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哪位？”

    “您是王总吧？”

    “啊！我姓王！您是——？”

    “我是王龙啊！昨天，我们在我表姐那饭店不是见过一面么！”

    “王龙？啊！是是！你是靓女的那个表弟吧？”

    “是！”

    “老弟！你这是在哪儿打电话？”

    “我在五爱市场哪！”

    “噢！老弟有啥事儿吗？”

    “啊！有点儿事儿！王总！啧！不知道你有没有工夫，我想到你那儿去一趟。我这事儿电话里也说不清，我想当面跟王总说一说！”

    王玉瑶吃了一惊。

    “呀！我正在开会。有时间我给你打过去！”

    “王总！你是忙人！还是我给你打吧！王总！那，你忙你的！我先挂了啊！”

    昨儿个刚刚见过一面，今儿个就打来了电话！王玉瑶感到突兀。青龙明确说是有点儿事儿，在电话里还说不清，那得是个啥事儿哪？

    王玉瑶是个忙人，成天忙得不说是脚打后脑勺也差不多！公司的事儿那就不用说了！一些熟人的事儿，一些半熟不熟的人的事儿，一些陌生人的事儿！有的时候，那真就是应接不暇！青龙既不算熟人，也算不得陌生人，管咋说，还是见过一面的，且是靓女的表弟，虎头的朋友……反不管谁吧！起码的礼貌还是应该的！只要不是胡诌八扯！一些陌生人也不知从哪儿整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哗哗地就打电话找他，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当然也有不曾谋面的人打过来的电话那还是真有正事儿要办的，可扯些没用的那也真就不在少数！王玉瑶已经就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学会——养成了应对这种情况，这类事儿的习惯，知道得咋应对！

    昨儿个一见青龙，王玉瑶对青龙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以为青龙是跟虎头一块儿过来的。就昨儿个参加签字那个事儿的那些人，青龙更应该是虎头那帮子人中的一个！当靓女介绍青龙说是她的表弟时，王玉瑶已经就稍稍有点儿吃惊！靓女咋会有这么个表弟哪？表弟就表弟吧！并无相干。过去也就过去了，可这会儿，这才过去一天，这表弟就打了电话来了！

    王玉瑶是个不愿揽事儿的人，这与他的性子有关，也与他的身份地位有关。从这点儿上看，齐姐对他的评价或推测还是贴乎的！实际上，他不是性子凉，而是他的这么一种境况不得不有这么一种表现而已。

    王玉瑶接到青龙的电话，他在感到突兀的同时，也有点儿诧异。你不是靓女的表弟吗？正常情况说话，你就是有啥事儿，比较合乎情理的做法应该是通过靓女，通过你表姐来跟我说不是更好么！正这样想着，靓女恰逢其时地打来了电话！王玉瑶心里想，这就对了！靓女找他过去，一定是说青龙要说的事儿啦！应该是青龙先找了靓女，然后才打电话找的他！不用说，他的电话号码也应该是靓女告诉青龙的啦！

    晚上，王玉瑶按靓女之约，还是等到天儿已经就黑下来的时候到了靓女那服饰店。

    要说，人世上有些事儿那可真就是有意思的啦！靓女和王玉瑶的事儿，那靓女服饰店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小区居民不说是人人皆知也差不多，可王玉瑶每回与靓女相约却都是在天黑下来以后！白天的时候，王玉瑶到靓女那儿去的时候也是有的，但凡白天到靓女那服饰店去，王玉瑶可都是有正事要办的！当然，说这个话，也并不就是说，俩人儿相约就不是正事儿。

    王玉瑶还是先回到他在塔东小区的那住处，把他那台大奔停在了楼下。这一回，他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就朝靓女那服饰店走了过去。天儿已经就黑啦！

    靓女服饰店还没有关板，靓女一个从坐在店里。

    看到王玉瑶推门走了进来，靓女站起身来，招呼道：

    “来啦！”

    “啊！还没关板啊？”

    “没哪！也不知道你到底来不来！每天不都得九点才关板儿嘛！”

    “啥事儿呀？急三火四的！”

    “啊！有点儿事儿！我把门关上！你先进屋儿吧！”

    “好。”

    王玉瑶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走进里屋去，而是站在那柜台前把那店面上的服饰扫了一眼。

    靓女关上了店门，回身向里屋走过去，王玉瑶尾随于后。

    坐在沙发上，靓女问道：

    “你喝点儿啥？”

    “我还是喝点儿咖啡吧！”

    靓女一边给王玉瑶冲咖啡，一边说道：

    “这时候还喝咖啡！那还能睡觉么！”

    “我干啥要睡觉？”

    王玉瑶开了句玩笑。

    “德性！”

    “说！有啥事儿？”

    王玉瑶心里有事儿，跟靓女那也不用抻着了，随开口问道。

    “啊！也不是啥大事儿！昨儿个，咱们和那个黄老板不是把合同都签了么！你和他原先就认识，那人到底靠不靠谱儿啊！”

    王玉瑶愣了一下。瞅了瞅靓女说道：

    “咝——！我跟他就是在市场调研时见过那么两回，也没啥深交。总的感觉，那人应该还是一个靠谱的人吧！咋？你咋想起问这个了哪？”

    “啧！今儿个，我对这个事儿又琢磨了一下。我咋总觉得这个事儿好象有点儿稳当似的哪？”

    “你说咋不稳当？”

    “啧！具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到那个黄老板有点儿不稳当似的！你说，咱那店兑给他不会出啥说道吧？”

    “出啥说道？出啥说道？”

    “我也说不清！这不才找你呢嘛！”

    “不能！能出啥说道！再说了，咱们两下儿不是签合同了么！要是觉得不好，咱就不兑给他就结了！就那么两万块钱，咱不挣也不是啥大事儿！要是觉得不稳当，咱就不兑给他了！”

    “那恐怕不好！合同都签了！你说中间变卦……！”

    “咋回事儿啊？你是听谁说啥了吗？”

    王玉瑶直巴愣噔地看着靓女问道。

    “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事儿好象有点儿不太稳当似的！”

    “还有啥不稳当？合同不是都签了吗？咝——我咋觉得你有啥话不跟我说哪？”

    “你说那玩艺儿！我能有啥话！你说，那黄老板有钱兑咱那饭店吗？”

    嗯？王玉瑶这回可是真就吃了一惊！他自己做了啥事儿他心里清楚！王玉瑶认定，一定是靓女听到了啥风声！这就怪了！她能听到啥风声哪？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