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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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绝人湖战事结束,祝新年和王贲的队伍在蓟城外两百里处汇合,等待着王翦的队伍进入燕国地界,他们就可以发动最后的攻城之战了。

    此番剿灭了代军,还消灭了燕国一万多台机甲,可谓是大胜仗,消息传回秦国之后秦王高兴得直接拍案而起,高声笑道。

    “谁说冬季不能进攻燕国?寡人有安胜君冲锋陷阵,世上就没有我秦军去不了的地方!打不了的仗!”

    曾经一力阻止秦王冬季攻打燕国的太尉大人只能点头赔笑,谁能想到祝新年会去抢燕***队的冬衣,又有谁能想到他提前调动了水师营,在绝人湖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呢?

    身为秦国最高兵马管理者的太尉大人也只能在心中感慨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战术都太老旧了,不如人家年轻人花样多,是该退位让贤,让这些年轻人上位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祝新年并不知道太尉大人是何想法,也没空去管秦王和秦国朝堂对他的评价,因为有人正在跟他扯皮,且已经扯了好久了。

    纵观全军,敢跟祝新年扯皮的也就只有裴少桥了,他带着水师营击沉了燕国所有的水艇,消灭了所有燕国水甲,等他从绝人湖中出来一看,却发现祝新年放走了敖睨。

    虽然经过上次楚国战败、生死一线之后裴少桥已经成熟了许多,但在祝新年面前难免还是会暴露本性,他一看敖睨不见了,当场炸成了一根火力十足的爆竹,跳起来冲着祝新年大喊道。

    “你为什么把他放走了?!你不是要为洪儒师兄报仇吗?!”

    祝新年耳膜险些被他震碎,赶紧抬手堵着耳洞,蹙眉道。

    “难道你认为抹了敖睨的脖子,让他死得简简单单、毫无痛苦就算为洪儒师兄报了仇?还是说你再揍他一顿,打碎他的灵核,斩断他的灵根,让他爆体而亡就算报了仇?”

    裴少桥眼睛一瞪,反问:“不然呢?我只要他的性命,管他是怎么死的?你要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我就把他剁碎了扔出去喂鱼喂狗,总比放虎归山把危险留给我们自己要好吧?!”

    祝新年闻言发笑:“你都废了敖睨的灵核了,还担心他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还是说你都升一阶了,却担心区区一个二阶的敖睨能伤害到你?”

    道理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裴少桥噎了半天没说话,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五官拧来拧去在脸上乱飞,良久之后才又开口道。

    “那要是敖睨回去之后重新招兵买马怎么办?我只是废了他的灵核,又不是杀了他,代军只是战败,又不是整个代郡都被端了,但凡他能活着回去,就还能用代王赵嘉的名义重新募兵,到时候岂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看祝新年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敖睨会带兵卷土重来,裴少桥不知他哪来的信心,但好像这么多年来祝新年一直如此胸有成竹,而且他说的话鲜少有不灵验的。

    “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就算他成功回到了代郡,招募了新的兵马来找我们报仇,也有我这个总指挥使在前面应战,你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裴少桥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那不是怕你被敖睨暗算了吗?他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论诡计你能玩得过他?不要总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绝人湖这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肯定得输!”

    祝新年笑了起来,连声道:“是是是,多亏都尉大人及时赶来支援我们,等回了秦国我一定为你向王上请功!”

    裴少桥受不住夸奖,第一次率领水师营打了胜仗,还是个翻身之仗,他心里已经高兴地起飞了,但面上还是艰难稳住了表情,握拳轻咳道。

    “少说奉承话,这事没完呢,我这边是好解释,但你放走了敌军大将,看你回去之后怎么跟王上和满朝文武解释,搞不好你就又要去城外钓鱼了。”

    裴少桥一边生气祝新年放走了敖睨,一边担心他被秦王和大臣们为难,为了他心都操碎了,但看人家祝新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放走的不是敌军大将,而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无足轻重。

    虽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裴少桥早已习惯了祝新年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在心中暗暗腹诽祝新年常在河边走,小心哪天一脚踩泥里去了,到时候除了自己可没人会救他。

    正当裴少桥心中气结的时候,营房外突然有士兵来报,说城外有大军靠近。

    祝新年率领的八千台机甲和王贲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汇合之后攻下了距离蓟城二百里地的昌徽城,这座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守军也有几万人,当然,城破之后这些守城军的冬衣、炭火和粮草也都被秦军缴获了。

    被扒了衣服的昌徽城守城军被赶出城门去,前方是国都蓟城,两侧是厚实的积雪,这些燕军没得选,只能全部逃往蓟城,路上冻死了无数人,活下来的就扒这些人身上仅剩的单衣,靠着这一路积累下来的一丁点温暖撑到了蓟城。

    然而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好不容易逃到了蓟城,却正好遇见大军开拔,为首的年轻将领身穿暖锦戎装,胯下骑着高头大马,城门一开看见几个身裹单衣、面容狼狈的人匍匐在雪地中爬行,登时皱起了眉头。

    “大军开拔之日竟然有如此晦气之人挡在队伍前面,岂不是要触我霉头?!”

    身边的副将见状赶紧解释道:“好像是从昌徽城那边逃来的,可能是守城军或者逃难的百姓,正好唤来问问昌徽城的情况,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戚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连军服都没穿,怎可能是守城军?若是寻常百姓,路上也该冻死了,能出现在蓟城门口的说不定是秦军派来的细作,想要装样子混进城去,既然被我遇上了,就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城去里应外合,坏我大事!”

    只见戚华伸手对身边的副将道:“把弓箭给我!”

    副将有些犹豫,这副将其实并不真的是戚华的副将,而是临时从寻常部队中抽调过来的,他不熟悉戚华的心思,但隐隐觉得主将要弓箭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动作有些迟疑,结果戚华倾身过来一把夺走了弓箭,还狠狠剜了他一记眼刀。

    果然不出副将的预料,戚华拿到弓箭之后当即开弓射杀了距离队伍最近的那名逃亡者,利箭穿喉而过,带着一道向后飞溅的鲜血一起落到了雪地上,那鲜红的颜色就好像是在为戚华的队伍指路一样,遥遥指向昌徽城的方向。

    戚华对自己射出的这一箭非常满意,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