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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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婚成

    李韦被村民们簇拥着回到家里,可把银花和奶奶吓的不轻。

    奶奶和银花从不参与村里的各种人多的聚会,所以上午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村民们也不客气,把李韦家都挤满了,到处坐的坐站的站,七嘴八舌,人声鼎沸。

    好不容易,从众人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奶奶和银花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要不是看到李韦好好的站在面前,她俩估计要立刻晕倒在地。

    奶奶确认了几次,弄清楚死的是陈汉良,而且是死在众村民手里时,奶奶心中生出了复仇的快意和恶有恶报的感慨。

    因为村民们的热情洋溢,一片赞颂之词,奶奶和银花的惊恐和忐忑很快被自豪取代了,笑意也挂上了脸。

    村民们也更兴奋起来,说得口干舌燥了,也不生份,直接到水缸舀水喝,几个妇女还主动的帮奶奶捶背按颈,同时,还有村民陆续进入李家,人太多了,惊得李家的几只鸡四处逃窜。

    这时,钟水财带着几个青年一瘸一拐地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叫道:

    “陈超卓跑了,找不到他了。”钟水财气喘吁吁地说。

    “陈超卓跑了?他为什么跑?”

    李韦诧异的问,心想自己还没出手呢,这货居然就怂成这样了?

    “陈超卓回到家里,他的儿子陈汉伟和四个女儿就向他发难了,之前他们都一直看不顺陈超卓的作为,但逼于陈超卓和陈汉良的淫威,一直忍着,今天看到陈汉良出事了,就几个人商量好一起出手把陈超卓一顿好打,陈超卓挣脱后一路狂奔遁向深山,我们几个操家伙去追,却不知去处,估计陈超卓一时没敢回来。”

    钟水财是陈超卓的邻居,打完陈汉良之后回到家中观察陈超卓的去向,叫了几个后生准备找陈超卓算账,没想刚好看到了陈家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来,村里的两个恶霸一下子就没了,李家村似乎一下子雨过天晴了,众人欢呼起来。

    奶奶见此时人齐,想了想后让大家静下来。

    只见老人家清了清喉咙,把银花和李韦拉到身边大声地说:

    “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大伙儿今天来得齐,眼见也是午饭时刻,今儿我李家请乡亲们吃个便饭,顺便把我家韦儿和银花的婚事向大家说说,吃个饭喝个小酒,权当是礼成了。”

    李家村地处深山,本来对于婚事也没有太多的铺张讲究,大伙一般都是这样,乡里乡亲一起吃个饭把事儿说一说就算是成了,连拜堂也免了。

    “银花的身世大家是知道的,眼看早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也该趁早生娃,为李家开枝散叶了,大伙说是不是!”钟家大娘闻言大声接话,顺势的排面话也说得熟络,乐得喜上添花。

    众人也齐声称是,也就不客气了,男男女女一起动手,洗的洗切的切煮的煮,左邻右舍也搬来了桌椅锅碗,忙活起来。

    好在李韦家的腊肉鱼干多,把家里的十几个鸡也杀了,再加上村里各人回家里拿了鸡鸭蛋酒米当作贺礼,这午饭也算是丰盛非常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奶奶没想到不经意的就报了仇,还为孙子办上了婚事,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倒是银花却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躲到房里面不敢出来......

    ......

    与李韦家的喜气洋洋对比,伯公庙前的方台下却是另一幕景象。

    钟小翠坐在凶陈汉良血肉模糊的尸体旁,一脸茫然,而自己的小姑子陈婉儿蹲在旁边握着她的手。

    “嫂子不用难过,陈汉良这恶棍早该死了,如今死了更好,一下子就清静了,我们姑嫂俩再也不用每天挨打受气了。”

    陈婉儿看了一眼陈汉良的尸体,说。

    连一声哥哥也没有叫,而是直呼其名,可见她对这个作恶多端的哥哥连最后的一点儿亲情都没有了,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甚至连一丝怜惜都不存。

    如果不是嫂子护着自己,这个禽兽哥哥早就把自己也祸害了,如此的人渣,谁还会把他当兄长看待?

    “我没有难过,我是在操心这堆臭肉,放在这里坏了村里人的眼界和心情,我们两个却个小力单,正愁怎么处置呢。”

    钟小翠回想这十年来,真是恶梦一般。

    当年她豆蔻年华,与陈大壮两情相悦,不料陈汉良觑觎自己美貌,将自己强暴并威逼父亲钟日胜。

    为保家人和大壮平安,自己只好委身嫁与陈汉良,希望可以凭自己的贤慧改变陈汉良的本性。

    但陈汉良不但本性难移,还变本加厉,恶行罄竹难书......

    只要保护好父亲家人、大壮、姑子婉儿不被恶魔伤害,自己天天挨打受蹂躏也无所谓了,小翠最后的倔强就是上山寻了草药,让自己不怀上这恶霸的种,以免祸及后辈。

    姑嫂两人正为难,老汉钟日胜出现在身边。

    钟日胜朝那堆臭肉呸一口,拉着闺女的手老泪纵横。

    陈大壮也来了,本来他就在不远处望着小翠擂墙悲恸,见到钟日胜出现,也走了过来。

    见到陈大壮,钟小翠终于控制不住,朝着陈大壮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陈大壮也是难忍哽咽,跪下抱住小翠,双双潸然泪下。

    钟日胜见状也是痛心疾首,强忍心情说:

    “大壮,我们两个把这条死狗抬走,找个远点的地方埋了,免得脏了众人眼界。”

    大壮闻言点头称是,于是,两人找来一张破席,卷了那堆臭肉,抬到远远的深山边的野狗坳,浅浅挖了个土坑掩下了事,连个墓碑都没有,旁边捡块破石随便上面一放。

    两人回到村口,小翠和婉儿正候在那里。

    “爹,那些陈汉良霸来的东西,我都没动,能留的我都留着,放在西厢房里头,看几时还给人家。”

    钟日胜点头:

    “对,如今恶霸已除,你们也不要住在那里,这本是陈秋四的家,回咱们家吧。”

    小翠含泪瞅了一眼大壮,默默点头,拉着婉儿进屋收拾衣物。

    大壮帮忙提着东西,把小翠姑嫂送到钟日胜家,不舍地望了望小翠,怅然回去了。

    ......

    这头的李家,村民们吃完帮忙洗涮完毕,也渐渐散去。

    李韦进厨房检查发现,腊野猪肉和鱼干已消耗大半,看来要择日上山下水,屯积野味了。

    奶奶翻出早就备好的新床褥等物,和银花把右厢房装扮一新,又吩咐两人沐浴更衣。

    然后,奶奶搬了小板登凳叫银花坐在跟前,取出酥油把银花又黑又密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一丝不苟,并在头顶盘了个硕大的发髻,银花顿时成了让人心旌摇动的小小新娘。

    眼看太阳下山了,霞光红晕也渐渐隐去,晚风阵阵,黄昏清凉宜人。

    奶奶却将银花叫进自己的卧室,并将房门关了上去。

    随后,奶奶房里传来奶奶呢喃细语,叮叮咛咛,也传来银花似懂非懂的嗯嗯答应声......

    半晌,门开了,银花出来了,满脸通红。

    奶奶拉着她进了右厢房,两人又坐在床沿交流了一番,直至银花回答:知道了。

    奶奶满意地退了出来,一个眼神把李韦使了进去,再把厅门闩上,进入左厢房关门睡觉了。

    见李韦进来,银花起身关上了右厢房的门。

    蚊帐已放好了,银花关门回来,用针挑了挑灯芯,火光顿时亮堂起来,并迅速结了个通红的大灯花,显得特别喜庆。

    灯光下的银花水嫩的脸红晕乍现。

    见李韦仍站着不动,转脸杏目圆睁,一付奶凶奶凶的样子。

    李韦见状微怂,只好宽衣上床。

    银花也跟着上了床,不客气地退去李韦的衣褂,再解开了自己的贴身衣裳。

    然后,只见银花闭眼一咬牙,扑了上来......

    ......

    侧房里的老黄牛,正在月色下悠然反刍。

    此时,一只健壮的蚊子落在它屁股上,饥渴地用口器试探着乱叮。

    半晌,蚊子才小心而艰难地刺入。

    牛感觉到了痛,屁股不自觉地一抖。

    蚊子惊得急忙拔出,鲜血随之浸溢而出。

    蚊子徬徨了一阵,只好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