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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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重返大学(二)

    梦中在上小学,晨起的第一堂课是随着班主任刘老师去校园里采荠菜,荠菜已经开白花了,但茎叶都还很嫩。伴着清亮的晨露和清凉的微风,我们欢呼着寻找着,心想,这世间怕再也没有比在学校上课更有趣的事了吧?

    我的同桌阿花从背后走过来对我说:“五点零三分,你第一个去演讲,可别忘记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记得。多么光荣的使命,今天学校国旗下的讲话,是我代表班集体去。

    等我采好老师要求的荠菜量,就去写演讲稿,一定要讲的漂亮、精彩,让大家为我的班级欢呼。我这样边想边忙着,开心得不得了。

    梦中的校园很大,种着很多蔬菜瓜果,但不是每一处绿植旁都有荠菜,有一块之前我看过的菜地我记得是有很多荠菜的,但在我领着同学赶到地方时,已经快被五(1)班的同学采完了。

    有点伤心,为什么不早来一步,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抢先了。不过不好的心情很快就好转了,因为校园实在太大了,菜地也是足够的多,刘老师又带着我们转移到另一块菜地了。那里的荠菜也特别的多。同学们都很开心,我也特别开心。

    按老师要求的分量,应该还要采摘好一会儿的,我思量着可以边采荠菜边想演讲稿的事。

    还没想好开头,同学小芳又赶来了,和我说:“朱朱,五点六分的演讲就要开始了,你赶快回去吧。”

    “啊!不是晚上五点吗?”我无比惊讶地问。

    “不是,是晨讲。你快点,我找辆自行车载你回去。”

    “啊!那演讲稿怎么办啊?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

    正在我着急到不行时,又有两个同学赶了过来,她俩和我说:“你别着急,我之前写过一个,你可以先看下框架,再思量着改下就可以了。”

    我感激的接过来稿件,坐在小芳的自行车后座上,她赶忙载着我穿过菜地,往操场边赶去。

    我在后座上赶忙研究起演讲稿来。第一段是常规的自我介绍,我可以讲: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朱朱,来自五年级二班,今天很高兴能代表班级参加这次演讲。

    但第二段说什么呢?既要有吸引力又要有意义,还不能泛泛而谈,如果那样就做不到精彩了。我边思考边抬头看天边,这儿的天真美,湛蓝湛蓝的,透着一股灵动的水气,还有些许白云在飘动,那画面有说不出的温润和舒适。

    有了,第二段的内容:我来至北方的学校(梦中的同学老师都是老家那边的人,只有学校不是,梦中的学校在家乡的南边,我们是来交流学习的),千里迢迢(夸张)来到这里,就是太爱这里的气氛和美景。我家乡的小学还没这儿的一半大,里面也不种蔬菜瓜果,荠菜也没有长的这么新鲜带劲,树旁的水洼里也没有清澈见底的水……当然说这些并不能证明我就是一个逃兵,我爱家乡并不比爱这里少一丁点。可是不学习他人怎么能得到更多的进步,不学习优秀又何谈优秀,不见识优秀又何来模仿优秀。生活清朗,万物可爱,唯读书,不足以立志,唯读书不足以自强,为了成就更好的我们,我情愿陪老师陪同学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好了,第二段完成,语气夸张是夸张了点,但也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的。可第三段讲什么呢?又瞄了一眼手中同学的稿子,嗯,差不多也有了,就大肆谈论爱读书吧,把自己对书本的渴望全部演讲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多读书的好处。

    怎么演讲的,又得到了怎么的表扬,梦中没有显示。只知道场景一转就已经是周末了,妈妈让我去一趟姑姑家,她是大奶奶的女儿,分给我家做亲戚。

    因为路途有点远,等我开开心心地走到地方,姑姑已经在做午饭了,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在院子里看花草了。这是记忆中第一次到她家来,哪里都是新鲜的。做好饭之后,她和我说:“你去给姑父和表哥送点饭吧,他们在屋后田里干活呢。”

    于是我就提着篮子来到了屋后的田里。姑父和表哥正在锄地,需要在那里种一些蔬菜的种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表哥——一个在梦中和我定有娃娃亲的表哥。他长的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样子,十分的腼腆。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在我喊他们吃饭时,他始终都是低着头的,直到送完饭我离开时,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下午的时候我要回家了,姑妈有事忙着,喊他送一送我,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还是像在田里时一样,连一句话都不说。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着姑妈安排的,他帮我提着来时带的篮子。

    一路上都走了很远了,还是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就那样默默地一直跟在我后面五六米的样子。走到一处路旁有高高的河堤的地方时,已经送出我很远了,于是就回过头去和他说:“已经送了很远了,不用再送了,你回去吧。”

    他不说话,也没有把篮子给我,我只得又往前走,和他又拉开五六米的距离。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直走到转向去城里的大路时,我又去接篮子,他才给我了。也是始终没有说话,在我走出很远后回头看他,他还在那里站着。

    这个梦是我在相亲时遇到现在的老公后做的。而比这更奇怪的是我在视频里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突然在脑子里记起了他是我表哥,一个定有娃娃亲的表哥。刹那间的错觉特别奇怪,我还下意识的喊了声“哥”,后面又意识到不对,才赶忙打岔说起了别的话。可现实的情况是,我俩虽然是校友,但在视频里见面时却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还是偶尔会无意中觉得他就是我表哥,一个定有娃娃亲的表哥,知道年龄到了,所以来找我要之前约定的婚姻。

    搞不懂,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更不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不是真的还有不同的界。如果有的话,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那个界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没有按照既定的轨迹长大成人完成婚约;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看到他又觉得那么的熟悉,明明梦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长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是在梦中我就是知道那个人就是他。想不懂,真的想不懂。梦境和现实之间存在着太多的未知,渺小如我,实在无法猜透这其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