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巧遇盗墓
躲在石壁下方的盗墓贼,无可奈何地静静等待。树枝上的两人,心情闲适地吃着聊着。
下面粗枝上的柿子,已经被别人先到先得,剩下的都是半生不熟的。
想要摘到更多,只好爬高一些。谁知乐极生悲,本就容易折断的柿子树枝,经不起任松节体重的压迫,冷不防的断掉了。
啪嗒一声巨响,任松节结实地摔倒山头下面。山谷里的一群人,与跌落的任松节不期而遇。僵硬的气氛中,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盗墓团伙这群人,心里暗骂不停。你个死胖子,就不能爬低点,自己的体重,心里没点逼数。
突然面对黑压压的一群人,任松节心里迷惑不已。几棵野生的柿子树罢了,至于这么多闲人,吃饱撑的躲起来看顾!
听到很快有了着地后的声响,依旧还在树上的任重楼心里有了底,放下来担心。
摔下去的地方,看起来不算高。想当初也见识过任松节从电线杆顶上摔下去,毫发无伤。
任重楼对着谷底喊道:“节哥,你没事吧,小心一点啊。”
躺在谷底,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的任松节,听到问话,条件反射地哦了一下。话音里底气十足,确实没有伤着。
几秒尬尴的冷场,盗墓团伙终于回过神。都不用老大哥吩咐,几个人就一下围上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腿的按腿。
这番举动,吓得任松节嗷嗷喊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树上的任重楼,自然也听到了同伴说话。他开始发觉不对劲,急匆匆想要下树。
还没踩到大树的半腰,任重楼就看到两个赶来的陌生人,满脸不开心地在树下等上了。
“大哥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以为是野生的柿子树。万事好商量,我们赔钱就是。”
此情此景,任重楼也当是柿树的主人,刚好出现了。不问自取确实不好,态度上先要摆正。
下面守着的两人,阴着脸一声不吭。等到任重楼脚步刚落地,就他们一把被按住,不由分说地押进山谷中。
这下子,两伙人全都照了面,任重楼也看清楚了形势。
哪里是看护柿树的主人,分明是一群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窝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又刚巧被自己这边撞上。
“楼哥,看你省钱省的好事!”
老老实实坐在地上,被几人围着的任松节,幽幽地说道。
事到如今,柿子已经不重要了,两人的小命才更重要。
任重楼腿摆打颤,赶紧讨好地说道:“各位大哥,都是误会,纯粹是一场误会。我和我兄弟只是来爬山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大家高抬贵手,就当放了两个响屁,将我们放了吧。”
“哼,说得轻巧。”
老大哥满脸的怒气,恨恨说道:“两个响屁要是这就放掉了,恐怕不久就会熏翻了我们自己人。既然被你们撞见了,也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们兄弟正准备进入一处古墓,就劳烦两位小兄弟陪着走上一趟,事情了了,再放你们离开。”
说完,老大哥不愿与任重楼多废话,转身安排起来,“二登,将他们两个安排在中间。猴子,继续盯紧外面,我们现在下墓道。”
盗墓贼的话要是可信,棺椁里的死人,怕是都要自己捧着墓葬品出来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没得选择。任重楼两人被盗墓贼推攘着,排在了下墓队伍的中间位置。
入口是在一处地面上搞出来的,比井口稍稍小一圈。
顺着十几米长的绳子爬下去,落地后,垂直方向上还要继续前行。下面的路就不好走了,盗洞只有半人高,大家都要弯着腰,慢慢挪动。
任重楼前面有盗墓团伙的两个人,身后排着任松节,再后面是其他人。老大哥跟着押尾,猴子留在洞口外面放哨。
下面的盗洞,东拐西拐不好走。折腾了好几分钟,灯光下终于看到了被打穿的墓墙。豁开的口子里面,黑黝黝的,好像大怪物的嘴巴。
古墓已经通气了小半天,最前面一人,仍旧在豁口外深深吸口气。他感觉确实没问题了,小心地钻进黑暗中。
此处打通的,是一个耳室的墓壁。耳室有几十平方大小,墙壁边缘堆着一排腐烂的木料,应该是先前的货架。木屑堆中,偶尔夹杂着未败坏尽的竹简。虽然古墓的年代还没确定,早于唐宋是不会错了。
对于盗墓贼来说,这间耳室中,已经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了。大家巡视几眼后,就死心离开。
从侧干主道,来到一个新的耳室,一眼就能看出是处武库。许多刀枪剑戟,随着木架的腐烂后,凌乱地散落一地。
金属兵器是不会轻易腐烂的,虽然布满了斑斑锈迹。盗墓贼们一下子欢腾,在老大哥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收集起来,陆续搬到盗洞口附近。任重楼两人,也被他们指使着,参与到体力劳动中。
搬空了武库,之后是乐器库。铜铃、铙、钲、句鑃、铎、铃、和烂掉了面的铜鼓,编钟倒是没有见到,任重楼心里隐隐失望。
搬空了乐器库,左边的耳室也到尽头。盗墓贼没有想立刻进入主墓,又开始在右边的耳室忙乎起来。
经过主室外面的时候,任重楼心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兴奋,甚至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要冲进去的念头。
清灰色的石门后面,虽然一无所知,但他的直觉深深渴望闯进去。
那堵石门之后,似乎有一串飘渺的声音,在任重楼心底不停地呼唤。
在这地下十几米,大山深腹中的墓室内。即便有七八个人忙忙碌碌,依然从地面,从墙角,从其他耳室的幽暗中蔓延可怕的静寂。
由不得任重楼对着主室的石门,继续瞎想,身边监督他的盗墓贼,粗鲁地推动他前往右边耳室。一群人拥进后,便看到倒地的瓶瓶罐罐。
与日常生活中相伴的器皿不同,眼前所见都是陶制的,表面粗糙,颜色暗红。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后,墓室中的陶器,大都破损了。能够侥幸模样齐整的,看起来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