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荆州望父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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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备战

    四月初三日,是刘琨回到襄阳的第三天。

    也是他回襄阳后,再度出现在州衙的第一天。

    他手中捧着一叠王粲草好的令书,第一份是关于给工学院划拨场地的命令。

    端到刘表的案前。

    “大人,这里,用个印。”

    第二份是调遣匠师的具体安排。

    “大人,用个印。”

    第三份是本月要发给新工匠们的粮米。

    “用个印。”

    “用印。”

    “印。”

    ……

    “够了!”

    刘表大吼一声。

    虽然一开始他也觉得,这种完全不用思考的感觉还挺舒服。

    但竖子你直接把我印拿过去自己盖就有点不像话了吧?!

    他气得一捋胡子——到底谁才是荆州之主?

    刘琨正盖得高兴,被工具人突然的自我意识吓了一跳。

    他对老爹做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又讪讪地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蒯良、蒯越、庞季等等高层都在。

    他们都默契地沉默不语。

    因为很尴尬,直到刘表发火之前,场上并没有谁觉得不妥。

    包括蒯良也只觉得这小子的动作粗鲁了一些,但没觉得由他来定策有什么不该。

    没办法,他才10岁啊,相比于幼小的年龄,他所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

    北面安抚好了张绣,帮着打退了曹军两次的试探性进攻,然而曹军就再也没来过。而且自从刘琨自南阳回来后,张绣对襄阳方面就甚是恭敬,每次上表叙功时,还不忘夸一下多亏牧伯、和小公子的英明指导。

    但刘琨这小半年根本就不在襄阳,在长沙!

    而要说到长沙方面,那功劳就更是泼天。

    只用了一个月就平定了叛乱,还损伤不过千人。

    因此说一句刘琨现在在荆州朝堂的威望比刘表高,也不为过。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

    “说正事啊。”

    刘表:???

    然而下面众人已经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刘琨对着老父一拱手道:

    “所赖大人英明指导……”

    刘表听着这还像句话,心意稍和。

    “目下我荆州八郡已全部大定,北退曹操,南开荒野,四境无事,未来可期。”

    “且糖霜与雪盐均已问世,阿爹和各位大人也都尝过了,此物必然风靡!然后可保我荆州军民用度不愁。”

    在场众人均一起点头,要说小公子真的就像是天降异才、专门来辅佐牧伯的一样。

    光是凭着曲辕犁、糖霜、雪盐这三项,也就是公子自己口中常所说“两百一黄”,就可以预计,荆州未来的府库收入,绝对不止成倍增长!

    这也是如今众高层都如此钦服刘琨的原因,有钱能使所有人都沉默,您说啥就是啥吧。

    刘琨继续说道:

    “因此,眼下我荆州已经是兵精粮足,正是拓土开疆之时!”

    “去岁我已经说过了,淮南袁术,逆天而行,兵甲又弱,正是我们去凶除暴的好目标啊。”

    “所以我看,这出兵淮南的事儿,是不是该早定下来了?”

    他目光自然地扫视众人,一副“谁反对”的表情。

    众人对这个大方略吧,也是没有异议。

    因为袁术实在是太逆天了,大汉治天下四百载,什么概念?二三十年就足够诞生无数的“乾隆吃过都说好的名小吃”,所谓的传统文化,几十年也足够形成了。而四百年的漫长统治则更是足已在人们心中留下“这就是天命!”的印象。

    眼下汉室虽然衰败,但绝大多数人心底还是认可朝廷的。

    可你袁术居然敢僭号?

    这就是最大的政治不正确,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作为离得最近的荆州刘表,又是宗室,出兵征讨自然没问题。

    有问题是的派谁去……

    荆州最大的两个军头,蔡瑁,人如其姓,大家都懂的。蒯越虽然比较能打,但作为荆州兵曹,坐镇襄阳才是最重要的,轻易不好亲自统兵。

    刘磐作为刘表之侄,也是能征惯战,但刘琨坚持要他留在长沙,防备豫章方向。虽然大家目前都还不了解,豫章有什么好防的?但公子总是对的,先相信!

    而除了这三人以及张绣,和一直在南阳协助张绣的文聘以外,荆州方面就没有兼具威望与实力的大将了。

    原历史上刘表四面出击,但却战果寥寥,除了他本人的不擅长军事以外,手下缺乏大将(相比于其他群雄)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然而这些都不用堂内众人烦忧了,刘琨直接揭晓谜底道:

    “算了,都别瞎想啦。还是我去走一趟吧。”

    众人齐齐在心底点头:善。

    袁术软弱,同样也是手无大将,他家最能打的是孙坚、孙策父子。

    而自从这两人一死、一独立之后,袁术就连刘表都搞不定了,不然他为什么要避走江淮,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入主荆州的!

    对于这样一个经验包式的人物,刘表也放心儿子前去走一趟,反正又不用他上前线。

    但和上次长沙平叛一样,总得给你配个副手,负责实际的指挥吧?

    何人可用呢?

    刘琨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又掏出一张令书:

    “大人,这里,用个印。”

    刘表白了他一眼,然后一看:“着调攸县(长沙下属)中郎将黄忠,任讨虏将军,领本部军马,于十五日内,赶赴江夏听令……”

    刘琨等他看完,夺过印来就盖。

    可快些点儿吧,再晚,再晚就赶不上袁仲家喝蜜水了!

    ……

    晚间刘琨回府,照例拜会了亲娘后,便施施然地来到自己院中。

    一进门就先看到一个妇人,生得珠圆玉润,光彩十分照人。在淡淡的夜色下,有一种勾魂夺魄、少儿不宜的美!

    他身段丰润,气质魅惑。

    刘琨看了都差点把持不住。

    “嘶……夫人好生面熟?”

    那妇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有些尴尬地说道: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

    此时彩花从房内出来迎接道:“公子,您回来啦。”

    走到近前见刘琨对着妇人上下大量,便小声耳语道:

    “公子,这便是您去年从襄阳带回来的……”

    噢!

    我说怎么看着面熟。

    去年从南阳回来后,一连事忙,也没顾得上对她好生安置。

    这不是邹夫人嘛,养了半年愈发地惊心动魄了,而且去掉愁容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因此刘琨没认出来。

    刘琨带着两人一起进屋。

    彩花非常欢喜,兴奋地跟刘琨诉说自己这半年来是如何辛勤用工,并表示等公子洗漱过后,再好好操练给公子看。

    而邹夫人就比较落寞了,他本来以为被送到这府上一定是会……免不了曲意逢迎。

    还不知道刘琨要把他送给谁,但被闲养的这半年间,她愣是没听到刘荆州、以及主母对她的半点安排,只说“既是公子带回来的,便好生照看就是。”

    这让她的心里十分地没底。

    她打听到刘琨公子才年方十岁。

    无论如何,这也太令人羞臊了!

    然而刘琨却摸了摸彩花的头,叹了口气说道:

    “唉~好啊,那便操练看看吧,抓紧时间操练。”

    彩花听着感觉不对;“公子这是何意?”

    刘琨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荆州众人太过废物,还是自己的计划太过顺遂。

    总之,原本想好的躺平局,现在居然眼睁睁朝着自己的carry局去了。

    刘琨幽幽地道:“最迟这月底,我要带兵出征,去讨灭淮南袁逆。”

    两名女子同时惊叫出声:“啊?”

    刘琨奇怪的看了一眼邹氏:怎么你叫的比彩花还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