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渊
陆仁发现了两者似乎有所相识,满怀欣喜的道:“小雅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神情落寞:“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态度一下转变的这么快。’小雅扫视了一下四周,一手藏在身后,她向前迈步走到陆仁跟前,朱唇轻启:“哥哥,你到过那密道了?”
“嗯嗯。”
‘诶,她换了身干净的装束。’陆仁可管不了这么多搂住她就是一顿哭诉:“村里人都是骗子啊,他们一直在利用我,骗的我好苦啊!”
在对方看不见的背后,陆仁把手放在自己的两只眼睛上使劲的揉着
那少女被陆仁抱住,弯眉轻蹙。
‘他怎么了?我新换的衣服啊!他不会是故意的吧?’她听到陆仁的哭泣,想到了对方这么多年的经历,不由有些心软。她拍拍陆仁后背,安慰着:“小六子乖,不哭不哭,有我在这。”
‘哥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浑浑噩噩的,如今刚开窍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这么个地方。我不应该骗他的...’她闭着眼睛,道:“他们骗了你这么久,这次你就跟我出去,到了外面我会照顾你的。”
“嗯嗯。小雅最好了。”陆仁终于揉红了眼,放开了对方,说道:“只是我出去前还有些事要做。”
“好,我陪你。”小雅看着陆仁仿佛被人打肿了的双眼,点点头。
陆仁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道:“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雅语气平淡:“没什么。”
‘糟糕,用力过猛了。’陆仁转过一个话题:“对了,小雅你认识这小脑虎吗?”
小雅看着小狴犴说道:“它好像是只狴犴。”
“差不多,差不多。”陆仁点点头。
小狴犴虽然有所不满,但似乎因为刚才说错话了,现在正假装两人看不到,假装看不到两人,当两人不存在,默不作声。
小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问道:“它怎么了?”
陆仁义愤填膺:“它非常可恶,你没来之前,我为了捉住它,连眼睛都受伤了。”
小雅看了看对方被揉肿的双眼,点点头:“哦,是这样吗?”
‘第一句你们就暴露了,现在再装作不认识是不是太晚了。’陆仁也点点头:“对。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只能把它烤了吃,补补身体。”
那小狴犴听到这话,装不下去了:“我没多少肉,不好吃的。”
小雅想要抱过小狴犴,却被小狴犴拒绝,她在旁劝解。“毕竟是异兽狴犴,就这样吃了也不太好吧。”
小狴犴躲在门口不远处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还有大用。”
陆仁指着自己红肿的双眼很是气愤:“你有什么用?我眼睛都被你打肿了,这让我在小雅面前怎么保持身为哥哥的尊严。啊。”
小狴犴不以为意:“你这尊严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她。要不是这里环境不对,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捅死你。”
陆仁气急而笑:“好啊,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小狴犴边向屋外跑,边叫嚷着:“要是在外面,像你这样的,对我来说就是两口的事。”
‘这家伙什么事都说。’小雅摇摇头,说道:“哥哥,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这小家伙应该是三年前偷溜着跟我进村的小兽。”
陆仁一把扯住铁链,凭借着神力,把小狴犴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陆仁双手微用力掐着小狴犴的脖子:“说,你跟着我小雅妹妹进村有什么阴谋。”
“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怕不是有毛病哦,天天就知道掐人家脖子。”小狴犴有点受不了,眼珠上翻,给了陆仁一个白眼。
“你还敢嘴硬。”陆仁抓住它的尾巴,拿着其余锁链就要把它包成个粽子。
缠了几圈后,小狴犴松口了:“我说我说。”
“七年前,这小妞的族人和我族结过仇。三年前,我就想着自己偷偷把这小妞收拾了,结果误打误撞就进了这破地方。”
“真的。”陆仁转头看向小雅,她默不作声。
小狴犴跳上了陆仁的肩膀:“当然是真的,要不是这地方有问题,我也不至于被那杂毛虎给囚禁,那糟老头子竟然还想盗取我族血脉,哼,他倒是想的挺美的,姑奶奶我哪会看上他。”
小雅叹道:“可怜。一族天骄竟被困于此处多年。”
小狴犴不服气:“我倒不像某人,我是已经在这世界待的有些厌烦了,不像某人一样,想尽办法想进来却失败。”
‘有恩怨?’陆仁再次抓起小狴犴的尾巴:“说,你是不是吃过蒙村村民?”
“我是被逼的,进这里之前我平时吃的都是些天材地宝,这破村子的人有啥好吃的。”
“嗯?”陆仁转头看向小雅。
小雅朱唇轻启:“它应该确实被族内倚重。”
“还不是那杂毛虎,他把我捉到他洞府想要换我的血失败,只能把我囚禁于那。后来他捉了好几次这村子外出的村人,把他们放烂了喂给我吃,想要逼我就范。姑奶奶我可是有底线的,只假装尝了一口才没吃。”
“你说大壮被吃了好几次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怎么能有假。”
屋外传来一阵丧乐,小雅问到:“怎么了,莫非是有谁离村了?”
“是二妞走了。我们也去送她一程。”陆仁说完解开锁链抱着小狴犴率先走出屋外。
小雅也跟着出来,只看到不远处火把组成的长龙正向村子西边缓慢的移动。
小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逃出来这村子也算是好事。”
陆仁想到了在二妞家的见闻,问到:“人死了会只剩灵魂吗?他们还能投胎轮回转世吗?”
小雅深深的看了陆仁一眼:“有,只不过存在不了多长时间,除非修为高深,才能灵魂离体长久存在,就算是那些大神通者,灵魂长久不在身体内也会迷失自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小狴犴开口:“我听人提起过,这世间不存在轮回转世,死了便是死了。”
陆仁低语:“真的没有吗?”
小狴犴摇摇头:“没有。我传承的血脉有载,无尽岁月之前,似乎有个仙古时代,那时便有仙道绝顶的人物尝试创造轮回,可惜失...”
陆仁一只手突然不受控制般,狠狠的敲在小狴犴的头上,让它更加的头角峥嵘。
“你打我干什么?”小狴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没什么。”陆仁说完精神进入识海之中。
陆仁方才亲历了寄宿在识海呃十层宝塔,在自身精神还没离体时控制自己身体的行为:“你有什么事吗?”
宝塔似乎有些不好的情绪:“该进深渊了”
陆仁反驳道:“太快了吧,明天再去不行吗?”
“两大护法在侧”
“要不明天吧,晚上就去不太好吧。”
“你若不去,我去”
陆仁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十层宝塔方才控制自己的手敲打小狴犴也顺便敲打了自己:“好。”
陆仁精神回到肉体:“小雅,你是不是有个一直想去的地方。”
小雅被这突然的一句话问的有点懵:“什么地方?”
“陨星渊。”陆仁平静的开口,他观察着小雅的表情变化。
只见小雅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恍然,点头道:“确实一直想去。”
“我不去行不行?”
“那咱们走吧。”陆仁不管小狴犴的反对。
小雅也有些犹豫:“这么晚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传闻其中有许多凶猛的生灵存在。”
小狴犴看到小雅支持自己的观点,看她也顺眼了几分:“对对对,你看她都这么说了。”
‘爸妈遗体在里面都这么犹豫,看来其中确实危险。我也不想去啊,可是没办法。’陆仁头也不回的道:“若是等到明日再去,村长发现我们的踪迹怕是会阻止我们前往。”
小雅看着陆仁远去的身影,咬了咬牙,追了上去:“好,我答应过陪你去的。”
小狴犴还在反抗的说道:“别,我没答应陪你们去的。”
“你陪我去一趟,到时候放你自由--不锁着你。”陆仁诱惑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小狴犴说道,“我早就想去那地方看了。看看让整条山脉形成双龙戏珠之势的地方有何不同之处。”
两人一虎躲过村口的暗哨,来到断崖边。
只见上次被大壮拔出的铁锁桥并没有重新铺设好,锁链全垂于崖壁的这边。
小狴犴嚷嚷道:“他们咋这么懒,桥都不重新铺一下。”
小雅看着这无桥的断崖,体内飞出一只符文组成的神鸟,她一跃而上,邀请道:“哥哥,上来吧,我载你一程。”
陆仁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了,如果这都过不去,我觉得我应该打道回府。”
小雅在半空中问道:“你真的不需要吗?”
“小雅你先过去,等我片刻。”陆仁点点头,然后盘膝坐下,思考着对策。
‘若是有神通可以增加自身的弹跳力也行,可惜好像没有合适的。’
‘上次爬崖时好像看到大壮把人扔过去,自己现在的力气比大壮大。’
想到这,陆仁把铁锁缠在一起,结成球,用力扔向对面,说道:“你先过去等我。”
半空中传来小狴犴的声音“不,我不要你帮助,我能过去的。啊~”小狴犴被铁锁球带着砸向对面。
‘上次被羽虎追,它差点就能跳过这断崖,我若是有他的跳,不对,他会飞的啊。’
陆仁想到这,连忙进入识海和十层宝塔沟通,得到运用体内羽虎烙印的方法后开始尝试。
半刻钟后他起身开始尝试,两肋长出一双虚幻的翅膀,向着村子的方向飞出了二十丈远。
在断崖那边的小狴犴有些疑惑:“他这是啥意思,要我们自己下渊吗?”
小狴犴话音刚落,陆仁又飞了回来。只见他身影飞到了断崖边,擦着崖壁就要往下掉,幸运的是他抓住了崖壁突出的石块,随后凭借着一膀子力气爬上去了。
小雅停止了想要过去帮助的行为,叹道:“他这是临阵磨枪。”
小狴犴点点头:“嗯,我也看出来了。下次你可以早点说。”
‘不能再试了,尽快通过为好。’陆仁试了一阵子,还是没有把握可以一下子飞跃断崖。他找来一截树桩带着它一起飞向断崖。
只见陆仁带着树桩刚飞过中央不久,便停在半空,卸下树桩,待树桩跌双腿附近,再鼓动双翅,提起双脚对着树桩猛的一蹬,借力再次飞向对岸,最终成功的降落。
小狴犴摇头叹气:“你这么麻烦的尝试有什意思呢?其实我可以带着你过来的。”
陆仁在它第三个‘角’上用力一敲:“你可以不说话的。”
小雅也摸了摸小狴犴的第三只‘角’,道:“走吧,这里那离陨星渊边缘估摸着还有几十里的路。”
陆仁跑在前面,小雅跟随其后,两人奔向山林。
“等等。”突然小狴犴开口。
“怎么了?”
“前面最好绕行。”
陆仁仔细观察,天色昏暗,前面似乎只是比其他地方更幽暗一些,并无什么不妥:“好吧,听你一次。往哪?”
小狴犴指了个方向:“往那里直走。”
没走多远,陆仁便看到了左侧出现了一个深坑,庆幸刚才听了小狴犴的话改变了方向,要不然看到这坑时只怕为时已晚。
“旁边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平地咋突然就有深坑冒出。”
小雅仔细端详了一下答道:“那是某位强横的存在释放神通造成的。”
“嗯?”陆仁有些吃惊。‘莫非是神鹤祭灵?’
小狴犴开口解释:“我曾经见过类似的,这深坑应该是碎星鹤一族特有的神通造成的。”
“碎星鹤,那是什么种族?”
小狴犴道:“你们村的祭灵,自称是星陨山脉之主的一类特殊鹤族...”
小雅道:“他们那一族,传说中的老祖击碎了造成陨星渊的陨石,因此自称为--碎星鹤族。”
陆仁有些疑惑:“既然击碎了陨石,那这深渊是怎么造成的?”
小雅道:“也许两者并不相同,一颗是陨星,一颗是陨石。”
小狴犴想了想道:“也许当年的陨星只是被碎星鹤族的老祖击碎了一部分,削弱了陨星降落的威力,要不然方圆百里怕是山脉尽碎,不可能造成双龙戏珠的景象”
小雅似乎比较赞同这解释:“也许你说的...”
小雅还未赞成完突然提醒:“停,别走了。”
陆仁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山林,停下来脚步,问到:“小雅,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小狴犴先开口“前面有阵法,但是对曾经的我来说不成问题,可以直接闯过去。”
“蚁钳是蚁钳,蟹仔是蟹仔。”陆仁敲了敲它的第三只‘角’,转头看向小雅。
小雅解释道:“咱们不能直接这样入内,应该从...”
陆仁在山林里尽量听取两人的意见,终于在天亮之前到达了陨星渊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