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舔狗驾到
李维之所以对翟映贞有亲切感,可能是她和银花有些神似,特别是腰和脖子。
这时,新郎陈梓昊走了过来,看到了李维和翟映贞对话的一幕,紧绷着脸显得不是很和蔼,这不是新郎倌该有的表情。
“摄影的!马上去门口!有些客人已经来了!”
语气中的不友好显露无遗。
李维了解个中原委,有点不理解新郎倌此时的情绪。
难道你把现场的所有女的都当作你的新娘?
其实,陈梓昊是对李维的形象不顺眼,这个场合,比新郎帅的确是个罪过,不是吗?
你一个挣钱的,凭什么要比花钱的还要帅?
李维是主摄影,不为别的,只为李维手中近三十万的器材。
不然,凭什么李维此次摄影的酬金是三万元?
主摄是要紧跟新人的,机位由导演唐尼安排。
李维转头看向唐尼。
唐尼见是新郎倌亲自指示,也只好点了点头。
没办法,人家是主,是富二代,本市首富,有资格高调,只因为他喜欢。
因此,李维作为主摄,却到门口拍摄进入的宾客,平时,这个机位随便找个人拍几个镜头就可以的。
主摄就是主摄,这不,李维刚挂好机位,一部宾利入框了。
奇怪地是,宾利却没有像其它车辆一样开进去内部停车场,而是在路上停了下来。
幸好路挺宽,不然影响通行了。
几个安保过来了,看到是宾利,也小心翼翼地靠近,却不敢出声,保持观望。
车门打开了,一个型男下车了,人很高,一米八了吧,却有点瘦弱。
说是型男,是因为他一身打扮:西装革履,发型坚挺,重点是,他竟然也插着胸花,手捧鲜花,还化了妆!
这身行头,不用问都知道,是新郎倌。
可是新郎倌另有其人呀?
李维将镜头对准了型男,一路拍摄着。
型男又从车上拖下来一个农民工装行李的蛇纹袋,看样子有点重,因为手中有鲜花,型男只好把蛇纹袋挎在肩上。
这蛇纹袋颜色鲜亮,不像是某品牌奢侈品,就是普通的蛇纹袋,是真品。
这时,一对夫妇牵着6、7岁的小孩一路说笑而来,本次婚礼是包场,且不收礼金。
所有进入者皆为婚礼宾客。
只见型男迎了上去,向夫妇和孩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欢迎您参加我们的婚礼!”
夫妇疑惑地看着型男,一脸懵逼:
这谁呀?
你们的婚礼?
新郎是你?
怎么可能?
夫妇看着型男,看装束却不像个患者,一时魔怔在场。
型男没有理会夫妇的表情,刷地一声打开挎包拉链,一把抓出一叠红包,恭敬地双手向夫妇和小孩一人一个,呈上了三个红包。
三人不明就里,机械地边接过红包,边向主场走去。
“哇塞!五百!”
小孩子打开红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乐得欢呼。
夫妇闻言也不动声色的打开红包,发现都是五百大包,不由得惊喜回头张望。
型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眼光,得意地挥手:“谢谢!”
几名安保人员也发觉异常,躇蹰着靠近。
型男此时看到李维在拍摄自己,直接走了过来。
走近了,型男一看李维的样子,却顿时不友好了。
看来,帅的人脾气都不好,又或者,帅的人容易被不友好。
“你这货拍我是不是?嗯?”
型男比李维略高,放下鲜花和挎包,冷不防右手揪住李维的胸膛,左手伸向李维的摄像机。
抓衣领李维不怕,但抓摄像机李维却怕的要死,这东西贵,是因为精密,精密的东西就特别娇贵,怕摔怕震。
李维当下身位一转,顺势下蹲,躲过型男的左手,抓住型男的右手,只稍用力往下一扯,型男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李维再向上一抬,将型男的右手反压在背后,动弹不得。
开玩笑,具备全国散打冠军实力的李维,就被你一抓所制,将颜面何在?
型男看来平日缺少锻炼,此刻跪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李维见状松开了手,型男脸色铁青,起身拍了拍裤子,一脸的不服。
李维怒目而视:摔我摄像机,砸我饭碗是不?
或是慑于李维的气势,型男顿时蔫了,一付哭笑不似的古怪表情。
突然,型男向李维来了个90度鞠躬,左手护住自己的右脸,右手啪啪啪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帅哥!请原谅我这个神经病!”
这一幕太戏剧,李维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操作?
自打耳光,还自称神经病?
说没病的通常有病,而这说自己有病的...
好像是真的有病?
没等李维反应,型男从挎包取出一捆崭新的一万块,塞进李维的裤兜。
李维当然推却,却又见型男指着李维厉声说道:
“要收下哈,如果不给面子,我会发疯的哈...”
你威胁我?
李维转念一想,这样的威胁其实也颇有人情味...
型男说完,又转身向几个前来的宾客迎了上去。
“欢迎参加我们的婚礼!”
然后双手奉上红包。
型男继续着壕横的操作,来宾们延续着懵逼的表情和欣喜。
几个安保也收到了型男的红包,不即不离地跟着型男,不知所措。
安保队长也收了包,饶有兴致地走到李维旁边。
“师傅,认识这人吗?”队长问。
李维摇了摇头。
“他就是——”
队长仰起头,一脸崇拜的说,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股神叶文锋。”
“六年前,大学还没毕业的叶文锋从手中的仅有的三万元入市,四年时间就单凭炒股资产千万,如今,据说手中资产估计过十亿。”
队长的眼中满是敬佩,眉飞色舞。
殊不知,队长自己短短二年,手中的股票从开始的十万元变成了现在的不到三万元。
这货真不知道自己的钱哪去了吗?
今天他派的都是你的钱,你就没一点儿感觉吗?
舔狗也没你贱吧?
就这样,队长崇敬地眼看着叶文锋把挎包里的红包派完,目送宾利进了停车场。
此时宾客也基本到了,李维也就回到了婚礼现场。
而股神叶文锋,却坐在一个角落,拎着一瓶酒正暗自神伤。
有了队长的介绍,感觉这个花着别人的钱还被崇拜的天才还真的有那么点仙气,李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翟映贞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李维身边,此时她正是闲暇空档,无聊着就转了过来。
“你认识那个拎酒瓶的吗?”
翟映贞递过来一杯奶茶,管子都插好了。
李维接过奶茶,顺着翟映贞的眼光,又瞅了一眼叶文锋:
“刚认识,据说是股神?”
“嗯,叶文锋投资是很成功,情感上却是一败涂地,现在好像精神不怎么好了。”
翟映贞惋惜地叹了口气。
“从高一开始,叶文锋苦恋了江宛玲十年,江宛玲始终不为所动,今天,是对他的彻底宣判。”翟映贞口中尽是隐恻,苦情男令女孩感动了,但不是本人。
作为江宛玲的同学,翟映贞当然对这些了解,在和李维的谈话的语句中,似乎也有着她自己的一些感慨。
在李维听来,翟映贞对叶文锋的评价就是:
这舔狗舔了新娘子十年,新娘子懒得看一眼,从今开始,这舔狗连继续舔的资格也没了。
“没事的,过了今天,他可能就会有新的起点了。”
李维说了句安慰的话,却好像是在安慰翟映贞。
李维相信爱情,但不理解舔狗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翟映贞又看了李维一眼,觉得李维话中有话?
若有所思地走了。
李维喝完了奶茶,到洗手间洗手。
完事了,把包包放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刚才浇水时把头发弄乱了,耍帅是有代价的。
有一男的在卡座里哇哇地吐,此时突然打开卡门冲了出来。
此人正是叶文锋,脸色潮红,步履蹒跚。
他一个踉跄靠在洗手台上要洗脸,却把李维的包包撞落地上。
他抬眼看是李维,领教过李维身手,赶忙弯下腰,诚恳地把包包捡起来递给李维。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作势又要打耳光。
李维摆了摆手,接过包包,快步离开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