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孩子们用清澈的童音做出回答。

    接下来的事修女就没再关注，喊上风衣男就往地下避难所的方向走远。

    她打算再去看看避难所还能不能运转，毕竟是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地方，要是被坑那可就有意思了。

    两人的背影慢慢走远，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

    露西亚和露娜的到来并没有在这个队伍里溅起多大波澜，因为大家都是一类人，都是由于各种原因导致流离失所，最后被修女捡到充当吉祥物。

    捡得多了，也就自然而然支撑起了这么一个小团体。

    露西亚眼中若有所思，想到刚才偷听的话，比如把他们当工具人利用之类的……但她看到已经融进人群的露娜，感觉这地方似乎也能待。

    虽然修女的动机不纯，但知道理由后，露西亚的内心反而更加安心，因为爸爸妈妈告诉过她，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那个人毫无理由的帮她们，露西亚甚至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抱有某种不好的意图，就和几天前在难民聚集地莫名其妙被那些人盯上一样，区别只是换了一个身份。

    现在看来…

    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或许，可以久留。

    “嗯哼，这个长期饭票感觉怎么样？”

    弥散淡淡光晕的人影背着手从她眼边走过，露西亚用余光偷偷瞄了眼她。

    白的存在特殊，最好还是别让人发现比较好……虽然说了大概率也没人会相信。

    对此白樱很快明白过来，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率先凑到小孩那一桌，去看有没有什么趣味话题。

    这时露西亚也注意到妹妹和那些人一起扭头看过来，于是收好思绪，顺势参与进去。

    由于大家年龄都差不多，所以露西亚很快融入进去，慢慢也得知了一些关于队伍来到015号城市的部分事迹。

    就这样，在白樱看来，一群小屁孩在教堂叽叽喳喳挂了近半小时的机，修女和风衣男才重新回来。

    两人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出来简单交谈两句，风衣男就按住帽子，消失在外界的风雪中。

    修女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收回目光。

    接着她找到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露西亚姐妹。

    至于为什么是鹤立鸡群……其他人全都是干净且统一服饰的衣服，只有她俩身上又脏又乱，身上还有几处是磨破的，很难不注意到。

    “我想想……哦对，露西亚，还有露娜，你们两个过来。”

    两小只结束话题，露西亚牵着露娜来到修女面前站好。

    修女端着下巴，上下打量两眼，眼里顿时流露出嫌弃的意思。

    “噫，脏死了，来来，先跟我去换套衣服。”

    “哦…”

    露娜有点害怕修女，落后姐姐一个身位小心应了一声，露西亚安抚句便跟了上去。

    空空荡荡的通道走廊只有高跟鞋徘徊的声响，修女瞥了眼后面离自己不远不近，保持距离的两小只。

    “这里的规矩都清楚了没？”

    “你说的，是通过努力换取食物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

    “都清楚了。”

    “那就好……我们可没义务免费给你们吃的。”

    “嗯…”露西亚沉呤。

    早在选择跟上的时候，露西亚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修女的话太过直白，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修女把这点停顿看成了迟疑。

    “我们这里很公平，想要食物必须付出劳动，吃的会在每天晚上进行结算。”

    “你工作做得多，补给就越多，如果你干得少还搞事情，那就没有食物，明白了吗？”

    露西亚抬起脸，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于是她目光坚韧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到了。”

    修女让她们原地待着，然后在里面翻找，很快朝她们丢过来几样东西，被两小只手忙脚乱接住。

    这是用薄膜装好的制服，分别是一件内搭的白色裙子和外塔的黑色裙子，还有一束红色蝴蝶结和一双白长袜。

    “别看了小丫头，我们神职人员身上只有这些，也没其他款式的衣服，想要保暖一点的得自己去找。”

    之后修女带着她们随便在附近找了处房间更换衣物。

    而她站在门外双手抱胸，背靠墙壁无聊的望着墙沿上的金属浮雕发呆，并得出结论，这个教堂艺术风格不太行，至少不是主流。

    两人换得很快，没几分钟门就被打开。

    露西亚一抬头看到在左边等候的修女稍微愣了，而对方也笑眯眯看过来。

    “好了？”

    “已经换好了。”

    “换好那就走吧。”

    话落没等回应，修女就放下手往过来的方向走。

    期间也注意到那个在光线下有着淡淡金色的白毛小丫头好像很怕自己，莫名有些无语和乏味。

    她又不会吃她们。

    “后面的几个月里，我们会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嗯…”

    “你也看见了，今年的雪比去年要大得多，再过不久可能会把通行的地方淹没，等这场雪停了后得组织人手铲雪，这是为了换取食物的工作，明白吗？”

    “……能不让露娜去吗？”

    露娜：？

    露娜一脸茫然的望过来：“姐姐？”

    露西亚没有看她，而是对修女认真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修女没有回应，而是停下来打量她俩，过了会饶有兴趣的开口。

    “姐姐和妹妹？”

    “……”

    露西亚保持沉默。

    当然修女也不在意这些，她点了点头。

    “也可以，只不过这样子的话，你只会得到一人份额的食物补给哦？”

    “你说过，只要工作做得多那物资的补给也会变多。”

    话音停顿，露西亚认真说道：“所以……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

    “是吗？也行。”

    ……

    回到教堂中殿。

    修女让露西亚回到队伍里，而她来到所有孩子面前，笑眯眯灌了两口不轻不重的毒鸡汤，就让他们挨个排队去拿棉被。

    刚才她和那个合作伙伴去检查地下避难所的时候，顺便把应急供电系统修理好了，现在避难所有了电量，而且还发现了一些空荡的金属床架子。

    老实说，她不是很明白，那些人撤离干嘛还要把床垫也搬走。

    好在附近有些废弃的木板可以用来充当床板，而且她也沿途搜集了一些棉被，至少可以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不用睡地板。

    地下避难所的墙壁和地面完全由金属构成，充满后启示录的风格。

    泛黄的灯光照耀下，露西亚和露娜跟着人群走下台阶，怀里抱着比人还大的床被，跟着修女来到目的地。

    和寝室差不多，一条通道到底，两边都是房间。

    每个寝室的空间都不是很大，还容纳了六张床就更显得狭窄。

    其他人开始选房间，选好心怡的房间就抱着被子进去。

    或许是为了安全感，大多人选择的都是靠里面的房间。

    露娜艰难的提了提被子，问道：“姐姐，我们选哪个房间？”

    “嗯……”

    露西亚沉呤片刻，回头看向过来的方向。

    “我们选那边。”

    露娜有些奇怪，因为大家都选的里面，只有露西亚选择外面。

    对此露西亚解释更方便进出，而且，如果危险真的来了，靠外的人至少还能跑出去，而里面的人……

    露西亚摇了摇头，没在多说。

    露娜懵懵懂懂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人抱着棉被跌跌撞撞往回走，在修女的注视下，走进了靠外的一处房间。

    “露西亚吗……嗯，还不错。”

    路过的白樱听到了这句话。

    她翻了个白眼，直接穿墙来到露西亚所在的房间。

    目前这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人，刚一起努力装好床板，现在正热火朝天的铺着床被。

    “梦开始的地方。”她说道。

    露西亚停顿一下，本能地回头看去，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了。

    后面陆续有人进来，一边交谈一边铺床。

    露西亚的动手能力很强，没多久就搞定了床铺，然后她看着露娜那不忍直视的床铺，犹豫一下说道：“露娜……还是让我来吧。”

    “姐姐…”

    露娜看了看露西亚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又对比自己乱七八糟的床，她沉思片刻，眼巴巴的看向姐姐。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嗯…

    这倒是没想过，两人接过两人份棉被的时候，下意识就选择分开睡了。

    露西亚打量了会，发现这个床是按照成年人体型的双人床，以她们娇小的体型完全可以睡在一起。

    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一起睡觉，突然分床睡还是有点不习惯，于是露西亚同意了。

    在其他人奇怪的眼中，她和露娜一起把多余的棉被抱出去，找到修女，面对她的疑问，露西亚表示她们准备一起睡，所以棉被多出了一个。

    修女盯着她俩看了会，然后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把棉被放一边就赶紧走。

    回去的路上露娜小声嘀咕着修女好凶，到寝室后其他人也基本整理完床铺，正坐在床上聊天。

    很快话题聊到她们身上，本着和舍友打好关系的缘故，露西亚加入进去。

    因为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相谈甚欢，露西亚感受到久违的平静。

    半小时后。

    有人肚子发出不甘的声音。

    仿佛打开一个开关，很快有个肚子回应了这道声音，并形成短暂的交响乐。

    露西亚脸色微微红润，眼神有些不自然，连带着露娜也感到拘束。

    但其他人只是善意的调侃两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喊上她们，准备去领今日份额的食物。

    “我们……没有工作，也可以去拿吃的吗？”

    “没事没事，每个人不管干没干活，第一天都可以得到吃的！”

    那个男孩安慰道。

    露西亚和露娜对视一眼，一起下了床跟上。

    和他说的一样，两人成功领取到今天的食物，是一根长条的原味面包棍，口感蓬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以前捡到的食物要好吃得多。

    重新回到寝室，在墙上暖黄的照明下，两人小口小口啃着面包，耳边听着他们的吹牛打屁，露西亚感觉这里好像也不错。

    次日。

    时间——7：20。

    风雪停息，露西亚按照约定早早到场。

    修女打着哈欠来到外面，嘴里嘀咕着环境真垃圾，直到看见站在雪地里的露西亚停顿一下，继续向前。

    她挑起眉，走过去问道：“站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

    “哦，行。”

    修女转身回去，看露西亚没动，顿时感到无语。

    “别傻愣愣站着了，你准备用手去铲雪吗？”

    “……”

    露西亚默默跟了上去。

    时间——7：40。

    教堂陆陆续续有人起来，在如今这个环境下没有刷牙洗脸的流程，换上衣服就来到修女管理的物资存储处领取铲子，然后去外面铲雪。

    有人看见了露西亚，嘀咕一句“起得真早”也没在意，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转眼正午，所有人停下工作，获得一小时休息时间。

    露西亚带着两人份的小面包回到寝室。

    白樱陪着露娜聊天，听到动静两人看过来，刚好看到露西亚出现在门口。

    “欢迎露西亚打工人回来，感想怎么样？”

    “我好像有点理解爸爸妈妈的辛苦了，给。”

    露西亚说着把怀里的面包递给露娜，然后笑了笑：“虽然辛苦，但至少现在可以通过工作得到食物，不用在冒险。”

    “姐姐…”露娜从面包上移开目光。

    “我们现在终于安全了吗？”

    “嗯，我们安全了。”

    露西亚宠溺的揉了揉露娜，正要收回手，却发现白樱直直盯着自己。

    露西亚：？

    “白，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白樱没有说话，好像陷入沉思，然后突然想起似的问道：“你累不累？”

    露西亚：……？

    迎着白樱直勾勾的眼神，露西亚迟疑着点了点头。

    毕竟铲雪铲了一上午，不可能不累，更何况她还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份，那干劲使得她周围的人都感到诧异，不明白她在卷什么。

    白樱打了个响指：“那就对了，让我附体来治愈疲惫吧！”

    露西亚想了想，感觉也行，于是同意了。

    露娜看着露西亚的眼睛一睁一闭就变成另一个人，感觉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感到神奇。

    紧接着，那个姐姐突然看过来，和自己对视一秒。

    白樱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把露娜的脸揉出各种形状。

    “唔……结…姐…皆……”

    露娜没有反抗，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清澈而又单纯。

    露西亚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想要动身，但想到只是让她揉一揉也没什么，就冷静下来，直到她听见白樱的话。

    “诶嘿嘿嘿……露西亚你妹妹的脸真棒！特别是那懵懂无知的眼神……”

    露西亚“……”

    白樱的日常发癫，成功激起了露西亚的反抗。

    这是露西亚这段时间摸索出的方式，可以强行反抗来把她提出身体。

    当然，前提是白樱没有反抗。

    踢出去后，露西亚检查懵逼的露娜，并对恶狠狠的对空气说。

    “下次再也不同意你出来了！”

    “诶？不是吧……”

    露西亚没有理她。

    “啊这。”

    白樱意识到事件严重性。

    “诶错了错了，露西亚真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