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左道,开局遇见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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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鸿门宴

    严真坐在窗台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请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昨晚上才算计了洪述祖,今天这老登就发请帖邀请自己去赴宴。

    这是要演一出鸿门宴?

    还特意交代了缘由,约了袁寒云做见证,在醉仙楼给自己赔罪。

    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门突然被人推开,凌不疑笑嘻嘻闯进来,春风满面。

    “小老弟,你介绍的这单生意还真是过瘾,一盏茶的功夫赚了一千块,那姓盛的果然是个冤大头。”

    “你今天财运好,找机会去醉仙楼看看风水。”

    “嘿嘿,是不是又有冤大头……呃,大主顾的生意?”

    严真冷冷瞥了凌不疑一眼,将手中的请帖递了过去。

    “你去做个法,把狐仙捉出来。”

    傍晚的时候,严真和日本老头交代了几句,坐上人力车赶往醉仙楼。

    楼顶,一个道长在做法,神经兮兮的样子,唬得几个陪同人员一愣一愣的。

    严真抬头瞥了一眼,默默走进预先订好的包厢。洪述祖和袁寒云已经先到了,双方礼节性的寒暄了两句,便开始进入主题。

    “言公子,这几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洪述祖举杯敬酒,一饮而尽。严真淡淡笑了笑,同样干了酒杯。

    “昨晚,我和老二袭击的是应桂馨的宅院,洪秘书你怎么会住在那座小公馆?”

    屋子里莫名有些闷热,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气氛却不太和谐。

    洪述祖刚拾起筷子,立马又放下,心平气和的看向严真。

    “无论是谁的宅院,言公子不由分说,带人杀进去,似乎不太妥当吧。”

    “应桂馨那个王八蛋找人杀我,我不过是报仇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据我所知,应桂馨已经被租界警察抓了,言公子要报仇,也应该盯着监狱才对吧。”

    一个随意慵懒,一个雍容淡定,虽然在唇枪舌战,情绪却都比较平和,心态稳的一比。

    坐在主位上的袁寒云没打算参与两人的对话,自顾自的吃起来,该敬酒的时候就跟着敬酒应付一下。

    严真从旁边的茶几上,随手抽出一份《申报》,装模作样翻阅了几下。

    “你倒是提醒我了,警察从应桂馨家里搜出一些东西……这报纸上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洪述祖背后惊出一声冷汗,气息有些紊乱,皮笑肉不笑的俯身向前,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两位公子,此事非同小可,袁大总统对此有些想法,两位万不可听信外面的谗言,生出一些不好的冲动。”

    玛德,啥意思,威胁老子?

    “来,喝酒喝酒,我敬两位公子一杯。”

    洪述祖再次兴冲冲提杯,两个年轻人敷衍着又喝了一杯酒。

    “洪秘书,我们自然不会出去乱说,可是你的分寸也要掌握好吧,和应桂馨这个老流氓牵扯上,总归不是好事。”

    “我们内务部替总统办事,有些事毕竟不好出面,所以找应桂馨这个地头蛇办过一些事情。哪知道这厮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得罪了言公子……”

    呵呵,这老登大概率还不知道,应桂馨已经把他给卖了吧。

    两个小人互相出卖,果然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严真不动声色继续和洪述祖虚与委蛇,等待着对方露出真面目。

    隔壁,凌道长替老板看完风水,忽然开始高声吟诗。

    严真一听诗词内容,便知道附近有埋伏,凌不疑在提醒自己小心。

    姓洪的老家伙果然没憋着什么好屁。

    众目睽睽下,难道这老登敢对自己下手?自己名义上可是内务部次长家的公子,更何况还有总统家二公子在场,上海也不是北洋政府的地盘。

    他仔细听着凌不疑走动的步伐,凭借着方位和步数,大概能猜测到洪述祖的部署。醉仙楼里只有几个盯梢的,大部分杀手都埋伏在附近的街道。

    这是想等到宴席结束,半路截杀自己?

    若是没有道长帮忙,自己只顾着防范宴席上对方会动手脚,散席后,反倒会放松警惕,以为虚惊一场。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够奸诈够狡猾。

    严真暗暗平复心情,一边敷衍洪述祖,一边悄悄观察袁寒云和那老登是不是一伙的。

    对方似乎不知情,又似乎在装傻充楞,一时之间,他也分不出真假,打算找机会试探袁寒云。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店小二进门来,凑近一个西装男附耳低语了几句。随后那保镖走近袁寒云,俯身悄悄耳语了两句。

    “彦桢弟弟、洪秘书,我有点私事先处理一下,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袁寒云放下筷子,带着几个保镖匆匆往楼下走去。严真悄悄瞥了一眼洪述祖,对方气定神闲,似乎早料到此事。

    他借机上厕所,悄悄塞了张纸条交到袁寒云手里,经过走廊时,不经意的看了凌不疑一眼,目光转向袁寒云离开的背影。

    回到包厢,洪述祖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宴席,严真没有搭理这个老登,故意磨磨蹭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菜,一粒一粒数米,拖延时间。

    一炷香都快烧完了,他依然在慢慢吞吞的数着碗里的饭,等的洪述祖心浮气躁,耐心全无。

    许久之后,屋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他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洪述祖陪着笑,将他送到楼下,默默看着他消失在暗夜中。

    严真坐着人力车,绕着醉仙楼半圈便下了车,给了车夫一块钱,等候在原地。

    他沿着路灯往前走了十多米,在巷口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箭头。

    沿着箭头往巷子里又走了二十多米,依然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有些纳闷,四处张望了一番,忽然听到背后压抑的呼唤声。

    “这,这呢。”

    严真缓缓转身,一眼瞧见鬼鬼祟祟的凌不疑向自己招手,围墙后面,袁寒云贼兮兮的探出脑袋,傻乎乎的看向自己。

    “弟弟,你让我杀回马枪,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

    “等会带你看出好戏。”

    严真故弄玄虚,带着两人往车夫停留的地方走去。

    刚到巷口,暗夜里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冷不丁出现在路灯下,定睛看去,黑衣男人手一把砍刀,胸前似乎还藏着别的武器。

    车夫感知到杀气,顾不上客人,拉着人力车,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