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让人还开始怀疑等待的意义。

    “团长，这是今天的卢恩公报。”米莎将今天刚刚拿到的报纸递给凯撒。

    停下正在的长剑，凯撒接过去，翻开查看。

    “重大消息，卢恩商会联合收购血液，用于研究，增加居民收入与福址。而据小道消息，有目击者称发现卢恩某贵族当街啃咬少女。我们有理由怀疑卢恩商会的真实目的……”

    “这群蛀虫到底要做什么？”拧着眉，凯撒捏着报纸的一角，揉皱了都没有意识到。

    没有等凯撒想出了个所以然，外面便传来了喧嚣。

    等看到来人，凯撒的目光一亮，立刻丢下手上的报纸。

    身披紫袍的克图被暗夜骑士团的士兵拥簇在中间，阴影不时地遮挡住他的身形。

    “克图，好久不见。”身穿银铠的凯撒给了克图一个熊抱。

    “好久不见。”声调平静且沙哑，克图象征性地回应了对方一个拥抱，不咸不淡地评价道，“你还是那么有激情。”

    在克图前世的印象里，凯撒和自己的交集并不多，皇宫实在压抑，不允许兄弟之间有过多的交流。在自己含冤入狱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对方的消息。等不知道多久再见的时候，凯撒已经成为一个“无神论”者，认为神明无法拯救人类，不公与苦难只能由人类自己来解决，极端崇尚武力，靠锻炼强化自己的体魄，试图靠着《统御秘典》建立一个乌托邦。

    结局也是十分悲戚，靠暗夜骑士团积累的愿力凝聚出的成神台阶被黑暗牧师结社的大牧首截胡，最终陨落。

    “你们先退下吧！我和我的弟弟有事情要谈。”凯撒对聚拢起来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散去。

    “切！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就是团长……哎呀，克罗尔你敲我头干嘛？”

    “嘘！悄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团长喜欢男……”

    “什么！原来如此！”

    ……

    非战斗期间，暗夜骑士团倒是气氛轻松，甚至连他们的团长的玩笑都敢开。

    玩归玩，闹归闹，成员还是十分给面子快速消失。

    “你别听他们的，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凯撒看着克图那双幽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

    “哦！”语气极为敷衍，克图对于凯撒的取向并不关心。

    倒是对暗夜骑士团那其乐融融的氛围有些羡慕，毕竟这是他从未拥有的东西。

    “我说的是真的！”看到克图那冷淡的反应，凯撒再次重申了一遍，但看到没有任何效果的样子，也不在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上纠缠，“你要告诉我的惊天的大秘密是什么？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了。话说克图你可真是守时啊！”

    没有在意凯撒最后那咬牙切齿的语句，克图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幽幽，沙哑的嗓音缓缓道：“195天后，你我都会走向不可避免的死亡。”

    “什么？克图你在开玩笑吧？”嘴上虽然否认着，但凯撒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严肃的神情。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可以确认的是在你拿到《统御秘典》之前。”斟酌了一下，克图娓娓道来。

    “计划内容是什么？发起人是谁？参与者是有谁？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属实是被克图透露出的消息惊到了，没有纠结克图怎么知道自己得到《统御秘典》的事情，而是把目光集中在关键的几个问题上来。

    “据我所知，计划应该是用‘四分成神’的术法造就新神；发起者应该是黑暗牧师结社和人类教会的高层；参与者据我所知，大概有卢恩国王，以及一众的贵族；目的吗？大概是拯救世界？”

    “造神？”听到克图的回答，凯撒只觉得十分的荒唐，他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在他的认知里，神明生来神圣，像人类之神·奥尔米尔那样仁慈而平等地爱着所有人。而不是由有七情六欲的人类进化而来。

    克图并不着急，也没有指望凯撒现在就相信自己，告诉他这些信息只是为了在自己离开王城以后，能更好地应付教会和黑暗牧师。

    “理由！我需要理由！”凯撒的音量很大，也很洪亮。

    好像在让克图给出合适的理由，又好像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些。

    “《统御秘典》的上一任主人是统御之神·凯尔纳，也就是上一个世纪的米索不达国（卢恩王国的上一个朝代，由于君王的消失分崩离析）君主。”陈述着《皮囊圣经》上的一段内容，克图继续补充道，“你应该能感受到你冥想空间中那股不属于秘灵的力量了吧。”

    “当然，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转过身去，克图将目光放到了正拖着长剑赶来的米莎，“这位交给你《统御秘典》的人会告诉你答案。”

    “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米莎身上泛起银色的光芒，如流水的银光缠绕上长剑。

    “米莎！快停手。”闭目冥想的凯撒，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就脱离出来，看着两人对峙的场景，心中大感不妙。

    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跟随着自己一路的手下，凯撒自然不希望两人产生斗争。

    没有多言，克图划开手上一道口子，鲜血在空中霎时间凝聚一把鲜血长剑，殷红而妖异。

    “果然！和牧首说的一样，是你这个小家伙在搞鬼。”

    一道快如匹练的削劈，直指克图的面门。

    “米莎，到底？”凯撒看着那把血色的长剑却是后发先至，“锵啷”一声，火花四溅，硬生生地将米莎逼退。心中暗中为克图掌握的力量吃惊。

    “对不起，凯撒，为了人类的未来，他必须死。”被斩出凹痕的铁剑直指克图，米莎面朝凯撒，“所以如果不愿帮我，那请别阻止我，就看在同为袍泽的份上。”

    没有趁着这个时机进攻，克图只是看着视线中那道血色的光点，安静地等待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愈合。

    真的，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