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死黑王的只有他自己，或者新的黑王。”

    龙族内部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当初的确是人类与四大王座联合杀死了黑王，但他是甘愿死去的，为新的黑王让位。

    可因为某些意外，零号并没有登上王座，而且他也并不完整。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权柄，身体却十分虚弱。

    “我所选定的屠龙者”，就是他的另外一半。也许是他的兄弟，掌管力量的存在。

    黑王归来的预言说，那一天遮天的黑翼将覆盖死人的尸骨，那一天是审判，是诸王的受难日。

    黑王归来，伴随着对曾经与他为敌的逆臣的审判。

    魔鬼的所有馈赠都是有价码的。

    零号在电话里如此说道：

    “我虽然无法窥探你的来源，但是知道你与其他人的不同。你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命运轨迹，很多人因你而生，也有很多人因你而死。

    “你很有能力，所以我并不想就这样抹去你。加入我们，然后共同去创造一个理想的新世界。”

    零号许诺了一个美好的愿景，在新的时代，不会有龙与人类的纠纷、矛盾，人类将联结为一个整体，向星空出发。

    那是一个张伟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愿景。

    可让他无法拒绝的是，零号说，在新时代，他将会成为新的王座之一。

    “作为任务报酬的一部分，先让我赠予你一份礼物吧。”

    那是可以被称为“言灵.打电话”的神迹。

    零号庄严地念诵道：“我赐汝血，以血炼魂。天启之星，战争、胜利、饥荒、死亡，以我的名行走地上，如同行在天上。破坏、灭亡、废墟、墓、冥界，招来死亡的天使，无底洞的魔鬼，邪灵和有血肉的活物都将惧怕。”

    下一刻，张伟发觉自己身处荒凉的大地之上，天空被染成紫色，无比巨大的月亮像是占据了整个天幕，如同水晶一样的光芒从天空中降下，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紫。

    月亮之上，挥舞着巨大六翼的身影缓缓的降落，像是要对这世间的一切不详之物降下惩罚。

    随着那道身影降下，张伟才看清，那人竟然是自己。那副面孔，是他的脸。

    只是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没有任何焦点。

    像是没有归处的鬼魂。

    这是什么？这太强了！

    随着两道身影重合，现实中的张伟，背后骤然展开扫荡天使的机械六翼，烈火奔腾。

    荡魔金刚权柄升级，LV4。可将硬化重组能力附加到其他有机物和无机物上，能力半径百米。

    继续升级，LV5。可将身体和所接触到的物质进行熔岩化，免疫物理伤害，免疫精神伤害。

    LV5权柄，标志着张伟正式得到了公爵的冠位。

    在他身后，血源刻印.扫荡天使的胸前突出狰狞的狼首，背后出现一圈由熔岩构筑出的银紫色光轮。

    地面裂开缝隙，熔岩烈火之中，有有两只似蝗虫的能量生物浮现，头戴金冠，狼牙，身有鳞如铁甲，尾似蝎刺。

    言灵.地狱蝗虫。

    据说神秘学怪物亚巴顿会在末日审判那一天苏醒，带来灭世的蝗虫大军。

    在这一刻，张伟清晰地认知到了，龙王，与通过奥丁面具强行提升战力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奥丁傀儡固然可以在破坏力上达到人形龙王级，也有一些权柄，但他们没有王座的冠位。

    所谓王座，是能以绝对的暴力，影响物质世界的存在。

    LV5，乃至更高级的权柄，是范围型的。

    比如荡魔金刚权柄原先是重组、硬化自己的身体，升到LV5级后就可以同化环境。

    比如机械之心权柄是对机械造物生效，如果它也升级，或许就是将物质同化为炼金机械。

    跟零号打完电话后，张伟去地下室，拿了一张带有羽翼装饰的白银面具出来。

    这些年，通过与有关部门的合作，以及不眠不休的肝帝之力，他先是将面具中的技术复制出来，挨个实验，然后破解，整理出了十多种不同效果的炼金回路。

    里面最关键的是一条被命名为“降神”的回路，可以承载龙王的意志降临。

    所以奥丁每次只能派出一具使用昆古尼尔的傀儡，因为那是由他亲自控制的。

    张伟把之前从出云阿国那里摘下来的面具进行了改造，将里面用来控制思维精神的降神回路进行改写，然后造了一个大号的白银面具，给尼伯龙根里的芬里厄戴上。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远程借用芬里厄的力量，在佩戴面具期间发挥出龙王级的力。

    至于被借用力量的芬里厄嘛……

    反正有大把大把的游戏卡带、DVD光盘供着，这么点力量，毛毛雨啦。

    他也制作了一张面具给出云阿国戴上，面具里刻了名为“群狼”的回路。

    这也是从奥丁面具的技术里破解出来的，从主人的大脑中提取一份神经细胞，然后注入面具的群狼回路中，便可以让傀儡生成另一个完全忠诚于自己的分身意志。

    在奥丁的本尊意志没有降临的时候，奥丁傀儡，还有之前出现在古潼京战场上，佩戴更低级面具的骑兵死侍，仍然可以凭借群狼回路中的奥丁分身意志行动。

    就像神话里描述的，奥丁出猎时，总是有狼群相伴。

    完成这些准备后，张伟陪老婆孩子度过了最后一个休闲的周末，然后乘坐飞机前往东京。

    当然，用的不是种花家的身份。零号给他寄了一张毛熊国的护照，用的假名叫“亚巴顿.上杉”。

    上杉，是蛇岐八家上三家中的一个姓氏，直接传承“三贵子”的皇血。

    出云阿国直接游泳过去。

    在张伟旁边，十一岁的张梨衣瞪着大眼睛看层层流云从舷窗外掠过，脚下的城市缩小如积木。

    这是零号给出的计划的第一步：让出云阿国成为那些被驱逐出蛇岐八家的“鬼”的首领，对蛇岐八家发起猛烈进攻。而张伟则带着张梨衣，以“流落西伯利亚的蛇岐八家成员”为名，挽救蛇岐八家于危难之中。

    他说：“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去到圣骸的埋骨之地，但那样不就太无趣了吗？要有足够完美、强大的反派角色，才能衬托出我选择的主角的英伟啊。”

    张梨衣的护照名字是上杉绘梨衣。

    根据零号的剧本，上世纪三十年代末有大量蛇岐八家成员在诺门坎与毛熊打了一架，战败被俘，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他们父女二人便是那一时期的战俘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