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的符箓店经营不善，是公开的事实，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余歌的灵符太过正经，定价太贵，是市场环境不好。

    在秦国，修士之间的战斗，是以自身的道种特性为主要手段，灵符对于修士只起到辅助作用。

    加上秦国朝廷强势，秦国的社会环境和前世一样祥和、安宁，修士之间的战斗基本上在于武斗馆，灵符更多用于生活、生产方面。

    不过，秦国有着辽阔的疆域，又拥有一百二十八个附属世界，总人口高达六百多亿，灵符的市场很大，但也很卷，早已被各大商号瓜分干净。余歌这些个体户，只能在大商号的手缝里讨食。

    很多顾客进店只为买大商号出品的灵符，对余歌制作的灵符，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余歌每月的营业额，扣掉云子意的有意帮衬，平均下来一个月只有五千钱。

    五千钱，在前世都做不了什么，更别说在秦国。

    要知道，仅是余歌所在的宁县，一个算是五线的小县城，凡人的消费水平都比前世的北上广高出三番，更别说修士。

    余歌每月这点收入，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也就是余歌的店铺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不用交房租，余歌自己又是二境修士，没了口腹之欲，炼化灵气就能活，家里的照明、用水，也可以自己制符解决，不然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话又说回来，既然余歌没有生存之忧，为何还要开店，不闭门苦修？

    余歌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余歌这人前世就没有太大的抱负，只想安稳过日子，今生也只想正正经经制符，安安稳稳修长生。

    然，之前说过，余歌修炼，不仅需要炼化天地灵气，还需要通过制符以进行操控方面的修炼。如果不进行操控方面的修炼，就难以破境，更别提长生。

    而制符是一门很耗钱的事情，尤其是研发新符，像余歌要研发的外挂符，仅是研制出合适的材料，所要耗费的钱财，就是无底洞。

    余歌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只得想办法拓宽灵符销路。

    ……

    ……

    关上店铺门，余歌走到街头的单双飞行具起飞区，取出自制的筋斗云符。

    云子意摇着尾巴，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又期待的望着余歌，说：“我的筋斗云符坏了，你能不能搭我一程？”

    “早说啊，我店里还有几张存货，我现在去店里拿给你。”

    “时间来不及了，你就带我一程，等回来再拿。”

    “诶，我这里有多的。”

    余歌从储物腰带里取出一张，递给云子意。

    云子意小嘴微噘接过，说：“你这人难怪找不到恋人，你是非要我明说我懒，不想操控筋斗云符吗？”

    “嗐，你直说不就行了，我们俩什么关系，你想偷懒，我还能拒绝你？”

    “哼，我不要面子的啊。”

    余歌将灵力输入进筋斗云符，其瞬间变成一朵二十四寸的白云，站两个人会十分拥挤。

    云子意率先站上去，尾巴快速摇着，看上去有些兴奋、期待。

    余歌没有立即上去，而是使用操控之力，将天地灵气强行凝聚在云朵之上，使云朵变大至四十寸，既没有超过秦律规定的尺寸，又刚好可以站两个人。余歌得意的站上去，没留意到云子意的白眼。

    来到三十二公里外的时谷武斗馆，天空已有暗色，紫月高挂当空，繁星点点，其中最亮的一百二十八颗星星，是秦国的一百二十八个附属世界。

    它们罗列在紫月四方，初看似小篆字体的“秦”字，细看像是一种玄奥、优美的神秘图案。

    秦国的武斗馆类似于前世UFC赛馆，观众进场需要门票，越靠前的位置越贵。

    云子意已提前买好门票，花了多少钱，没说，只拉着余歌走到二楼的一副山水画前。

    这是进入场馆的入口。

    一个穿着清凉的白毛狐耳娘站在山水画旁，检查完两人的门票，素手放在山水画上。

    山水画立即呈现出水波一样的涟漪感。

    余歌跟着云子意进入后，来到二境甲字号场馆。

    入口处又有一位打扮清凉的粉毛狐耳娘，又检查一遍二人的门票，领着余歌、云子意到甲区第三排位置。

    二境甲字馆是一个足以容纳千人的环形场馆，擂台在场馆的正中央。

    擂台上火光冲天，战况激烈。

    云子意介绍道：“那个在火焰里的就是我要你过来看的人，他叫周源，是这里的常胜将军，战绩三十二胜两负，他现在……”

    话音未落，场馆里响起终止声音。

    战斗已经结束，云子意口中的周源取得胜利。

    随着满场的火焰收敛，渐渐化作一张黄符，融进周源体内。

    “就是那个符，它不是一般的火焰符，它……”

    云子意的话语又一次被场馆的广播声打断。

    “刚才已是今晚的最后一位挑战者，观众席上的诸位，有没有人有兴趣挑战我们的常胜将军？”

    “有，云子意，她来了，她要挑战周源。”

    说话之人在余歌、云子意的身后，第五排，是一个长着一对硕大牛角的男子。

    云子意红唇微张，话还没有说出口，其他观众纷纷开口。

    “云子意在哪？”

    “她还真来了，我还以为她今天不会来。”

    “她身边那男的是谁？她找来的帮手？”

    广播员也听到众人的议论，直接在广播里问：“云子意，你今天要挑战周源吗？”

    云子意站起来，朗声回道：“不挑战，我今天有事，下次再说。”

    话音未落，观众席上顿时响起嘘声，其中最响亮的当属牛角男子。

    “云子意怕咯，不知道谁昨天信誓旦旦的说，今天会挑战周源。”

    “我没有，我昨天说的是下次，我今天有事。”

    云子意大声辩解道，尾巴不爽地摇着。

    “是是是，等周源破境了，你就没事了是吧。”

    “你爱信不信，我……”

    余歌打断云子意，对牛角男子说：“你这么喜欢看别人打架，自己为什么不上？还是说，你不敢挑战周源？那这样，我们来打一场。”

    牛角男子嗤笑道：“我是不敢挑战周源，你敢吗？”

    “你跟我打完，我就挑战他。”

    牛角男子粗唇翕动：“你、你少找借口，你有本事直接挑战周源。”

    余歌轻蔑一笑，对牛角男子比了个中指，站起来，朗声道：

    “子意今日身体不适，我代子意，挑战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