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婉低下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记不得了。”

    楚青阳看着秦婉努力回忆的表情叹了口气，起身想顺手就想摸秦婉的头，但手僵在半空还是收回了手。

    “我还得回观星楼。”楚青阳走到门口忽然道：“怎么没看到翠儿？”

    秦婉低着头看书，头也不抬的说道：“在东厢房收拾屋子呢，没事就走吧，别扰我清净。”

    这好像是我家吧啊喂！

    楚青阳欲言又止，转身走出房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招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回家了。

    待楚青阳离开院子后，秦婉把手上的书丢到一旁，四仰八叉的躺在楚青阳的床上，轻轻的嗅着床上残留的清香。

    秦婉看着天花板，眼睛有些迷离：“一个男人为什么香香的啊。”

    说罢，起身坐在楚青阳的书桌上，拿出纸笔写道：

    今天住进了一个朋友的家……他说我们是朋友，他身上有点香香的，很奇怪，三年来第一次觉得男人是香的。

    写完后，秦婉脸颊忽然有些红，慌忙的把纸叠好藏进衣袖里，呼吸有些急促，她感觉自己好像病了。

    ……

    观星楼四楼，静修室里，慧悟大师坐在蒲团上，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慈眉善目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脸上有赘肉，眼睛有点小但透露出精明的光，嘴里镶着金牙，手上带着玉扳指，恭敬的听着慧悟大师的教导。

    “多宝会长虽然不是武夫，但也应该注意身体健康，平日里少吃荤腥，多以素食为主，你整日生意繁忙，但也应该抽出些时间修身养性，否则挣那么多家产，没机会花，到时候划回不良人的账上，多宝会长岂不是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多宝拿出手绢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听着慧悟大师的话练练赞同。

    不大会儿，敲门声响起，楚青阳推门而入，顺手关上门。

    “听小梨子说慧悟大师找我？”

    楚青阳自顾自的坐在蒲团上，对着多宝微微颔首致意，而多宝则是眯起眼打量起了楚青阳。

    慧悟大师见楚青阳来了，先是介绍起了多宝。

    “多宝会长，天地商会的会长，经营镖局、钱庄、酒楼、当铺，在北魏境内也有生意产业，同时还负责铸造官银和印刷书本。同时也是不良人暗桩的总负责人，不良人的经费也是多宝会长提供。”

    原来是不良人的头号打工人啊……楚青阳抬手行礼道：“原来您就是多宝会长，久仰久仰。”

    多宝咧嘴笑道：“青阳老弟听说过我？”

    多宝这一笑，楚青阳看到了多宝嘴里的几颗金牙，在看着编有金丝的马褂和镶着宝石的帽子……真是土财主啊。

    “刚刚听说，但不妨碍我久仰您。”楚青阳面不改色的笑道。

    “哈哈，青阳老弟说话有意思，我多宝喜欢。”多宝拍着楚青阳的肩膀，话锋一转道：“我眼睛从慧悟大师那里知道你的计划了，你似乎很有想法？要不然跟着我干吧。”

    大可不必……楚青阳说道：“那只是我初始想法，回去之后我完善了一下计划，既然多宝会长在这，我想法又改变了一些。”

    “哦？说说。”一听见关于钱的事，多宝眼中闪起精明的光。

    “是这样的。”楚青阳不紧不慢道：“多宝会长名下多少资产？”

    “遍布两国不敢说，但资产实力绝对顶尖，不次于两国的世家门阀。”多宝拍着胸脯说道。

    “背后东家用的都是天地商会的名头？”

    “不然呢？”

    “这才是有问题的地方！”楚青阳一拍大腿，道：“多宝会长生意做得那么大，背后肯定有人查你，结果查出的身份很是平平无奇，背后又无大家族靠山，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肯定是觉得我多宝厉害啊。”多宝极为自信的说道。

    “你错了！他们会想你是背靠朝廷的势力，只有朝廷才能扶持出那么大的产业，顺藤摸瓜这下，多宝会长的底细不就被猜出来了吗？这个时候天地商会再接受醉仙楼，没脑子的人都知道你天地商会的背后一定是官家，只有官家能从礼部手中抢来醉仙楼。”

    楚青阳说了一堆，多宝低下头沉思，喝了口茶，楚青阳继续说道：“到时候他们派人防备着醉仙楼，我们的暗探工作怎么开展？那大家都等着玩完就是了！”

    “青阳老弟，那我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既不属于天地商会，又不属于官家的组织介入。”

    “此话怎讲？”

    “我们拿醉仙楼开遍夏国是为了什么？”

    “赚钱啊。”

    “迂腐！”楚青阳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是为了夏国！”

    “我们拿醉仙楼是为了收集情报和作为当地不良人的据点，那么除了好看的姑娘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赚钱和吸引情报。”

    “除了好看的姑娘，还能有什么？”

    “不良人的情报网遍布两国，大小情报都有，那么有些我们不需要的情报或许还会有别人需要啊，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散发出醉仙楼收售情报的消息，把经过备案的情报卖出去，同样也会有人来找我们卖情报，这样一来，名声不就散出去了吗？”

    “名声打出去了，我们就可以继续开展下一项业务，我管这叫多渠道变现。”

    楚青阳说完，多宝看向楚青阳的眼睛都在冒光：“既是青楼也能买卖情报，那还能做什么？”

    楚青阳看着多宝的样子淡淡道：“听说过高利贷吗？”

    “什么？”多宝和慧悟同样疑惑的看着楚青阳。

    “简单来说，就是借银子出去，立下字据，比如借十两，到时候还十五两。”

    借银子这是钱庄也做，但利息没那么高，楚青阳看两人还是一知半解，继续道：“去青楼都是有钱的主，身上肯定带着不少银两，我们在青楼里开个赌坊，吸让姑娘们煽动他们下注，我们在暗中动点手脚，让他们慢慢输光，然他们就得借我们的高利贷了！让他们押下价值高一些的珠宝地契之类的，没带也没事，我们的人上门去取，如果他们还不上银子东西就归我们，当然，本钱得还的。”

    多宝放在楚青阳肩膀上的手微微颤抖，他从商二十年，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钱还能这么赚。

    这时，慧悟大师道：“若是还不上钱的是贫苦百姓呢？”

    楚青阳直接道：“贫苦百姓哪来的钱去青楼？哪有高价值的东西抵押？我赚钱有个准则，就是不坑穷人！”

    “青阳老弟啊，你这个赚钱手段有点没良心啊。”多宝看着楚青阳的眼神多了些敬佩。

    “有良心还怎么赚钱？”楚青阳毫无波澜的说道：“后续还会开展些业务，还得用上多宝会长的书局帮我印刷点东西了。”

    多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这个你放心！还没我办不了的事！”

    我想跟大夏公主做朋友……楚青阳对着多宝笑了笑。

    这是一直回顾楚青阳刚才的说的方案的慧悟大师缓缓道：“这醉仙楼背后的东家既然不能是天地商会，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