微红,从小没有父母的他,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缘分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素不相识的人一夜之间成为同甘共苦的兄弟朋友,也许这也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吧!
第二天,清晨,山下。
“任弟,你要进京赶考,时间紧迫,为兄也不多留了!这里是一些药粉,每天都要给小白狐换一下药。这里是我娘大清早起来烙的饼,还有一些银两,去京城你的银两肯定不够!”阿牛红着眼睛说道。
“阿牛哥,药粉和饼我拿上,可这银两我是万万不会收的。你和大娘……”任善急忙推辞道。
“任弟,因为这山路不好走,所以我娘没有过来送你,可是我下山前她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一定要把这银两交给你带上,她说京城可不比这里,还是多带些盘缠为好!任弟,你就听我娘的吧!”阿牛不由分说把包袱挎在任善的肩上。
任善红着眼睛对着阿牛深深施了一礼说道“我自小便父母双亡,时常受人冷眼和欺凌,这次上天大发慈悲让我遇见你和大娘,我发誓以后不论怎样,都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大哥,把大娘当成我的亲娘!”
“嗯!兄弟,如果万一没中,就回来,我和娘就在这里等着你。”阿牛擦了擦眼泪说道。
“大哥,您和大娘保重!”任善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任弟,保重!”
一个月后,任善来到了京城,因为距离开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所以任善便带着我找了家客栈。
由于阿牛给的药粉和任善的细心照料,我已经完全好了。
在房间里,任善抚摸着我的头,我乖巧的趴在那里,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手,伸出爪子轻轻挠他一下。
他笑呵呵的说道“小白狐,等到我科举之后,回到阿牛哥那里,就让你重回到山林里去。”但随即他眉头微皱,对我说道“恩,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吧!”
任善抱起我前前后后看了看,过了一会,他又把我放在桌子上,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嗯,那个,就叫你白魅儿吧!”
然后他摸着我的头说道“嗯?怎么样啊?从今天起你有名字了,呵呵,开心吗?!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家人?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陌生而又温暖的称呼,我刚生下来没几天,母亲出去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我躲在洞穴里亲眼看见母亲为了保护得到的食物,被几只狼杀死了。也许是命不该绝吧,我竟然活了下来!”白魅儿挂着两行清泪说道。
听到这我眼睛也红了,心里有些不知名的难过,而老头也点燃了一根烟。
顿了顿,白魅儿又继续讲道“我很开心,可是那是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任善看懂了我要表达的意思。
“呵呵,魅儿,很开心吧?”任善轻轻抚着我的头,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你的父母还在不在,可惜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
说到这,任善忽然释怀说道“不过老天有眼,从此咱们和阿牛哥和大娘便是一家人了,魅儿,你可别记恨阿牛哥啊!听到没?”
说着,他便开始温书了,呵呵,这时候我便蹲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白魅儿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说道。看着白魅儿脸上的表情,我不禁也微微一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任善把书合上,便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老者,他看着任善笑呵呵地抚着自己的胡子。
“请问您是?”任善施了一礼问道。
“呵呵,公子,看你一身书生打扮,想必是来进京赶考的吧?”那老者反问道。
“正是!不知老先生您……”任善不解地看着那个老者。
“呵呵,我观你面相必是王侯之命,前途无量啊!是否需要老头子我给您算一卦?!”听到这老者是个相师,任善眉头一皱,暗道肯定是来骗钱的,说道“多谢老先生吉言,小生不需要……”
“哎!公子别急着拒绝嘛,老头子我给人算卦是,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千金难求!我观你与我有缘,我不收你分文。”那老者听到任善拒绝的话,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