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起一阵暖风。那火灵图腾动了。两人吓了一跳。

    但见附近的人开始大礼参拜。原来是图腾中空，石头中心冒出火焰。极为壮观。

    两人决定入乡随俗，也鞠躬致意。然后默默开溜。

    “哎呀！没想到啊，他们这七千年前的文明，不一般！紫禁城的地龙也不过如此。还得靠人工添柴…”姚兵一路啧啧称赞中：“哎？那他们这算什么朝代？夏朝？”

    “你的打火机呢？”落英故意问道。

    “我…”姚兵捏一捏口袋：“嗨，掉下来泡水，打不着了！”

    “哈…”

    一路闲聊回到住的地方，房前站了几个人。中间上了年纪的女性，也是衣着隆重。

    “你们去哪儿了？”她旁边的人问。

    “哦，我带她，去看了你们那个，火灵图腾…”姚兵回答。

    落英发现，他们的唇形和发出来的声音并不一样。眼前这几个人，目光都很严肃。

    是那本“地括”帮忙翻译的…姚兵在一旁轻声解释说。

    哦…

    合着弄得那么玄乎，就是个同声传译…姚兵的嘟囔声。

    “你们进来。”中间的女人发话。

    她是这里的头人，一族之长。以现代人眼光看，大约五十岁。但也许更年轻…

    床对面落座，但周围其他人都站着。清一色的女性。姚兵也默默起身，站到落英身边。

    这低矮的房间里敢跟对面的部落里的头人一同坐姿的，也就只有身为总裁的程落英了。

    “我是这里的族长。我们经过商议，允许你们在这住下。”老主母发话。

    落英笑：“谢谢…”

    咳…

    屋里气氛奇异，像是刮了一阵肃穆的风。仿佛在说，谁允许你在这对着主母嬉皮笑脸…

    落英紧张：“呃，族长大人…我们…”

    “以后叫阿嬷。”旁边的人提醒。

    “阿...ma？”

    “这都不会叫？”

    妈？也对。也许部落头人女性，就被视作所有人的妈妈。

    和姚兵一合计，他低声道：“你还是叫阿嬷吧。叫‘妈妈’容易被当成万花楼里的姑娘…”

    去！…

    咳！屋里人又在提醒他们肃静。

    程落英都感觉自己快要不会说话了：“呃，阿嬷你好…”

    头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嗯，以后慢慢教吧。你的母亲，只生了你们两个？”

    “我是独生女。我母亲只生了我一…”落英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姚兵：“哦，是，是，就我们两个…”

    “是两个吧…”她扭身。

    姚兵扶额：“是…啊…”

    “哼。什么年纪？”

    “我35，他3…”落英心想，完蛋。之前姚兵硬说自己是她的哥哥…

    “他37岁…”她望向姚兵。

    姚兵依旧扶额。

    屋里人面面相觑，明显都不相信她报的年纪。

    “都会干什么？”

    “啊？干…”落英再次向姚兵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们之前，靠什么生活？！”族长问话。

    “我们…”

    “我是个程序员。写代码的…计算机，就是，就是…码农，你知道知道么？”姚兵叹：“就算是务农的吧！‘地括’你倒是快给她们翻译…”

    “ma农…”好似她们听懂了，又问落英：“那你呢？采摘，煮饭，清扫会么？”

    “会！”

    “你们听好！”族长发话：“是旁边的阿山家救了你们。你们这两天吃的饭，也是他家供给的。这个房子，本来空置，可以给你们住。但是，你们要回报阿山家的好意。”

    “阿三？”姚兵插嘴的毛病又犯了。

    落英急：“你这么个人怎么回事！”

    这时旁边两个人互换眼色，一起上前，疾速将落英抓起来，踢跪在地上。

    其中之一从腰间摸出木板，对着落英的嘴巴：啪！

    啊！

    落英被打。双唇火辣辣的疼。

    “不许在阿嬷面前争执！”提着木板的女孩训话：“而且那是你哥哥，你就这么对自己的哥哥说话吗？理应杖罚！”

    “嗯，念你们外来，这次先宽恕你们吧。”族长还算和蔼：“我们这里的规矩，长幼有序。不许对年长者大呼小喝。去跟自己的哥哥认错。”

    哥哥？…落英简直要笑出声。

    “快去！”旁边人催促。

    落英还是跪着的，被拖拽到姚兵面前。

    姚兵也傻眼了。

    “我…”落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姚兵尴尬：“呃，要不你就先认？…不然挨打了要…”

    落英挣扎许久，嘴里终于挤出几个字：“哥哥我错了…”

    “嗯。好。起来吧。”族长在后方点头。

    落英坐回床前，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们这附近，有许多野果，不用自己种植。等你身体好了，要先去阿山家帮忙，听他母亲的吩咐。为期七天。她会告诉你如何采摘…”族长继续。

    姚兵又在一旁绷不住笑。这次落英不理他。

    “至于你…”族长转向姚兵：“你需要学习狩猎！阿山会教你如何打猎，还有这里分配猎物的规矩。同样，第一次所得的猎物，要献给他！”

    姚兵学聪明了，只干脆回答：“好！”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族长表示自己忘了。

    “哦，我姓姚…”

    “羊？”

    “姚…”

    “羊…”

    这“地括”这是不好使了？姚兵又犯嘀咕。

    “一个鹰，一个羊…看来你们的母亲喜欢用动物来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族长一本正经道。

    “嘿，我这…”姚兵想起落英前车之鉴，无奈答应：“好吧好吧，羊就羊吧…”

    落英也在红脸憋笑。

    “好了。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既然到了这里，就好好在此生活下去…”族长起身。

    “哎？族长…呃，阿嬷，我，我们住在一起吗？”落英问。

    这里只有一间。两张相对的石床。门边一个小桌子，空间很窄，四五个人排排站，就把这里填满了。

    “当然。你们不是兄妹么？”族长转身，诧异望着她：“你们是一家。以后冬季，猎物分配，都按照一家人来计算。我作为族长，不会偏私。但你们也需清楚，这里不养闲人。如果不肯劳作，就只有饿肚子。我姑且信你们三十多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