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出人头地从兖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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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代养由基

    言至于此,势在必行。

    孙路走过去,将弓卸下来,对着陈盛冷声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养由基?”

    “能请你把这冬瓜拿出一百步远吗?”陈盛微笑回应道。

    “哼!”孙路挑了支竹竿,又拾起瓜摊上的冬瓜,还偏偏挑了个大的。

    也是有点傲气在身上呐。

    陈盛轻轻一笑,试了试弓,弓身木质柔韧呈反曲状,远比自家的长梢弓受力更大,弓面为牛角制,弓弦也是筋腱合成。

    “好弓!”

    陈盛不禁暗叹,这把弓得值个几万钱。

    围观众人自觉地让开一个口子,看着孙路过去。

    孙路每一步都是正常步伐,没偷偷使坏,连瓜都是挑最大的,那是笃定陈盛无法射中。

    直到他数了一百步,随后将手中的竹竿插进黄土里,将它固定住后,又把冬瓜从竹尖串进去。

    而后双手抱胸退到一旁,一脸羁傲不逊,他倒是要看看这么远要怎么射?

    陈盛捡了支弓箭,放在眼前瞄了瞄,箭杆笔直乃竹制,箭镞锋利箭尾平直,品质不俗。

    箭已上弦,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吵闹。

    那黄进面色平静,无人知晓他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而王其两个贼眼溜来溜去,一副担惊受怕又似乎马上就要嘲笑出来的神情。

    倒是那个温文儒生,笑意盈盈,一副很期待的样子,他身后的那个儒生却是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陈盛微微眯眼,锐利之色聚于一点,顺着手指、箭身、箭头,还有百步外的冬瓜。

    呼咻——

    松开手心,手上的灰尘瞬间被震得散开,箭身剧烈颤抖,像是急速摇摆的鱼尾巴,而那箭镞却纹丝不动,笔直地划破空气。

    啪嗒!

    众人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跟上箭,就见脑袋大的冬瓜瞬间爆炸开花,连固定在地里的竹竿也被拦腰折断,竟不止是射中冬瓜,还有那两指宽的竹竿?!

    围观众人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愣了一下这才欢呼起来,“此乃神射!”

    “他真的射中了?”

    “平生未见如此犀利之箭!”

    “莫不是那养由基转世?”

    ......

    离得冬瓜竹竿最近的孙路才是感受最真切的那一个,最开始他只觉得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转眼间冬瓜汁水就洒在他的脸上,若陈盛目标是他,他必定也会脑袋开花。

    接着便是惊讶到无以复加,那么细的竹竿也能一箭射断?除了神准之外,力道也是拿捏十足,否者只会将竹竿射倒而不是射断!

    最后便剩下满身的无力,他学箭十年,花费无数的时间和金钱,结果发现竟然是这么大的差距。

    “天不生此人,箭道万古如长夜,我该庆幸吧?有生能见得此箭。”孙路双眼紧闭,心灰意冷。

    众皆欢呼,倒是将他落寞消沉的情绪淹没。

    “太史公诚不欺我。”温文儒生没见过养由基,但也算见识了什么叫百步穿杨。

    他身后的恭敬儒生终于露出表情,啧啧做叹,摇头不已。

    黄进心里狠狠哎呀一下,身体泄了气一般垂下肩膀,那陈其更是后退两步颓然坐在地上。

    “怎么样?能证明吗?”陈盛转头看向黄进,不经意间将弓身对准了他。

    恍惚神情的黄进,身体下意识躲过弓身,渗透出丝丝冷汗,这才说道:“可以。”

    随后灰头土脸地从人群里离开,也不去管倒地的陈其,赔了夫人又折兵,哪还有脸呆着?

    “敢问足下姓名?”不知什么时候,孙路走了过来,再没有之前的傲气,而是恭敬地作揖问道。

    “在下陈盛,请指教。”陈盛连忙回礼道,他便是这般,别人怎对他他便如何对人。

    “在下孙路。”孙路回道,“陈君之箭法神乎其神,在下万分佩服。”

    “不敢当,是因为你的弓箭好用。”陈盛同样客气,都是好弓箭之人,他明白孙路的感受,随后将弓箭递了回去,说道:“此弓箭过于贵重,方才是我轻率,此为君之所爱,我不能夺。”

    孙路摆了摆手,郑重道:“此弓在我手里只是一张普通的弓,而在君手里,才是利器!”

    陈盛还要辞让,孙路却是不受,“此弓名为‘射虎’,君必可使它名扬天下。”

    说罢孙路请礼告退,正是他跟黄进进言打赌,如今输了只能愿赌服输。

    忍痛割爱怎么会好受呢?但他并不后悔,这弓有更适合的人。

    孙路走后,围观众人也都心满意足地渐渐散开,这热闹看得是真过瘾,作为现场见证者的他们,怎能不到处宣扬,这可是活着的养由基!

    “好一个君之所爱我不能夺。”温文儒生直到人群散光,这才上前交谈。

    “我叫杨俊,表字季才,这位名叫王象,字羲伯。”他先是自我介绍,随后指着身后说道。

    “陈君,你的射术恐怕连军中老卒都不能及啊。”杨俊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杨君过奖。”陈盛作揖道。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杨俊的外貌,只见他面容方阔,目如悬珠,一身清明正气,又透着股书卷味。而那位王象年纪不大却总皱着眉头,有点驼背看着似乎有些自卑。

    单从气质上分辨,陈盛猜测杨俊不是普通儒生,定是个士族子弟,而王象就像普通的寒门儒生。

    “这狐皮不错,五千钱卖我如何?”杨俊蹲下摸了摸狐皮,狐皮柔和温软,入手顺滑。

    “多谢杨君。”陈盛笑道,很明显这价格是偏高的,可人家是士族子弟,不用为他考虑。

    王象从怀里拿出半块金饼,价值正是五千钱,干脆利落地与陈盛交货。

    “敢问陈君是哪里人?”杨俊友好问道,“这射术又是跟谁所学?”

    陈盛得了他的好,没有怠慢,不卑不亢回道:“我是白马韦乡人,射术是跟家父所学,只是家父已经于打猎时遇难。”

    杨俊摇头惋惜,随后不知想些什么,“就不先打扰你卖货,后会有期。”

    二人来去匆匆,买了件狐皮便先离去,陈盛道了声慢走就继续卖货。

    等货物卖得差不多了,陈盛便打算收摊走人,每次与人冲突之后,他都是习惯性的考虑对方会不会报复,他不怕报复,就怕被偷偷报复,历史上被暗算的英雄好汉可不在少数。

    谨慎一些不会错,于是还没到日中,他便收摊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