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清醒一点，战争很残酷的，容不得幸运和退缩，想要一次性解决，就得有无上决心，眼下这算什么。”

    启至尊尽管身死，但境界和视野高度依旧。

    即便看不完全，但也能很透彻地洞悉重重真相。

    “说不定到最后，我们家乡的至尊死去大半，灾难都未必能终结，到那时你就不会心疼计较现在的小困难了。”

    听到这话，鸿然至尊很是沉默。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只要保住了人，未来就有希望。

    一味付出，没有传承的接力……很危险的。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启至尊看出了鸿然至尊和其它在世领袖们的心思。

    “修行者文明不会因为一个两个的陨落而断绝，何况我等不是早早布置了后手吗，有那些传承典籍，其实就足够了。没有哪个强者，是靠别人站起来的。”

    口气很大，然而鸿然至尊却有不同意见，目光微微扫了扫前方。

    例子已经很明显了。

    “别胡扯好吧，那小丫头做个守护者还行，可要与我等并列作为文明的领袖和先行者，哪怕她实力更高一筹也差得远呢。”

    启至尊无语。

    这倒不是恼羞成怒，都死人了还有什么私心。

    他的想法，也就是用更多的磨砺，推动陈言完整永恒终极之道现世而已。

    “唉，希望如此吧。”

    鸿然至尊也叹了口气，再无要出手干涉的意思。

    何况，不就是浪费一道仅有的万道本源吗，其它人又不一定用得上。

    ……

    外面的老家伙瞧着里面的风景，可以老神在在。

    然而陈言却是真的麻爪了。

    本源光点的伟力，竟然触碰到了若有若无的边界或局限。

    貌似至尊境界不是其能翻手为云的。

    陈言眼中越加凝重。

    不太对劲啊，哪里出问题了呢。

    难道还需要再进一步？

    终极之道的提升，在陈言的感应中都能按部就班，没理由正常的修行万道本源无法完成啊。

    除非，风铃儿在本源盘的判定里，并不属于陈言。

    两人间的差距区分，终究是存在的。

    哪怕在本源间的交互，已经无比融洽贴合。

    单纯的炼制恐怕还不够。

    陈言得入主风铃儿的躯壳。

    感觉有点怪怪的。

    时间推移到现在这阶段，其实陈言的收获，不比风铃儿要小。

    只不过风铃儿的提升是很明显可见的，陈言的话，就是意志和掌控上的隐性扩大。

    毕竟风铃儿的力量，都是由陈言所转化赋予的。

    所以但凡陈言一个念头，都可以让风铃儿为己所用。

    “陈言哥哥！”

    迷蒙中，风铃儿稍微有些清醒，又往陈言蹭了蹭本就紧贴的身子。

    具体情况她不知道，可本源深处的异动，风铃儿却是能明白的。

    他们，还可以融合得更深！哪怕如此一来，会失去所有的自由和主动。

    但风铃儿甘之若饴。

    除了根深蒂固毫不动摇的信任，更多的是风铃儿对强大力量的沉沦。

    万道至尊，很够用了。

    因此做个傀儡，也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种种因素下，风铃儿第一次接过主动权，开始衍化起来。

    单纯悟道境界，无论是风铃儿还是陈言，都差得多。

    但以本源生本源，发挥造化之无限玄奇，并不难。

    ……

    “看不懂了。”启至尊脸上的淡然之色散去，露出几分遗憾。

    他还以为能逆天改命的，终究是做不到。

    “怎么可能呢，我们当初一道生万道多艰难啊，这竟然随便弄弄，就开始自然演变……”

    鸿然至尊也被惊得瞠目结舌。

    尽管消耗的是同样的万道本源，但是能反过来做到……无愧惊才绝艳。

    纵然借助了他们摸不透的外力本源精华，也很是了不得。

    “可惜，要成为绝唱了。”

    启至尊脸上掠过些许微笑，带着点释怀解脱之意。

    “你要死啦，启老鬼？”

    目光撇过身影变得虚幻的老友，鸿然至尊声音沙哑，有些不舍。

    “我早就死得透透的了，你不亲眼见到的吗。”

    启至尊感受着那方万道风本源的飞速消耗，语气缥缈间，微微抬起手向前方伸着。

    “还有什么遗愿没完成？”

    鸿然至尊顾不得面前新至尊的诞生，连声问道。

    “生死间最后的尝试而已，看看能不能临终突破。”

    狡黠地笑了笑，启至尊头也没回，虚影化作点点流光，彻底消散在这片天地中。

    ……

    成功！

    陈言怀抱风铃儿，神色振奋。

    峰回路转。

    先前的判断没有出现失误，不愿意吃亏的本源盘在找回场子里，力度杠杠地，生命改造速度加快。

    险之又险地，辅助陈言构建出似是而非的万道本源。

    或者准确点说，应该是伪万道风本源。

    因为陈言参照的，并不是最真实详细的启至尊遗留，而是照猫画虎的，又添进去昔日在混沌宇宙本源中，看到的最可行有效典范。

    两者的区别不小，但也能用就是了。

    “好耶，我也长大了。”

    风铃儿欢呼雀跃。

    一步登天说的就是她。

    尽管现在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万道至尊唉，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甚至风铃儿隐约还窥见了提升的前路。

    就是得和陈言羁绊在一起而已。

    不过也很好很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正想说什么，却都同步地心有所感，匆匆向再无一丝阻拦的外界，极速而去。

    正好，看到了启至尊化道的场景。

    美丽璀璨，震撼人心。

    “启师傅。”

    陈言不太好受，哪怕知道有掌控者诞生后，可以补齐所有的遗憾，让那些牺牲的先辈复活归来。

    但到底是死了。

    身旁和陈言手牵手的风铃儿，则是干脆许多。

    砰砰砰地，直接跪倒在地磕了七八个响头。

    她的实力也是启至尊传承下来的，追认作恩师理所应当。

    “起来吧，无需如此。”

    鸿然至尊从伤感中走出，欣慰地笑了笑，单手一点。

    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如今的风铃儿今非昔比，隐约有了昔日启至尊纵横混沌宇宙的风采，万道风本源肆虐下，虚中有实，一身所长颇为全面。

    而风铃儿作为启至尊的继承者，虽说达不到完全体，可扛住鸿然至尊还是没问题的。

    “八成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