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没说话，因为这是事实。

    《失恋》后，大甜甜说要奖励他。

    周墨一开始还以为又是什么小福利，甚至都不太想要。

    然而，当大甜甜随手丢给他一串钥匙，让他自己选的时候。

    周墨可耻地境泽了。

    “艾玛，真香。”

    于是，周墨就有了自己在燕京的大房子。

    另一边，大甜甜看着屏幕上精致的男女主，再也忍不住了，她道出今天晚上的来意：“周墨，你为什么不让我发通稿。”

    周墨暗自发笑，总算是憋不住了。

    他装模做样地放下杯子：“你为啥要发通稿？”

    大甜甜指着他：“你故意气我是不是，《神话》收视率这么高，大家都在趁热宣传，你却让我什么都不发。”

    这段时间，随着《神话》的热播，大甜甜几次想发通稿。

    却都被周墨拦下来了。

    为此，她很不开心。

    周墨：“不是，你都没登场，发什么通告？”

    大甜甜习惯性撅嘴：“那不行，《神话》里的主要年轻女性角色一共就仨，刘施施，王欧，还有我，现在她们俩都发通稿了，只有我啥都不发，岂不是显得我很不受欢迎。”

    周墨挪揄道：“这才是你的真正想法吧。”

    “哼。”

    大甜甜双臂叉在神州平板前：“反正今天你得给我个理由。”

    周墨呵呵笑道：“我先问你，你要是发通稿，想必会跟那俩一样，发一些‘我甜美如画、我甜古装好看’之类的内容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大甜甜反问。

    “问题大了去了，甜甜，人家发这些通稿是因为已经登场过，有图有真相，你都没登场，光发些文字让人空想吗？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无图言雕’。”

    大甜甜：“但是，这样不会让我被拉踩吗？”

    周墨觉得这姑娘脑回路有点清奇。

    “你是咱们剧组的东家，连成笼都要看你的面子，她们又不是爽子姐，做事毫无顾忌，凭什么敢拉踩你？况且还有我在呢。”

    周墨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又不是不让你发通稿，只是让你少发些颜值啦，气质啦，美丽啦之类的通稿。”

    大甜甜愣了：“不发这些，我发什么？”

    “多发一些你对《神话》立项的贡献，以及你在片场跟国话的老前辈们学习的内容，要让观众觉得，你是个喜好学习，尊敬前辈的演员，这样能提升你的观众缘。”

    “为啥？”

    “你问为啥能提升你的观众缘？”周墨疑惑。

    “不啊，我问为啥要提升观众缘。”大甜甜满脸的天真，有一种名叫“愚蠢”的美丽。

    这一问，给周墨整不会了。

    演员为啥需要观众缘？

    这不是跟人为啥要吃饭一样简单？

    周墨本想说“在娱乐圈里，根本就不存在不在乎观众缘，还能火起来的明星”。

    但转念一想，还真特么不是。

    谢女那，张大得，宝贝儿，大宝贝……

    只能说，娱乐圈啥人都有。

    无奈之下，他换了种方式：“有了观众缘，能让你更受欢迎，对作品也有加成，观众缘高的演员，拍出来的作品会有更多演员买账。”

    “可我现在也很受欢迎啊。”

    周墨耐心跟她掰扯：“甜甜，账不是这么算的，你现在受欢迎，是《失恋》的成功给你带来的，而好的观众缘，能让你在电视剧圈也受欢迎，到时候就是两开花。”

    “但我没想过在电视剧圈长待。”

    “拍电影也要观众缘，你看看皇晓明，去年都被骂成什么样了，而这就是他丢掉观众缘的原因。”

    皇晓明在《叶2》中演技算然不算特别好，但也绝对不算差，但观众就是不买账。

    不买账就算了，甚至碰上了还要踹上两脚。

    皇晓明被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周墨的例子成功说服了大甜甜。

    于是，大甜甜果断认错：“对不起啊周墨，我误会你了。”

    周墨：“我看不是你误会我了，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吧。”

    大甜甜摇头：“没有啦……”

    “没有？”

    “真的没有。”大甜甜声音很小。

    “不到黄河不死心。”

    周墨呵呵一声，然后两指伸出。

    “妖女，吃我一剑。”

    片刻之后，大甜甜在周墨挠痒的攻势下，浑身大汗地投降：“好啦我说就是了，是宣传那边的负责人告诉我说，如果不及时宣发，可能会被当成垫子之类的……”

    话说一半，大甜甜又开始吞吞吐吐。

    “还有呢？”周墨又是一动指头。

    大甜甜连续发抖：“还说你是导演出身，可能不太懂宣传，所以应该少插手宣传。”

    周墨心中冷笑。

    果然，盘子刚刚摊开，就有人开始抢肉吃了。

    “所以，甜甜你的意见呢？”

    “我当然是信你了。”大甜甜出了一身汗，此刻显得很乖巧。

    周墨本以为自己就拍拍电影，指导一下女明星演技，正常情况下惹不到什么人。

    没想到前脚有其他公司那他当把子，用票房干掉之后，这才几天啊，就有人给他上眼药。

    既然如此，一棍子打死得了。

    于是，他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信我还大老远跑来质疑我？甜甜，我感觉很受伤。”

    大甜甜也很委屈：“我给你发消息了呀，你没回我。”

    发消息了？

    周墨打开手机，发现大甜甜还真给他发了消息，询问为什么要晚些再通稿。

    他看了一眼时间。

    回想起那个时候，他好像正在给刘施施拍照。

    “咳……你要是信我的话，就赶紧把这群人换了吧，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有他们在，你大甜甜这辈子别想红了。”

    “这么严重？”大甜甜皱眉。

    “还不严重？甜甜，你想想之前那帮人给你找的都是什么资源？《狂蟒惊魂》，《美女老板》，《超时空救兵》，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着周墨的列举，大甜甜也发现自己的团队好像确实很烂。

    “那好吧，等《神话》播完我就给他们换了。”

    “这就对咯。”周墨心满意足。

    大甜甜看了周墨一眼：“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了。”

    “开心了？”

    “开心了。”

    “那你还不赶紧把手拿开？”

    周墨讪讪一笑，做了个法国军礼：“失误，失误。”

    看了眼天色，转移话题：“甜甜，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

    大甜甜眨眨眼：“你想让我留下？”

    周墨轻咳一声：“外面这么冷，你一个女生回去怪不安全的，在这里借宿一宿没问题的。”

    大甜甜：“可是我跟司机一起来的呀。”

    “哦，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周墨摇晃着手机。

    大甜甜：……

    正当周墨觉得胜利曙光正在眼前时，门又敲响了。

    开门。

    大甜甜的经纪人一溜烟跑进屋，看到大甜甜衣服整整齐齐，松了口气。

    回过头，面带微笑：“周导，甜甜今天晚上过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带她回去。”

    周墨：……

    果然，大甜甜身边人早就该换了。

    ……

    等大甜甜刚走，周墨接了一个电话。

    “兄弟，破了！真的破了！”

    “破什么了？”

    “票房破了，《让子弹飞》拿到票房冠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