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会不会是他写的呢
在得知那个救下清霜的持刀男人是谁后,乐正采音一路风风火火地往瑜王府方向去。
进门来到瑜王府后院的大花池凉亭里,崔槐槐和陆清霜都早早地在这里,两人都拿着毛笔在写字。
不用猜就知道,崔槐槐这小妞隔了一天还是不死心,想要把那首残篇给补齐,这次还把陆清霜给拉上了。
两女安静地坐在亭子里,仿佛融于这座秀丽花园。
沉浸在创作灵感中的崔槐槐,察觉到有人过来,放下手中毛笔。
“你怎么才来?去哪儿了?”
“去了趟观天司。”
乐正采音丝毫没有任何淑女的性子,风风火火地走进亭子,坐在石凳上倒茶。
“你没事去观天司干什么?”
崔槐槐把面前的纸张铺好,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
陆清霜放下手中纸稿,轻轻拍抚气喘吁吁的红装女子。
“先缓一下吧,慢慢说。”
一口温茶入喉,乐正采音缓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找昨天救清霜的那个人去了。”
听到乐正采音的话,陆清霜轻拍对方后背的动作一顿。
“你去找他了?”
崔槐槐昨天留意过乐正采音口中的那个人,毕竟那个男人之前还“冒犯”过自己。
虽然对方是无心之举,但对她而言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况且那个男子还救了清霜姐。
乐正采音放下茶杯,用手扇风似的散热,言语道:“我过去的时候他都走了,所以我问了一下卢钊那小子。”
“是卢家的那位少爷吗?”
陆清霜拿起桌上一把锦绣团扇,在一旁帮助乐正采音轻轻煽风。
“对,我找那小子问了一下救你的那个人是谁。”
“那你问到了吗?他是谁?”陆清霜轻柔的声音带着些激动。
她知道昨天救自己的人跟观天司有关系,可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况且自己要是冒然前去,说不定还会给对方添麻烦,会显得很无礼。
乐正采音拿起果盘上洗好的果子,边吃边说:“他叫苏北堂,住在外城南街那边。”
“原来他叫苏北堂……”陆清霜停下手中扇风的扇子,低声念叨。
“还有呢?”
“没了。”在崔槐槐的追问下,乐正采音双手一摊。
“没了!你跑过去就问了人家名字和住址,其它什么都没问?”
崔槐槐对这个女人真是感到无语,心想你好歹问点具体的啊。
乐正采音伸手又想去挑一个果盘上的水果,却被崔槐槐打了一下。
乐正采音收回手,表情有些无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卢钊那小子的德行,十句话里九句不正经,剩下那一句还是屁话,我能问到就已经算不错了。”
她们这些世家后代从小就在京都生活,因为父辈或者祖上的关系,互相之间难免都认识一些。
而认识卢钊的人都晓得这小子的习性,行为作风说好听点叫潇洒不羁,难听一点就是经常犯贱。
许多人都怀疑这小子的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家里都这么有门面了,还要去观天司这种地方当一个小小跟刀卫。
崔槐槐把果盘往陆清霜的位置推了推,乐正采音笑嘻嘻的伸手掏走一个。
“那倒也是,谁都知道那小子经常犯贱,嘴里就没个好话。”崔槐槐点头赞同乐正采音的话。
她也不喜欢跟那个卢钊接触,听说这人以前家里给安排过一门亲事。
在双方见面的时候,卢钊这人脑子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大晚上带人家姑娘去爬山。
还专门往有坟堆的地方走,吓得人家姑娘好几个月没敢再出门。
崔槐槐想要让陆清霜也评价一下,却看到她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纸上的三句词,嘴唇不断地在念着什么。
“清霜姐?清霜姐,你想什么呢?”
连喊两声,陆清霜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眼中带着些许期待之色。
“采音,你说那人叫苏北堂?”
“对啊,就叫苏北堂,我听的很清楚。”乐正采音啃着手上的果子,两边脸颊撑的像只仓鼠。
崔槐槐略有疑惑,不知道清霜姐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名字。
“苏北堂,他也姓苏。”
陆清霜低声又念叨一句,转头嘴角含笑的对着崔槐槐说:“槐槐,昨日救我的那人也姓苏,你说他会不会跟这首词有关系。”
“他?”
崔槐槐回忆着在画舫上对战血罗刹的男人,不相信的摇摇头。
“他的武功确实不错,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太像是个读书人啊。”
能随便拿出一首足够震撼整个京都的作品,有如此才学的人怎会屈居于朝廷的观天司呢。
如果大衡的文人才子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都巴不得借此事来名扬天下。
这词要真是那人所写,为何又要躲躲藏藏,只留下一个姓氏,却不留全名呢。
他是在故弄玄虚吗?还是刻意不想透露身份?
崔槐槐的心里想不通,也不敢把那人和这首词相贴合,这两者完全就不在同一个方向嘛。
陆清霜可不会像崔槐槐那样去随意揣测,她们一早就派人去调查过参加画舫诗会的人,可怎么也找不到写这首词的人。
如今乐正采音打听到救自己的人是谁,而那人又和这半首词结尾留下的姓氏吻合。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两女都在想着心里事,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乐正采音把刚才卢钊告诫她的话都给忘的一干二净,对闭嘴不语的二人说:“要不我们过去找他问问?”
两女听到过去找他,露出不同的表情。
崔槐槐依旧半信半疑,陆清霜倒是认为乐正采音说的挺对。
那个叫苏北堂的少年郎救过自己,上次没来得及感谢对方,现在知道对方是谁,正好可以当面感谢一下人家的救命之恩。
“我们贸然前去肯定不妥,人家家里或许有家人在。”
陆清霜没有操之过急,反而冷静地说:“不如找人先打听一下,过段时日准备些登门礼物,这样也好谢谢他在画舫上救过我们的恩情。”
她没有特意说苏北堂救自己的恩情,当日在画舫上,本来就不止陆清霜一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如若没有对方出手相救,说不定整座画舫的人都会死于血罗刹之手,而自己能被苏北堂救下,显然是幸运的。
“也行,反正去看看也没什么,毕竟他还救过清霜姐。”崔槐槐不是完全相信,但也同意陆清霜说的话。
“但是我觉得清霜姐你还是别抱太多希望,一个学武的人哪有时间去研究诗词之道,而且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崔槐槐将心里话告诉陆清霜,免得见面交谈的时候搞的很尴尬,这也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陆清霜默然地点头,放下手中的扇子,拿起自己用娟秀字迹抄录下的半首词。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那种直觉告诉她,这半首词作就是那名救自己的人所写下。
拿起毛笔,在苏字之后添上“北堂”二字,陆清霜不清楚对方的姓名是不是和自己写的一样。
她心里很感激对方,所以无论这首词和对方有没有关系,她都想去当面道谢一下。
然而,连陆清霜自己都没察觉到,其实她的内心更希望苏北堂是写下这首词的人。
这样或许可以找机会请教对方,能不能把这半首词完善好。
她主要是为了眼前这个正在冥思苦想,迟迟落不下笔的崔家小丫头。
崔槐槐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为了这半首词,她一直在不停地沉思苦想。
看着纸上的姓名,陆清霜嘴角带起一抹他人不易察觉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