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梦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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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梦将爱” 第十五章 小偷

    第二天晚上,她、琳琳和行儿正在吃火锅。

    突然,行儿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了。琳琳一把拉着她:“趁这会儿没人,咱姐们唠唠体己话。”“唠呗!”“说句实在话,你真不适合进娱乐圈。首先无论长相、年龄、资源、机灵程度,咱都不行!”

    听到这话,她立马要变脸色了。“是的,我承认你演戏不错,可演戏不错的人太多了。隔壁班的那个楚楚,知道吗?16岁!那小姑娘舞蹈专业毕业,那身材,那皮肤,那高鼻梁,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那叫闭什么羞什么来着?”“闭月羞花!”“对,闭月羞花!她适合进娱乐圈!她一天三四趟进咱们班找阿海阿洋双胞胎,那骚样,那多有心眼啊?一声一个哥哥叫的,我心都酥了!”

    别说当琳琳模仿楚楚叫“哥哥”时,模仿的真像,是个人才。琳琳除了毛孔大、嗓门大外,皮肤雪白,亦然是个绝色美女。那大嗓门叫一下,十里八村都能听见,那笑声爆炸式的,除了极具感染力,还能吓到人。人呀,太冷漠了,受不了。可是太热情了,也受不了。不过,这特质在演戏方面是急需的,可琳琳却说她打算要去美国学经济,她还揶揄琳琳:“你准备用你的笑声吓神经几个美国佬,你好操盘股市。”她还羞涩地说:“你瞎说啥呢?”若是她能收住大嗓门,别啥都往外说,模仿女孩的娇羞,她定定是情场高手了。她也曾经给琳琳私下说过改一改之类的话,可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投胎再说!孙南却说“本性难改”,只是难改,又不是不能改!我本性懦弱,若不改早就该被命运蹂躏着去了。她又说咱姐们不抬扛,一会儿咱喝酒去,就这样岔开话题了。

    “咋了?正常啊!年龄多相当,叫哥哥不是正叫吗?”“咋了?双胞胎帅吗?美貌吗?”她默认点点头,“帅是吧?关键双胞胎是富二代!!!富二代!你懂吗?”说完,用筷子将火锅敲的梆梆响!“咋了?”“咋了?你就主打一个“二”!你赶紧下手啊,演戏不演戏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个好老公!”“双胞胎才17岁!”“17岁咋了?”“你有病!”“你才有病!现在17岁,明年不就18岁了!你不仅二,你还轴!”“你咋不下手呢?你这个老女人!”“双胞胎那眼睛长到脑顶上,傲的不行,平日谁都不看一眼,楚楚那骚样都碰一鼻子灰!我去碰那茬儿!不是自讨没趣吗?但凡他们看我一眼,我早就下手了。”她忽然又寻思出来“老女人”这三个字的意思了,“嗨,什么老女人?你是说你年龄大了,只要他不嫌弃,你谦虚个啥劲!哎哎,那双胞胎平时一句话不说,我才进班那会儿还以为他俩是哑巴,嘿嘿嘿。”

    说完,琳琳捂着嘴笑起来了,琳琳平时笑起来,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怎么说这话竟然捂起嘴来!

    这时,琳琳的手机短信响了,她瞄了一眼,好像是阿洋发过来的,只见琳琳用语音回复,“放心好了!”琳琳接着眼睛骨碌一转,撇撇嘴又说:“就你那傻样!进娱乐圈,卖你多少次,你都不知道,你还要泪汪汪地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人家呢!来,咱姐们干一个!”说完,拿起红葡萄酒倒满一杯!

    这就是琳琳,吃火锅,从家里带红葡萄酒来!吃牛排,从家里带大葱来,用她的话这叫吃火锅喝红酒,中西结合。吃牛排裹大葱,要的就是这劲道!孙南知道,琳琳好像喜欢秋叶,每次见了秋叶,那秋波送的,流连婉转。她还说秋波要暗送,越暗送,越迷人!还笑孙南的眼神像白纸一样,就差人在上面写上死亡两字。只是秋叶每次见她,对她大呼小叫,嫌她吵,嫌她大嘴巴,该说不该说,都往外说!每次出去玩,都不带她。其实,这姐们聪明着呢!门清!

    正当她俩碰杯的当儿,行儿神色紧张地进来了:“秋叶们出了点儿事儿,咱们得过去。”

    三人坐着出租车,到了现场。

    原来,他们在网吧里玩游戏。有两个小偷,偷了李铁的钱包,李铁去找秋叶帮助,他们就开始破案,抓住了这两个企图逃跑的小偷。两个小偷手趴在墙上,月光照在他们的后脑勺。等到孙南、琳琳、行儿赶到时,秋叶走了过来,秋叶喝酒了。“他们多大呢?”孙南问。秋叶问:“转过头来。”问其中一个:“你们俩多大?”“我15,他16。”“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不学好,学小偷。你俩哪个地方?”两人不啃声。“问你们呢?哪个地方的?”还是刚才那个小孩说话了:“我河南的。”秋叶看了孙南一眼,没啃声。又接着问另一个孩子:“你哪个地方呢?”“我湖北的。”秋叶一听,不知是酒劲上头了,还是怎么着,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湖北的,往死里打。”她的心里一颤,她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知道。就像他当时说的:“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有多大力量,什么都能查出来。”他好像在替她出气,行儿,大高个,阿海,阿洋,一听“湖北的,往死里打。”五个人轮流上去扇脸。瞬间湖北那孩子脸扇肿了。

    琳琳尖叫着:“两个小偷,你们怎么只扇湖北的,不扇河南的呀?你们典型歧视啊!可不都是歧视河南人吗?你们歧视反了!”“好了,别打了。你们都不了解情况,瞎打什么呢。”孙南开口了。“现在怎么办?南姐,送派出所还是让他们走。”行儿问。两个男孩吓哭了,求着放了,下次不敢了。孙南说:“放了你们也可以。谁有身边真实的游戏成瘾的悲剧故事讲一个?”

    行儿说:“我有!我邻居一孩子欢欢,游戏成瘾不吃不喝不上学,先偷盗后杀人,现在枪毙了。妈妈哭疯了,爸爸成了个酒鬼。这家子彻底完了!”边说边演,演的惟妙惟肖(疯子、酒鬼演的惟妙惟肖)。秋叶、阿海、阿洋听了,脸色微变。其他人憋着不笑。两个孩子吓得直哆嗦!“所以说,现在送你们去派出所说不定救了你们,不送,未来砰一声!”孙南这边说完,行儿装着中枪倒地了。行儿也真是生活中的戏精,平时演戏紧张的不在状态,生活中比谁都能演。用家乡话来说这叫抽不上台儿,一旦上台,他就脱离真实的感受,怎么夸张怎么来。老师讲那么多话,他没记住,就记住老师说的,人生处处是舞台,你的脚下随时是舞台,你随时都可以练习。刻苦劲用在实际生活中了,而且乐在其中。

    过会儿,行儿和大高个陪着两个小孩去派出所了,其他人也都散了。

    “南!”秋叶突然在身后喊她。她扭头看到月光下的秋叶,酒劲没过,红着脸激动地说:“南,你总要相信,世间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越世俗的爱情,只有爱没有伤害!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要继续往前走!”

    “你醉了!”

    “我没醉!”他咆哮道,“爱可以使人心碎!你也可能因为爱而受苦,可那不也是人活着的意义吗?你一定不要把心碎掉!更不要把心锁起来!往前走,未来一定会有人爱你的,即使不是我!不要丢掉你的梦想,你要像拿破仑一样相信命运!”

    为爱而受苦,活着的意义!这些字眼敲打着她的心扉,阵阵疼痛,仿佛要让她清醒,仿佛要让她知道人间真相,仿佛要让她碎成玻璃渣子的心愈合。

    “那么,你呢?”

    这时候,他笑了,但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那股狠劲,有的是满眼的温柔和凄美,就像秋天里唯美的红叶!

    李白喝醉了,就会写出好诗,出口成章!怎么秋叶喝醉了,金句频出,还富有哲理。看来,这酒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个好东西啊。但是,他嘴里怎么冒出个拿破仑呢?她忽然想起她在音乐课上唱了首“爱江山更爱美人”,“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他还真喝上了,可她当时是因为就这首歌调子低,能唱上去,她是不会唱歌的,而且她以前唱歌,是不看歌词的,也不会用歌词表情达意的,更不会用歌词委婉传递信息的。秋叶怎么这么配合呢,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你,你若是要杀人放火,他可能就要磨刀生火了。

    刚才他说那些话时,她的心只觉隐隐作痛,甚至让她看到了她四分五裂的心,可当后面这些念头出来时,她竟然扑哧一笑,眼睛瞬间积满了泪花,接着流泪了。她真想抱着他痛哭,让他使劲抱紧她,让她感觉到真实和幻想的距离。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啊?看着她流泪,他突然一激动,两行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这个陪她一起哭的男人。

    “你不要哭,你哭我会心疼的,我会骂人打人的!”,当他说起他会骂人打人的时候,他的声音无比激动,仿佛他真的在用声音打那个他想象中的人,甚至比刚才他打的那个小偷还狠!他愤怒的声音彰显了他此刻的无比的心痛和无力以及他压抑已久的苦楚,接着又瞬间转化成一种和她一样的脆弱感,陪着她一起流泪。她看到他愤怒的样子,泣不成声了。他疾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她感觉他的胸怀好温暖好柔软,柔软的让她嚎啕大哭,鼻涕和眼泪肆无忌惮地狂奔而出,流了他一衬衫的眼泪和鼻涕,他用他的手给她拭擦眼泪和鼻涕,强烈的感情使他的脸在她的头发上来回蹭摸,她感觉有大滴的水滴滴在她的头发上,热乎乎潮乎乎的。而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她的心狂跳不停,身体也跟着热起来。他滚烫的略带酒精的双唇慢慢向她嘴边移动,她眩晕的不能自已。她突然惊叫一声,将他一手推开,转头就走,而且越走越快!

    她好热,她好热!明明刚才她的心疼的四分五裂,而此刻却是热乎乎的,仿佛痊愈了,甚至有些狂喜,另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而此刻她脸上的泪,与其说是伤心的泪,不如说是喜悦和幸福的泪。

    每次排练进教室前,秋叶总习惯架起孙南的胳膊,将她的胳膊放在他的胳膊之上,还习惯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来回抚摸,仿佛在给她力量,亦或是从中获得力量。可秋叶怎么会知道就是他经常抚摸的那只手臂,曾经差点儿割腕了,那锋利的瓦罐片可能就割断了她的静脉,不是那苍老有劲的手死死抓住,那是母亲的手,她已经早不在人世了,而此时他的手温柔的像母亲的手,在安慰抚平她那脆弱的神经和惊魂未定的灵魂曾遭遇的伤害。

    经过醉酒后第二天进教室前,他除了习惯性地托起她的胳膊,抚摸她的手臂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上一段是精神恋爱吧?七八年的精神恋!七八年的青春就在想象中度过的!”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得意地微笑起来了,仿佛向她宣示:我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从而更有温度地抚摸她的手臂。她从来没给他讲过她的过去和她的家庭,可他总是靠感应,靠感觉,猛不丁透露一下他感应到的信息,而且像福尔摩斯一样准确,让她惊呆。而且他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景来控制自己情感的强烈的程度,而且不从失控,除了昨晚喝了一点儿酒外,说了一段骇人的人生哲理和展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意乱情迷,她只当他是醉酒后的混乱本能反应。所以,他总是一种松弛的和玩世不恭的态度以及对自己控制力的自鸣得意的骄傲的神色。而他这次抚摸她的手臂的时候,不再像以前友情般的温暖,多了一份炽热,仿佛在告诉她他们情感的进度,在升温,又仿佛在安慰她受伤的灵魂,又像警告她那过往幻想的虚假以及时时不忘告诉她要清醒,要知道真实的情感,而不是被各种乌七八糟的责任所捆绑,以及要放松,他总说她虽然单纯,但是给人感觉压着千斤重担,太累了。啥时候都背个双肩包,而且双肩包总是塞满东西,像背着一座大山。他总替她背那个双肩包,而她背双肩包是没有安全感。他心疼她太累了。

    当然,此时也不免有点儿对自己聪明推测正确的得意和因满心感情充盈而拥有的幸福感的流露以及一种倍感青春的骄傲的神态涌上了脸庞!而她除了会脸红,就是一副谁也不在乎的表情!“七八年的精神恋爱,你的脑瓜子可真强大!”她听到这样的话,生气地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臂上滑下来,他在嘲笑她愚蠢。“你每次上台,架着我胳膊,瞎摸我胳膊干嘛?色情狂!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你行了吧?色情狂?你知道什么叫色情狂?你见过色情狂只摸胳膊的?这叫爱抚,懂吗?还男女授受不亲?什么时代了?老封建!现在约炮,约素炮都有。”她的脸腾地红了,浑身突然开始发烫。心里骂道:“这个天杀的,啥都说!”不过,最后一句话她怎么听不懂呢,就问:“啥叫约炮?啥叫素炮?”“你别装了!你能正视你自己吗?你能不活在过去吗?你多大了?你以为你真的才13岁呀?未成年?诺,那才是真正的13岁!”说完,他用眼神指向小妍,那个娇嫩的像花骨朵的真正的13岁的小女孩,此刻的她正在和行儿和小九打闹着玩。她的醋意来了,那个小女孩的美艳让她自惭形秽,这下她安生了。她的余光看到他又在得意地笑,他又一把把她的手臂再次拉回到他的手臂上:“我不否定你那纯洁的情感,我只是害怕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他这一句话出来,一下子激怒了她,她呼噜一下试图从他的手臂上挣脱出来。她的愤怒使她的整个面孔在扭曲,在颤抖,她最讨厌别人否定她七八年的感情是一厢情愿,明明他爱她,可他撒谎,让她分不清真假了,这使她抑郁的真正原因,可他的另一只手却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手:“或许也可能是你们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的精神层面上的热恋,但是至少他没有紧紧拥抱过你,亲吻过你。。。”

    说起亲吻,她想起他昨晚的样子,心还在跳。此时,她有些恼羞成怒,她吼道:“放开你的爪子,你越说越过分!我自己能上台!我需要你爱抚,才能上台吗?”他却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你需要,只是你不知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一天到晚就想着亲?”“难道你就没想过吗?”她顿时无语了。“你需要抱抱、亲亲、举高高!你这个巨婴!你需要爱!你不能活在想象的世界里!为什么你在表演时那么自信?现实生活中就那么不自信?”他知道她又要闹腾她的胳膊,他就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行了,别再小孩子气了!咱们马上要上台演老夫老妻了!儿子都那么大了!

    说完,他用眼睛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愤怒的深情地朝这边望的阿洋。阿洋此时攥着双手,圆目怒瞪,仿佛秋叶要是再敢无礼,阿洋就要上来保护他妈,揍他这个当爸的了!这个翻了天的兔崽子!秋叶看着阿洋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仿佛说老子无礼了,你能咋样?翻天了!接着故意将孙南的手腕拿起来,在她过去曾经要割腕的地方,轻轻地吻了一下,用凌厉的眼神回敬阿洋的眼神,好狠的目光,脸上却挂着轻佻霸气的笑容,以及坚定挑衅的神情,仿佛在宣告她是我的!当秋叶用他那松软的嘴唇在她手腕上亲那一下时,她是敏感体质的人,一股电流窜遍她全身,浑身开始燥热,起了反应。她急忙把右胳膊盖上自己的脸。天呐,这个臭不要脸的是个调情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