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虚影充满好奇的守在玉壁之前。

    “第一次，估计魔念刚蔓延到星链，他就受不了了。”

    “那可不一定，能让咱们都有感应，必然不凡。”

    “凡不凡，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艹，生气！”

    这句话引起诸多虚影共鸣，一同骂骂咧咧的声讨。

    “魔念已动！”

    众虚影停止谩骂，看向玉壁。

    方牧接引着星力，只觉得浑身舒爽。

    他颇为不解，为何卷轴记载，每次接引时间不可持续太久。

    他感觉只要星力足够，他能一直接引下去。

    但很快，方牧察觉到一丝不对，他的情绪开始莫名焦躁。

    渐渐地发展成烦躁。

    他不明白根源何在，星力修复身体时带来的感觉，别说修士，就是一名普通人也不可能如此烦躁。

    又过了一会，方牧居然开始愤怒，暴躁，生出一种想要大声怒吼的冲动。

    他大致猜到了情绪如此波动的根源，因为看到靠近魔星的那段光链，有黑色气息在蔓延。

    也终于明白，为何卷轴上说接引星力的时间不能太久。

    方牧凝视着光链，黑色气息不断靠近，已经蔓延到三分之一。

    他心神不稳，情绪波动非常大，暴躁愤怒之外，时而欢喜，时而哀愁。

    这变化也让他心头一喜，这不正是他想要的。

    唯一的隐患就是，随着情绪的波动，他精神出现一瞬恍惚，导致身上的光链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

    他尝试运转功法口诀，想要维持住光链的稳定，但作用不大。

    最后发现，只有努力保持清醒，才能维持住光链。

    这就非常矛盾了。

    方牧需要黑色气息影响他。

    黑色气息能让他情绪波动，心神错乱，才有可能破除幻境。

    但目前错乱的程度并不足以解开幻境。

    同时，神志错乱又会让光链崩溃消失。

    他想要受到更多黑色气息的影响，就要尽量保持清醒，维持光链。

    如此情况，方牧只能尽力坚持到极限，看最后一瞬间的心神混乱能否解开幻境。

    他咬紧牙关，任由情绪肆虐，脸上不断出现各种表情，有笑有怒有恨……

    眼看着黑色气息已经蔓延到光链中间位置，但方牧觉得还不够。

    他继续坚持，黑色气息越近，他心神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成功的可能性也更高。

    ……

    天魔殿。

    当黑色气息蔓延到中间位置之时，大部分天魔虚影都离开了。

    只不过他们离开时，都有蕴含芬芳的“美好祝福”送给玉壁画面中的那位天魔。

    例如“妈的，走了狗屎运！”“艹，别让我看见他，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还有一些天魔虚影仍然在观看，他们想看看方牧的极限在哪里。

    ……

    方牧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心中所想千奇百怪，有善有恶，有光明有黑暗，只不过他能分得清黑白，能克制自己，能对抗自己的欲望和邪念，大体上还算个好人。

    但此时，他对此抱有深深的怀疑，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内心会如此黑暗，如此邪恶，那些可怕的念头……

    黑色气息眼看就要将光链全部覆盖，方牧再也坚持不住，没办法保持清醒。

    一瞬间，他全部心神被各种充负面情绪、邪恶念头、堕落欲望所充斥。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想要做什么，忘记了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