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审讯结束(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
两个大汉将已经变成了一摊烂泥的杜庆拖到成九十度的长凳上绑好,随后拿来了标准的砖块,一点一点将杜庆的脚部抬高。
随着数块砖的累计,杜庆的脸颊也变得通红,无比的力量作用在脆弱的膝盖上,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曾兴昌伸手示意两个大汉让开,他蹲在杜庆面前温柔地拍击着绷直的膝盖,杜庆随之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声。
“何必死硬呢,什么样的硬汉我没见过,都是大好骨肉,何必糟践自己呢。”曾兴昌一边说着,一边手上还将砖块垫到杜庆脚下,另一只手则是摁在杜庆的膝盖上。
在两种力的作用下,杜庆的膝盖处呈现了一个惊人的弧度,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被折断的感觉。
“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拿了一块。”
曾兴昌笑容满面,却带不来一丝暖意。
跟在曾兴昌身后的两名大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显然是被曾兴昌这番模样吓到了,坐在那里的顾子安眉头也不经意地挑了挑。
这家伙......不正常。
“弄疼你了吧,我会再轻一点的。”曾兴昌的语气像是对情人一般轻柔,只是听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等......等等。”杜庆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颊扭曲着:“我说,我说!”
啪!
“贱皮骨,好好和你说话不听,非得脏了老子的手。”曾兴昌猛地一用力,杜庆的膝盖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已经不支的杜庆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而且经此一遭,顾子安可以确定的是,杜庆这辈子大概都站不起来了。
“把他弄下来,让他清醒清醒,好让顾队长问话......等等,先浇水,再放。”曾兴昌看着两个就要去解开绳子的队员,冷声提醒道。
出过气后的曾兴昌拿过一旁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丢到一边,笑呵呵地说道:“顾队长,他的嘴我帮你撬开了,想问什么问吧。”
经此一番,顾子安对这个有着“笑面佛”外号的家伙有了更深的认识,说道:“那就多谢曾科长了。”
“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曾兴昌笑容满面地回道。
等到两个队员将一盆冷水浇在杜庆头上,杜庆摇晃着脑袋的时候,又一次的痛苦从腿弯处袭来,让他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
因为关节虽然可以活动了,但是由于腿弯处僵硬时间过长,程度过高,导致在自然弯曲的时候仍会带来极大的痛苦感。
折腾了好久,杜庆才坐在了椅子上,并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这会他的目光已经是极度惊恐。
“姓名,代号,职务。”顾子安直接了当地问道。
“金生大智,代号孤山,大日......日本特高课特工。”杜庆,或者说金生大智喘着粗气说道,似乎还没能从之前的境况中脱离出来。
“你的任务?”
“我隶属于孤影小组,并不直接和情报人员进行接触,只是对接头地点进行监控,在发现异常的时候尽可能地进行提醒。”
随着审讯进行,一个名叫孤影的谍报小组显露在了顾子安面前。
据金生大智交代,这种在接头地点设置“眼睛”的做法是孤影小组的组长“远山”的特有发明,为的就是防止特务处顺着孤影小组的下线找到接头地点,从而发觉出整个谍报小组的事情发生。
而上一次的旗乐咖啡厅事件就是金生大智的杰作。
“你接受命令的方式是收音机?”
“是的。”既然已经交代了这么多,金生大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我们的工作特性与其他特工有别,所以组长的命令是每周三晚上九点通过九十一点五的频道向我传达命令,至于密码本应该已经在你手上了。”
顾子安在本上记下了频道,之后可以去派人查查,不过大概率也是这个“远山”通过在上海的日本控制区里的电台传递信息。
而且这种收音机传信的方式,一个频道应该只会对应着一个日谍。就是寻到了这处电台,对以后的捕谍也大概是没什么太大的帮助的。
“为什么示警完成后没有逃离南京?”
金生大智听到这个问题,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其实旗乐咖啡厅的示警并不是我一开始想好的方法,如果不出意外,我会通过提前放火的方式完成示警,这样组长看到咖啡馆的火焰就不会进入咖啡馆里。”
“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导致我那天发现你们的时候已经迟了,所以只好通过打电话的方式紧急示警。”
“所以你害怕特高课总部知道了你的失职,才不敢回到上海,一直躲在南京?”顾子安说道。
“是这样的。”金生大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悔恨,若不是他的失误也不至于导致组长惨死,也不至于他迟迟不敢回到上海去,最终落了个阶下囚的结果。
顾子安微微点头,这和他想到过的可能一样。
正是金生大智的失误,才导致了代号为“远山”的孤影小组组长石鸿飞采用玉石俱焚的方式来除掉叛变的竹内祐。
“你刚刚说你们这支小组是去年初进入南京城的,可你在咖啡馆上面租住的那间房间里只住了半年......在这之前的时间你都在哪?在执行什么任务?”顾子安又问道。
虽然中国人传统的春节还没有过,但由于现在是公元纪年1937年1月,所以顾子安才会说是去年。
“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在另一个接头地点做眼睛,是几个月之前组长才通过收音机告知了我新的接头地点,并安排我到这里的。”
“那个接头地点在哪里?”顾子安眼睛一亮,追问道。
“在一个叫三瑞西餐厅的地方。”金生大智如实交代道。
“很好,我很喜欢我们之间这种开诚布公的氛围,你要是一开始老实交代,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皮肉之苦。”顾子安将手中的笔收起。
“最后问一个私人问题......你的钱财都在哪里?”
金生大智迟疑了一刹,苦笑着答道:“我养那个女人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哪里还会有钱?”
“你要是没钱了那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跟在你身边?”顾子安仰靠了椅背上,神情淡然地看着金生大智:“要是你不想和我交代,我也可以让曾副科长和你聊聊。”
听到曾兴昌的名字,金生大智以微不可察的频率抖动了一霎。
“到现在,应该没有比命更要紧的东西了吧。”
金生大智沉默半晌后方才说道:“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有一把钥匙,那是我在交通银行的保险柜的钥匙,你带着密码和钥匙就能打开那个保险柜了。”
“很好!密码是多少?”
一番沉默之后,金生大智将保险柜的密码告知了顾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