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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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张师傅

    在1986年,张师傅作为新员工加入了我们单位,当时我们正在沙头地区承担A电厂一期工程的安装任务。这个工程是广北省的一项大型工程,总投资额高达32亿人民币。在那个时代,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投资,几乎占据了整个北莞市一年的GDP。

    在1987年,我们单位有三个主要的工程处:沙头工程处、韶关工程处和粤州工程处。它们分别负责沙头A电厂一期工程、韶关电厂工程和红埔电厂工程的建造。张师傅来自粤北的一个山区县,他的家乡主要说客家话。

    单位在1986年、1988年和1991年分别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招聘。而我是在1988年和1991年通过灵散招聘进入单位的。与张师傅不同,我那个官二代的师兄是通过零散招聘进入单位的。在这种数百人的大规模招聘中,如何展示自己的优势是一个挑战。然而,张师傅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很快就引起了上级领导的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张师傅被选定为沙头工程处大项目的骨干,负责自动化专业的工作。当我加入这个班组时,由于我们来自正规的电力学校,我们受到了班上其他同事的重视,包括班长光叔。整个班组中,只有三个同事是电校专业毕业的,其中一个是我们的副班长,另一个是技术骨干,还有一位是我的大师兄。其他同事主要来自社会招聘,他们之前可能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工程项目。

    随着大功率机组的引入,对员工的业务素质要求越来越高。现在,除了要求员工的基本业务能力外,还需要他们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以理解业务需求背后的原因,而不仅仅是按照图纸操作。张师傅一直保持着学习的热情,他初入公司时并不清楚公司的业务和操作方式。但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自学了修理当时罕见的电视机和录音机等半导体设备。当我刚进公司时,他已经开始在业余时间开设修理店赚取额外收入了。我对他的勤奋和才能深感敬佩。

    最初,我对班上非专业出身的同事有些轻视,包括我的那位官二代师兄。然而,三个月后,我改变了这种看法。因为我们的工作对业务基本功的要求非常高。这些非专业出身的同事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很快就掌握了必要的技能,证明了他们的价值。这使我意识到,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肯努力和学习,就能在这个行业中取得成功。我们这些学校出来的学生仅凭专业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许多实际操作我们根本就不懂,比如火焊、电焊、弯管等专业技术。由于学校并未教授这些内容,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学习。如果心态不端正,缺乏学习意愿,那么在单位里可能永远也学不会这些基本技能。这些技能需要我们在日常工作中细心观察、认真学习,才有可能掌握。

    我的两位师兄,大和我是同一所电力专业的学校毕业,然后被分配到这个单位。他平时热衷于足球,换句话说,他更喜欢玩乐,所以并未在业务技能上花费太多心思。他的理论知识很扎实,但实际操作水平只能算中等,无法达到技艺精湛的程度。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他在班上也没有受到非议。

    另一位师兄和我差不多同时加入公司,他很会说话,一开始让我觉得他什么都懂。起初,我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所以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班上的一些老员工对他很客气,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两个月后才知道他也是一位官二代。对于官二代,我并没有太多看法,只是觉得他作为一名高中毕业生,应该对我这个专业学校毕业的师弟有所尊重。然而在他看来,他作为官二代,可能认为这份工作只是个过渡,所以他并不太在意我。

    对于张师傅来说,我们这三位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因此他采取了独特的管理方式。他要求我们做事前先向他汇报,然后他会提供所需的工具和设备。在进行工作时,他首先会亲自示范一次,然后让我们自行操作。完成工作后,他会仔细检查,如果有不足之处,他会亲自动手修正,并解释原因让我们引以为戒。在这个过程中,我总是最专注的,大师兄则显得不以为意,而二师兄总是一边找借口解释失误的原因。张师傅都看在眼里,但他通常不会当面指出我们的不足,而是私下找机会和我们单独沟通。

    在单位里,每个班组通常配备一到两名技术员,这些技术员通常具有大学或中专以上学历。他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了重要的技术支持和指导。通常来说,一个团队的普通组长如果渴望获得晋升,他们会尽全力完成技术员交付的任务,以此留下良好的印象。而技术员表现优秀的话,尤其是业务能力出众的技术员,他们很快会被提拔为项目主管或副主管。当项目或工地发生变动时,这些主管会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业务精湛的班组长,将他们带到新的工地或项目处担任班长。

    张师傅就是这样一个业务能力出众、与上级关系处理得当的人。我对他的业务能力非常钦佩,但对于他与上级关系的处理方式,我保持中立态度,既不予以过多批评,也不盲目附和。也许这就是我的性格使然。我在团队中总是保持与世无争的态度,对自己的工作也是全力以赴,因此赵师傅对我的印象相当不错。张师傅也知道我是电校毕业的,他对我也颇为看重。

    考虑到第二天要去张师傅家吃饭,我和砾砾商量着是否需要准备一些礼物。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登门拜访。

    第二天,我和砾砾一同前往单位的超市,精心挑选了一些礼物。考虑到张师傅家中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三四岁的小家伙和另一个刚刚几个月大的小宝贝——我们选购了一些深受小朋友喜爱的零食,还挑选了两瓶醇香的酒。

    张师傅的家位于小区新建的职工楼十五层,能够住进这栋新建的职工楼,除了需要满足一定的工龄要求外,还需要自己承担一部分房价。因此,即便有些职工的工龄已经足够,但由于经济原因,他们可能无法顺利购得这样的住房。而张师傅则不同,他在单位工作之余,还善于修理家用电器,赚取额外的收入。这使得他能够轻松地支付房款。

    张师傅的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套房,面积约七十平方米。虽然空间不大,但对于他们一家四口来说已经足够温馨。张师娘选择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这样的付出无疑是巨大的。他们的大女儿正在上幼儿园中班,已经能说会道,非常招人喜欢。

    张师傅热情地邀请我们坐下,并为我们泡制了一壶凤凰单枞茶。这种名茶源于FJ省凤凰山地区,是乌龙茶中的一种,选用当地特有的“风中小叶”茶树叶精心制作而成。其独特的口感和香气使它成为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品尝时,淡淡的果香和花香扑鼻而来,口感醇厚,回甘悠长。凤凰单枞茶有多种类型,如凤凰单枞雀舌、凤凰单枞肉桂等,每一种茶叶都有其独特的特色和口感。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曾经品尝过这种茶,是我汕头那边的同学带到学校的。当时就觉得这种茶非常不错,只是泡茶的过程稍微有些繁琐。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张师傅说:“张师傅,周三的时候我的女朋友从XJ过来,所以只能请假回去陪她。后来又向光叔请了两天假,去了粤州,因此也来不及向您请假。”

    张师傅这时又认真地打量了我一下,说:“阿伟啊,没想到你平时不怎么说话,现在突然就冒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学生女朋友,真是我们三班的骄傲啊!”我接过话说:“这倒没什么,我们虽然现在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我们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已经有八年了。以前在老家上中学时我们就通过书信相识了。”我向张师傅详细讲述了与女朋友的交往历程。

    张师傅赞许道:“不错,不错,你的领悟能力很不错。以后到了新工地,你就来我们班吧。”听他这样说,我感觉到在新工地后,他可能会和光叔分开带两个班。于是我就问:“张师傅,到了新工地,我们要和光叔另起炉灶了吗?”张师傅回答道:“是的,我到时候会单独带一个班组,班上需要二十多个员工,其中组长需要五到六个。你是我的组长之一,所以如果光叔问你的话,你就说要去我的班就行了。光叔和现在的副班长区哥另外再带一个班,他们也需要很多人手。所以像你和你的两个师兄都有可能被他们挖过去。我现在先和你打个招呼,做到有备无患。”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张师傅,没问题,去哪里都行。既然您先问我了,我就先答应了。如果别人再问我的话,我就推掉就可以了。”

    随后,我们又聊了聊女朋友在XJ上大学的情况。谈到毕业后能否通过关系安排到我们单位工作的问题。赵师傅说:“这件事等女朋友毕业后再说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一下我们公司的党高官。我听说这两年单位还要向外招聘两千人左右,其中大学生需要五百至六百人,技术工人需要一千五百人以上。估计招不到这么多人,可能还要向外省的兄弟单位借人过来做事。我知道的单位已经向云南、黑龙江的兄弟单位发出借人的请求了。估计到时候我们班的人有一半左右都是借调过来的。”

    听到张师傅这样说,我心里有些意外。对于那个未来的大工程也充满了期待。接着张师傅又说:“那个新工地要到下个月我们自动化专业的员工才能进场。所以这个月如果你想请假的话,是可以请上一个月左右的假期的。”听到张师傅的话,我心头一动,有了个想法:带砾砾回一趟老家,给老妈一个惊喜。于是我告诉张师傅:“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向光叔请个假,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批准。”张师傅安慰我:“放心吧,单位一般都会批的。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等下一个工地开工,我们这些定好在下个工地担任班长的人,得提前准备些技术工作。普通员工只要假期不超过一个月,通常都会批。单位也考虑到,如果现在不让普通员工请假,到忙起来的时候就更不好批了。”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在前世,砾砾是和我一起逛完BJ路步行街以后,就送她去了南山大学她高中同学那里,我就回了单位上班了,而回去单位上班的时候,单位就放假了。我就回去了老家了住了一个月后才回单位上班,那时候砾砾还是一个人住在南山大学的女生宿舍里,后来开学后她才写信给我说是有点喜欢我什么的。而后来我也是想到单位找女朋友是一件老大难的事,于是两个人就试着交住,直到她毕业前的那个寒假她才又一个人坐火车过来,两个在分开后一年半的时间又见上了面。只是现在重生了,自己感觉好像对她什么都很熟悉的,所以才会想到带她回老家的。这知这些变化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发生的事?

    我们聊了会儿工作,又聊了会儿生活,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师娘做好了饭菜,热情地招呼我们去吃。看到满桌的丰盛菜肴,我礼貌地向师娘道谢。师娘笑着说:“阿伟,这些都是我们客家的特色菜,估计你们平时也吃不到。慢慢品尝,多吃点啊!”广北的客家菜系非常出名,与潮汕菜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