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疗愈之毒
开开心心说了会儿闲话。女帝很喜欢眼前的两个人。尤其姚兵嘴贫。
不经意间,她面目黯淡相望,忽然冒出一句:“哎,你们俩,要是那个刺客,就好了。那我可以走得,开心愉悦…”
落英眼光闪烁:“我们…确实就是他们在搜捕的人,但我们并不是刺客。”
她和姚兵还在想办法,套问金珠下落。
“哈哈,这我从看到你们第一眼,就知道了。无需再说。”
“陛下,您怎么好像在盼着刺客的到来?”落英实在想不通。
“唔,吼吼吼…”女帝干瘪,行动吃力的身躯,摆摆手:“并不是我在期盼,而是,自从我从皇宫被移到这儿,就知该来的一定会来。”
“呃,为什么?”提问的是姚兵。
女帝反问:“呵,小娃,你知道我活多少载?”
“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唔,那你知道活这么久是什么感觉么?”
落英和姚兵一时间都答不出。
“唉。从我登位算起,坐在最高处,俯视整个伏波大陆。单各族之王,经我封立者200余位,朝臣迭代,不计其数。因我长寿,我和风族把持王座五百年,早将皇位轮替,置若无物…”
她的话,听上去有厌倦尘世的感觉。
“我的臣民,早已习惯。然而王族,能没有怨言?从前我的族人一致对外,然而这次,族中发生变乱,我就知,时候到了…时候到了…即使长公主忠诚,亲自挂帅,一力统军,该来的终究会来。早晚而已…早,说不定还对臣民有利。晚…”
说到这,她转笑:“哈哈哈,但是,不瞒你说,我虽看破,却也怕见自己,身首异处的样子…”
“小娃儿!”女帝指向落英:“你抱我,去那个窗子下,晒晒太阳…”
她这样的身躯,只能连盆端走。
姚兵刚想帮忙,女帝却摇头:“哎,你不行。你不能直接碰触…这是规矩,会要了你的命…”
哦对了。他们这国家,男人地位不够。
姚兵缩手,站在原地。
女帝被落英环抱站在窗下,晒一会儿太阳,精神满足,向姚兵招手:“你过来。”
姚兵照做。
“呵呵,小娃儿,不高兴了?我其实是一样喜欢你的。”
嗯?…姚兵愣怔怔走过去。心想,这跟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呵,小娃儿,你恨么?”女帝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自从和风之力血脉传递,我亲眼望着族中男子,从出生伊始,便被夺去全部。那里面,也有我的兄弟…他们甚至,没有封王的资格。”
“他们从此懒怠,不再贡献…女子们把持政权,更加剥夺。如此循环往复…我,并不怪他们。自从打破神力无法传世的桎梏,和风族,已经昌盛几百年了…”
趁女帝独自感慨,姚兵给落英使眼色:咱们是不是该提提金珠的事儿了?
落英计上心来,打算旁敲侧击。
“不说了!都要过去了!…”女帝这两句语带铿锵,她又用审视的目光看这两个陌生人。又说出那句:要是你俩是刺客,那就好了。
“你们来。”女帝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发话。
“我,决定吩咐你们一件事做。”
姚兵来神:“终于能刷副本了!”
落英抿笑无话。
“去给我找一份毒药。要性烈高效的。知道要怎么做吧?”女帝十分直接,直指落英:“我要你,亲自端给我喝。”
落英犹疑未回答。
“呵呵,你不愿做这种事。可如果说,这毒能疗愈整个王族,结束错误,你愿不愿意做呀?”
女帝正说着话,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跟着女将。
“啊!…”女将当即指认落英和姚兵。
然而接下来女帝的回答,大出人意料:“不用慌,他们是我的人。”
女将俯首,甚至不用落英姚兵亲自辩解。急忙赔笑脸出去。但她身边的人见姚兵和落英,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老祖母…”她当即提裙坐到上方,握着女帝的手。一看就知身份。
女帝不慌不忙:“嗯,那边的事,了结了?”
“是。叛党已被我全部斩杀!等清理完,就送老祖母回去…”
“好…好…”
“老祖母受惊了。这里饮食习惯吗?…”
这些家常话,是半句插不上嘴。姚兵和落英识趣靠后。互打哑谜。
“你去吧。让这两个小人儿留下陪我逗乐。”
“那,老祖母在这里用膳?”女子问。
“嗯。”
女子很爽快答应了。临走前又朝姚兵和落英的方向望了一眼。昂首挺胸。
很快,大餐摆上来。
“哼哼,你们两个,也很久没吃东西了。过来吃吧。”女帝招手。
宫廷御宴呐!
她面前百十来道菜,但每样只几口。摆成一个长桌,只能席地而坐。
女帝屏退前来侍奉的人,示意落英和姚兵一起座。
“怎么,她们这儿按道理,男人吃饭不能上桌啊…”姚兵嘴贫着坐下。
“你,把那一碟端过来给我,剩下的,你们随便吃吧…”女帝吩咐落英。
“哎等等!”姚兵喝止,直接伸手,从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小碟里拿去一块,放嘴里吃了。
“你!…”女帝被夺食,当场怒目。
姚兵笑着咂咂嘴:“我这叫试毒,对吧?虽然…我们也不能让人抢了行。试毒这事儿一般地位低下的人干…怎么,你们这儿,不流行?”
“哈哈哈哈!”女帝转怒为喜。她原本也没生气。
“我只知道试毒一般是太监干的。”落英低声抢白。
“我要是太监那你怎么办?…”
落英不动声色,又夹起一块肉脯放到姚兵碗中。
姚兵喜,刚要享用。就听落英:“那你再试试这块有没有毒。”
“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女帝笑得前仰后合。
欢声笑语中,二人依旧在找时机打探金珠。
女帝很快吃饱了。她的饭量只一点点儿:“唔,两个小娃儿…我刚才让你们做的事,已经想好要怎么做?”
“嗯。不过我们要先了解一下你们的‘饮毒文化’和‘饮毒习惯’…”姚兵回。
女帝手舞足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个小娃,说话真是有趣啊!”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姚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