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斩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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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城头铁鼓声犹震(下)

    大皇子姒渊,从头到尾都没有和燕王有过任何交涉,就算是出于礼节上的也没有,他自幼年起边在平乱军军中,待在京州的时间极少,更不会结识那位燕王。说的通透些,这位燕王就是明面上用他的名义在招兵买马,还未经过他的同意。

    陛下身子骨甚为硬朗,可昼夜不停批阅朝政,还有皇后娘娘垂帘,十几年之内绝对不会让位。立储?天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可以是明天,也可以是他死的前一晚!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燕王一次,不为自己,也是为了北越。

    当然,他也看过了那篇诗句,心想着居然还有眼睛不瞎的?

    气氛变得愈发奇怪,又是不知何时,一首早已广为人知的从军行传递在众人手中,便是那但使龙城飞将在、匣里金刀血未干,此诗更引的在场许多人的议论。先是之前那首引出南岭之乱燕军撤军,再是这几句中的城头铁骨、匣里金刀?拿出这诗句的人还真的不怕添乱不成?

    不,怕是要刻意生乱。

    夜色在笙歌燕舞的遮掩下悄然而至,偌大的露华芳苑被轻掩上一层乌纱,楼内楼外灯光辉映,人们在院前的官路经过,不忍的往里面瞧上两眼,随后掂量掂量自己的腰包,决定还是回家陪自家媳妇罢。车水马龙间,那几位下棋下倦了的男子少女步入艺馆,一眼就被内里的何妈妈瞧见,因为其中一个自己还熟悉,就是白天去请孟大人的那位姑娘,最后好像还,请走了?

    不敢怠慢!她立马迎了上去,她身边的那几位瞧着就贵气,很可能是那位请得动孟大人的公子。

    “三位公子,里边请,咱楼里最大的头牌琼瑶马上就要表演了,几位来的还真是时候。”

    那个小姑娘,一只手抓着夏希然的衣角好似哭过了一般,紧紧跟着自家公子,于是何妈妈便没有提到她。

    “先前订了座位,乾字楼一号房。”

    “原来是这几位,快快有请,房间早就备好了,就等几位了。”

    柳亦真微微一笑,扇子指了指这位脂粉气十足的妇人道:“别太麻烦,我喜欢清净。”

    何妈妈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位公子肯定是看不上一般的姑娘,几人上了楼后,便招呼着位清倌上楼,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抱着个琵琶,手指修长,一手琵琶在楼里赞誉极高。

    规制整齐的房间,奢华至极的装饰,看得柳亦真眼珠子疼,偏偏谈乐穷很喜欢这种华丽之风,进了屋就四处观察摸这摸那,直到夏希然骂了句,琼瑶马上就要上场了,他一看,还真是,立马蹦过来,把位子拉到了看台的边上,还用上了目镜。

    “夏兄,你说用那玩意能看见吗?”

    夏希然摆摆手,“人家都没有,看个屁啊。”

    “唉,等谈师弟年纪大了就知道,这相貌嘛,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公子.....”

    “松开我,去抓你的柳公子.....”

    一旁的谈乐穷对二人的行为显得非常不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意思,逗她玩真的很好玩嘛,那琼瑶姑娘她不好看嘛?

    丝竹管弦声奏起,下方看台被云气所覆盖,四座顿时寂静无比。只瞧见最上方一道流光照下,云雾中一个身形若隐若现,转而那身形轻轻跃起,带着一身流纱跃出迷雾。霎时,音律忽变,由灵动悦耳转为战鼓痂痂,震耳欲聋。那女子动作幅度开始变大,众人耳边似乎有破空声响起,定睛一看,琼瑶手中宝光横绽,一把青绿色长剑携持剑气,似大杀四方一般。柔弱无骨的女子表现出如此气势,英姿飒爽,顿时,场上叫好声四起。

    女子一次一次登上楼层的看台边缘,一身薄纱之下的风景若即若离,就在你要看到它的那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惹人心痒。她俞渐登高,路径之上总能留下一道绚丽的拖尾,还带有清香。那女子不断登楼经过了数位大人的楼台,经过了夏希然的面前,直等顶楼,此刻,众人眼光迷乱,瞪得眼睛极大。

    是那燕王的座次,琼瑶直接冲去。

    夏希然皱眉,没有言语。

    燕王身边,站着的是那二位剑修,以及那位武夫,一身气势已然汹涌。

    琼瑶并未做出何出格的举动,只是抖出一阵剑花,化成一道绚丽的图案,直直向下。

    “好!”

    那位站在燕王身旁的年轻剑修小声说了些什么,姒无涯微笑摇头。

    那位武夫的气势也消散不见,如常人一般看不出深浅。

    音律变化多端,那位曼妙女子的身形变化就有多少,一众人都看直了眼,不愧是京州头牌,每次出场都是前所未有的变化让人大饱眼福。

    “哈哈,要是能娶这样的女子回了家,我祖坟何止冒青烟。”

    其身旁的妇人皮笑肉不笑,“就你这身板,能活到四十岁?”

    “娘子说笑了,我哪敢啊。”

    艺馆深处的一处厢房,女子神情落寞,一身长纱托在地上,她紧捏着其中一支,不敢言语。

    “我几时说过,你要此刻动手?”

    站在她对面的男子,是刚刚在楼上旁观的姒渊,男子面部表情,一掌直接将女子抽出几米远,声音大的惊人。

    “右相发现你要动手,我二弟发现你要动手,那位新回京城的夏希然也发现你要动手了,你真当那姒无涯傻了不知道你要杀她!”

    “且不说他身旁的几位,就是他自己,元婴炼气士,你杀得了吗?!”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我不介意再花半年时间去再搞出一个头牌来。如果你自寻死路,我绝对不会客气。”

    一支紫衣龙卫,在琼瑶刚刚离开不久便接管了整个艺馆。

    “我等收到消息,此处有人罔顾律法,私招民臣。现奉御旨立刻查办,诸位如若清白,请配合我等去皇城一趟。”

    “这位大人,是否搞错了,我们这可是诗会,早已在京州公布数日。”

    “本官收到的证据里,有三十余位大人的投名状,还有几篇大逆不道的诗句,可是要本官念一念?”

    在座不少人,心中开始打鼓。

    “立刻全部拘押!带回帝监!”

    “放肆,本王之事,谁给你们的胆子插手!”

    开口之人,并非燕王,而是揭下面皮的姒渊,此时他面色威严,王霸之气展露无遗。“本王邀请诸位大臣参加诗会商议,可有问题?”

    那位龙卫为首的官员眯着眼睛,拱手示意,“这么说,西凉王是摆明了要夺嫡?”

    “有何不可!”

    “那便没有问题,可燕王殿下,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

    男子面色阴沉:“不给本王面子?”

    “陛下旨意,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