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多兰戈--容身之所 08
“进入战斗!”
见胥先生抬头看向这边,所有人都知道对方准备要干什么,在命令声中,四名手持黑色金属盾的士兵快速并排站好,负责施法的士兵则马上来到他们身后。
就算再怎么强化,胥先生的攻击方式无非只有两种——掠夺之牙和黑死之火。只要用连子弹也能防住的盾牌挡在前面,后方再搭配上擅长使用风来作战的法师,那么就可以……
呼!
掠夺之牙在空中划过卷起一阵风声,谁也没想到,厚重的金属盾牌直接被打横砍成了两半。当然躲在它后面的士兵和法师也不例外。
不可能?!
尽管对胥先生超出常理的复活和强化感到惊讶,但眼看对方抬手再次发动攻击,大组长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赶紧扔掉自己被砍成两截的法杖,拿出备用小型法杖在红砖地上升起一堵高墙。
但区区土墙不可能挡得住掠夺之牙。
这一点大组长固然知道,所以她压根就没这么想过。
只见四周突然冒出几具骷髅,在抓住胥生生右手不让法杖砍下的同时死死束缚住其身体,接着土墙拔地而起,借助向上的冲力将胥先生的下颚连同颈椎一同粉碎。
“呃!?”
胜负已分。
看着破墙而出的掠夺之牙贯穿了大组长的身体,坷垃先是一惊,不过反应过来一把拉开大组长,虽说是保住了性命,但还是被吸走了大部分能量直接倒在地上。
“就这点能耐吗?”
随着土墙分崩瓦解,毫发无伤的胥先生出现在坷垃眼前,得意地扭了扭脖子,放下双手示意对方攻击自己。
面对胥先生的挑衅,坷垃自然不会上当,现在敌人似乎是个没有痛感的不死之身,冒然进攻只会死得更快,必须要想其他办法才行。
胥先生自然也清楚对方的想法,不过出于对这股新力量的自信,他并没有着急发动攻击,而是清点起自己的战果来。
“杂兵们已经全灭,艾佩里昂和大组长已是将死之人,小组长也不过是个忙着治疗的医疗兵,对我构不成威胁……”胥先生冷笑一声,转起法杖指向坷垃。
“下一个,就是你了。”
“可别太得意了!”坷垃一个翻滚躲开胥先生的攻击,一边召唤骷髅拖延一边来到一具被砍成两截的法师尸体前,将法杖插了进去。
“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足够搞定你了kela!”
尽管坷垃语气嚣张,但胥先生知道那不过是临死前的嘴硬罢了,她的骷髅根本伤不了自己,现在停在那具尸体边上更可以说完全就是活靶子!
“唔……!”
只见尸体的鲜血通过法杖凹槽流入法杖的宝石内,宝石随之发出绿色的亮光,坷垃的腹部也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是被用利器腰斩一般,痛苦的跪在地上,而掠夺之牙也在此时袭来,照着坷垃当头劈下!
“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强风突然刮来,直接把胥先生挥到一半的右手吹开,掠夺之牙也随之偏离了目标。
强风魔法?!掌握风系魔法的法师刚才不是已经被自己消灭干净了吗……
见那阵强风在刮过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绕自己一周回到坷垃的法杖尖上形成一颗风球待命,胥先生猜测大概是通灵师的什么技能让她获得了死去之人的能力。
“嘿嘿,我早就说了吧,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kela!”
面对有一次朝自己砍来的掠夺之牙,坷垃快速甩出强风,攻击再次被带偏。
再来一次!
胥先生用尽力气想与强风对抗,但结果依然没变。反而是坷垃不知什么时候往风里偷偷加了几块破碎的砖瓦,让它们顺着强风打到自己身上。
胥先生心中暗叫可恶,虽然对于不死之身的自己来说这点伤不是问题,但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有了!
突然胥先生心生一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没错,这是这支法杖告诉我的,变强的最短路径!
见对方又一次挥手攻击,坷垃赶紧甩出强风,但胥先生却是得意一笑。
“看清楚我打哪里了!”
糟糕,经胥先生一说,坷垃才猛的发现,对方挥动的右手上根本没有法杖,他真正的目的是那边的大组长和小组长!
但一切都太迟了,趁着坷垃的注意力转移到大组长那边,胥先生右手顺着挥动的方向射出一发黑死之火,借助对方回收的特性顺着强风直接打在坷垃身上。
另一边,治疗到一半的小组长来不及防御,持剑的双手直接被掠夺之牙贯穿钉在墙上,赦免之剑也掉落在地。
“呃……”
见大组长还想挣扎着举起法杖还击,胥先生马上捡起赦免之剑砍下对方右手,接着把剑顶在大组长面前,转身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坷垃。
“他们两个的命,你还要吗?”
对于胥先生的提问,坷垃只是让强风在法杖上重新聚集,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次攻击。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会想他们死的对吧?只要你放下法杖,我就饶他们一命。”
坷垃依旧没有回答,紧张地等待着。
“怎么,不想救他们吗?”
“你的目标可是杀死大组长,你觉得我会信吗?”坷垃放低重心,甚至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你敢动他们两个,我马上就杀了你kela!”
“噢?这句话我就当做你拒绝我的提议了。”
胥先生把剑刺向大组长的脖子,尽管只是一道很浅的伤口,但对于现在的大组长来说却是痛苦万分,惨叫声更是不断冲击着坷垃的心理防线。
“怎么,不是要杀了我吗?快来啊。”胥先生说着又把剑往里插了一点,跟着又是一阵大组长的惨叫。
“先不说我是不死之身,现在负伤的你能怎么杀我?”
看着强忍住怒火依旧按兵不动的坷垃,胥先生继续挑衅道。
“我可是很好奇呢,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来杀了我呢?”说到这,胥先生举剑照着大组长当头砍去:“快点给我展示一下吧!”
“等等!”
在胥先生的攻势下,坷垃终究是改变了选择,散去蓄势待发的风球并放下了手中的法杖,而胥先生也在将要砍到大组长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我答应你的提议。但我会慢慢放下法杖,你也必须放下武器,慢慢地往我这边走过来!”
胥先生闻言马上就同意了坷拉的要求,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但没想到坷垃这么天真,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见胥先生果真放下了武器朝这边走来,坷垃也开始慢慢蹲下,一边盯着胥先生的一举一动,一边把法杖放在地上。
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像是为最后的较量做着倒数,眼看胥先生离自己只有五米左右了,坷垃松开握住法杖的手,但并没有着急起身。
四米了。
坷垃稍微站起了一点,但手还垂在够得着法杖的位置。
三米……
两米。
“死吧!”
突然一发黑死之火直飞过来,坷垃赶紧捡起法杖还击!
火焰和砖瓦同时命中目标,二人马上发起第二轮攻击。只是这一次,一股强烈的疼痛从坷垃的伤口传来,施法动作也因此出现了一些迟缓,而就在这一瞬间,没有痛觉的胥先生率先发动了攻击。
一击制敌!
被打中胸口的坷垃跪倒在地上,除了受到高温的灼伤外。体内的器官,肺部,甚至心脏都可能已经受到了黑死之火毒素的侵蚀,全身无力,呼吸也越发困难,尽管不会马上毙命,但自己已经是毫无还手的待宰羔羊了。
“哼,哼~”
胥先生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自己已经拿下,只要杀了坷垃之后回头再去搞定那两个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喂。”
突然,一股本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叫住了他,胥先生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却发现大组长已经手拿法杖对准自己了。
这不可能,虽然双腿部分还没恢复,但似乎是以刚才被剑刺伤的脖子为中心,大组长的头部,躯干和手臂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看来你不知道小组长的治疗是通过剑来生效的吧?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从你认为自己稳操胜券轻敌的时候开始,你已经输了。”
胥先生虽然惊讶,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现在的大组长依旧不是自己的对手,直接一发黑死之火发射过去。但在这之前,出乎自己意料的事发生了。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执行。
为什么……身体会使不上劲……
直到这时,胥先生才发现,自己几乎全身上下都已经进入了干瘪发黑的状态,就连走两步都十分吃力。
是副作用!因为失去痛觉的原因,自己忘记了副作用的存在!
眼看大组长蓄力就要完成,但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干等,就连掠夺之牙也还钉在小组长手上遥不可及,可恶,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吗……
尽管心有不甘,但胥先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组长的光弹击飞自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后砸在了路面的井盖上,把全身大半的骨头都摔了个粉碎。
“呼~”
见胥先生终于是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大组长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但才过了几秒几秒,四周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好几处地面直接喷出两米多高的火焰,同时还有四五个圆盘状的翻转着飞上空中。
“那是……”
定眼一看,发现那些圆盘乃是井盖,大组长哪能猜不到胥先生的计划,往下水道里发射一发黑死之火引发爆炸,然后利用爆炸的冲击把自己的身体轰到这里!
“我还……没输……”
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胥先生摔落在大组长跟前,用仅存的右手拖动着身体一点点向前移动。
糟糕……
面对这番情形,双腿还没恢复的大组长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就算是施法,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来说也根本来不及,必须要拖住他才行……
眼看胥先生就要碰到大组长,小组长和坷垃却是无能为力,唯有大组长一人拼尽全力的尽快施法,但终究只是徒劳……
胥先生,已经碰到大组长了!
“为了家族的……复兴……”
明明离蓄力完成就差那么一点点,但胥先生却先到一步,死死的抓住大组长的小腿开始吸收能量,能明显看到大组长本来已经恢复的地方又变回了干瘪状态,法杖上的光芒也逐渐弱了下来。
可恶,要是能拖住他的话……
咔!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胥先生的手臂,用惊人的力度将其和大组长的小腿直接分开后。
是艾佩里昂的那个小型人偶!
“该死……”
胥先生费了好大劲甩掉人偶,接着抬头一看,大组长的法仗已经对准自己了。
自知无力回天,胥先生回头看一眼艾佩里昂,又猛地看了一眼大组长。
“人——偶——使——!”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吼,胥先生被大组长的光弹击飞,身体直接撞碎砖墙掉进一间小房子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次……是真的搞定了吧……”
大组长抬头和小组长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坷垃……都还活着。
接着,大组长又看向了另一边的艾佩里昂——依旧是倒在原来的地方,大概是刚才操纵人偶消耗太多能量晕过去了……
“大组长!大组长!”
过了一会,北条正通带着增援队赶了过来。
“大组长!”句句不离大组长的北条正通终于见到了大组长本人,马上命令队员们对现场展开搜救治疗。
“谢谢…小组长他们也都脱险了吧?”
接受了初步治疗后大组长在北条正通的挽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刚没走两步,旁边就传来了坷垃的声音。
“我说大组长你刚才的演技也太差啦!哪有一个被吸干能量的人惨叫会那么大声的,差点就被识破了kela!”
“虽然有治疗效果,但那把剑插进脖子还是很痛的好不好?叫大声一点也正常嘛……”
简单回了两句,确认生还人员都没有大碍后,大组长来到了胥先生的“尸体”边上。
“你说,这家伙还活着吗?”尽管对方全身已经被副作用榨干,只剩一副发黑的人皮和四处散落的骨骼,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大组长还是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目前没有看到能量反应,”北条正通说着收起炼金圣杯:“胥先生应该是彻底死了。”
“好,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吧,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直接用手去碰。”
“是!”
两名士兵从屋外进来,一人拿箱,一人拿杖,朝地上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