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言警惕地问道。

    “你——你们是谁，呜呜呜……”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孩？

    “别哭了……”林言以外地看向项天翎，心里想着：你还会怜香惜玉？

    果然，项天翎下一句是——“你吵到我了……”

    呵，果然——林言表示早就看透了一切。

    “唔——对不起，大哥哥……呜呜呜……”然而哭声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停止。

    “你为什么哭？”林言来到隔间的墙上，这里能更轻易地听到隔壁的声音……

    “因为，因为——我想参加神之礼……呜……”

    “竟然还有人想参加这种东西……”林言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可被隔壁的女孩捕捉到了——“你不准侮辱神！神之礼表达的是臣民对神的信仰，它们为什么要剥夺我的资格！”

    “所以——为什么？”在项天翎眼神再三阻止下，林言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太丑了……”项天翎见林言还是这个问题，满脸黑线地说。

    “对——太丑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只因为我长得丑，就不给我供奉神灵的机会！”女孩用手敲打着墙壁。

    “因为这是你们世界的规则。”

    “你们果然是外来人啊……”女孩发出了一丝苍凉的笑声。

    “果然？”林言非常敏锐地捕捉了这个词。

    “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监狱是安静的吗？她在等，或者说它们……”项天翎轻轻一笑：“她在确认我们的身份……如果我们是人鱼族——她现在的戏——演出来可就没人看了……”

    林言沉默着看着项天翎。

    “哥——哥哥……我——我是真的想膜拜我们的神……我的母亲从小就告诉我，我们每一个族人，都是靠神的庇护而成长，我们要信奉他，守护他，爱戴他……所以我真的——真的很想看我们的神一面，就只有一面……”女孩在另一边哭着说道。

    “我们帮不了你。”项天翎淡淡地说道，随即闭上了眼。

    “不——不！”女孩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是外来人，帮得了我！只要你们愿意把皮借给我！让我出去参加神之礼！结束后——我会回来跟你们换回来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你们有百年的世界，就赐予我一晚上吧——真的，求求你们了……”女孩哽咽到失声。

    林言转头看着闭眼盘膝而坐的项天翎，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会让我帮她的……”项天翎睁开了眼，笑眯眯地看着林言。

    “我没有这么善良，我没有心怀世人的怜悯。尽管我有，但是我更有理智。我只是好奇，所以——为什么条件一定是外界人，只是借脸的话，明明人鱼一族也可以吧，所以外人这个特定的要求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规则上。”

    项天翎颇为赞赏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完全正确。换皮需要两个人都同意，所以——”

    “换回来也一样？可是一旦拥有，就不可能再换回来了吧……”林言淡笑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这个方面，你比阿然强很多，他太善良了，善良有时候会盖过他的理智，所以，如果现在他在你的位置——恐怕又要给我惹麻烦了……”看着项天翎温柔的笑容，林言在内心中问道——“真的是麻烦吗？”

    “你们！连一个女孩渴望了一生的愿望都不愿帮她完成！让她远远囚禁在牢笼中，不见天日——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丑吗！仅仅因为我面相丑，它们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

    “嘎吱——”项天翎面前的铁门自动打开了，项天翎清楚，这是他们的出行被许可了——他们可以离开了。

    “哈哈哈！凭什么！这是个什么世界！脸——就那么重要吗！”女孩哭笑中不断地哀嚎。狱中其它地方也隐约传来几声哽咽——它们大概也哭过，不过，太久了，就麻木了吧……

    “你说的对。我赞同你的说法。”项天翎走到女孩门外，看着她——“我认为，无论什么种族，当看心相，不当看皮相……”

    女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向项天翎跑来，在铁门前伸手乞求道：“所以你会帮我——对吗？”

    “不，我赞同你说的话，不过——早在你为了皮相出卖心相，利用别人的善良的时候，你已经不配这句话了……而且，你的命格就是在牢狱之中死去，你没有资格改变命格……阿言，我们走吧……”

    “哈哈哈哈……”项天翎头也没有回，整个监狱回荡着女人诡异的狞笑……

    ……

    “阿翎，你这是——生气了？”林言微微有些吃惊，按理说，项天翎是没有感情的……

    “我也不知道……”项天翎错愕地摸着自己不断浮动的胸脯。“好好玩玩吧——晚上我们可能要提前出去……”

    “为什么？”

    “猎杀难度越来越大了……”

    “嗯？我知道啊！”

    “不——不是这个意思。人鱼们除了监狱里的，都会参加神之礼，甚至会膜拜……”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鱼会阻止我们杀？”

    “很简单，在他们眼中，神之礼要拜会的，是他们的神，就像我在八荒界一样，你觉得，有人在八荒界拜龙之时杀我，他们有能力阻止，会不阻止吗？”

    林言想了想八荒界对项天翎的热情，下意识想要反驳：“不一样……”

    “一样的……只不过八荒界的人们对我的信仰程度更高而已……”

    林言沉默了一阵，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有一个完美的计划！”

    “哦？多完美？”

    “跟很久以前给阿然说的计划一样完美！”

    “什么？”林言顿时来了兴趣。

    “趁人鱼膜拜开始之前——杀掉！”项天翎举起右手——“看！是不是很完美？”

    ——我相信阿然之前听到你的那个计划也是崩溃的……林言满脸笑意地掏出了剑：“阿翎~”

    项天翎刹那间断，溜了溜了……

    ——之前在监狱不好施展腿脚，现在我会跑不过你？笑话！

    ……

    然后，林言用了项天翎“完美”的计划轻松杀掉了六窍中期的“神”。

    顺利来到下一个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