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开放映
同时也在外面挂着招聘启示,开始招募工作人员。
他的时杰影视娱乐公司,作为一家专业服务于他这位导演兼老板的公司。
最起码的员工肯定是要的,这不就成皮包公司。
在北影厂剪辑电视剧的时候,他就从中介那里知道。
说是已经有一批应聘者,只是他一直在剪辑,没有时间回应。
现在一切解决,对方也表示有了一批新的应聘者。
面试的地点,就在沈向东租下的写字楼里,150平的建筑面积,对于他们这个小公司来说绰绰有余。
等以后公司壮大了,再把这一层买下来,又或者去更中心的地段。
上辈子都是他去投简历,别人来面试他,现在自己也能有机会给别人挑三拣四的。
还别说,这个感觉挺爽的。
经过简单的招募,已经把公司必要的人员都给凑齐,也不是一个草台班子。
只不过需要管理这家公司的人,一时间还没有找到。
这需要专业的猎头,反正一时不急的。
等他将电影全部的剪辑出来以后,在北电里面,搞了一个小型的放映会。
出现的人员并不多,只是一些摄影系和导演系的学生,还有陈闯他们。
也没有任何的废话,电影很快放映。
无双镇,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庄子。
水庄的焦三爷凭着一曲《百鸟朝凤》远近闻名,成为无双镇一时无俩的唢呐王,他亲手创立了一个唢呐班子——焦家班。
故事的开头,土庄的小天鸣在父亲的驱赶下极不情愿地来到水庄,找唢呐王焦三爷拜师学艺。
焦三爷家有几分薄田,与老伴过着朴素简单的农家生活。
他虽也是个庄稼人,却因了唢呐自有一股傲气和坚持。
也许是焦三爷的气场过于强大,也许是心情过于急迫,一进门,天鸣爹就摔了个马趴。
小天鸣赶紧把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查看脸上的伤口,还流下了心疼的泪水。这一切都被面黑心软的焦三爷看在眼里。
作为测试,焦三爷让天鸣用竹管一口气吸干瓢里的水,可是小天鸣铆足了劲也做不到。
在焦三爷看来,天鸣这娃气力不足,没有做唢呐匠的天分,气急败坏的天鸣爹对着天鸣便是兜头盖脸的一顿打。
直到焦三爷同意留下天鸣,原来天鸣爹年少时就梦想成为一名唢呐匠,却无人收他为徒,如今便让天鸣替他圆梦。
为此天鸣恨透了他,可是看着爹离去的背影,天鸣心中还是万分不舍。
陈闯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成片。
看到电影里面的故事,心中也不免跟着揪心。
他们也是从天南地北来北电的学生,就算是再大的年纪,离开父母心里难免也会不舒服。
正在感叹时,故事继续。
从师娘口中得知,焦三爷和师娘有过两个孩子,却都半路夭折。
师娘还告诉他唢呐出活按照人数分为四台和八台,比八台厉害的就属《百鸟朝凤》了。
师娘眼中的神往之色让懵懂的小天鸣也意识到了《百鸟朝凤》的不平凡。
天鸣的学徒生涯开始了,师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焦三爷交给天鸣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用一根又长又细的芦苇杆吸上河湾里的水。
烈日当空,小天鸣用尽了全身力气吸着河湾里的水,累得满头大汗。
夕阳西下,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天鸣一滴水也没能吸上来。
他无功而返,十分沮丧。
吃晚饭时,师傅克扣了天鸣的半碗白饭以示惩戒。
“这老头,还真是顽固啊。”
“你懂什么啊,以前学艺就是这样的,师父就等于半个老子,别说不让吃饭,就算是打一顿都行。”
“该说不说的,王学启老师演的真好啊。”
故事还在继续。
在师父的口传心授,耳提面命中,温情时光匆匆而过。
两个娃各有所长,蓝玉小曲学得快,天鸣学鸟叫惟妙惟肖。
金庄的查村长过世,焦三爷又要带着师兄们出活了。
这次师父特地带上了天鸣临行,天鸣谨记师父唢呐离口不离手的教诲,坚决不假他人之手。
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拿着他的宝贝唢呐。
几只小曲吹罢,查村长的孝子贤孙齐刷刷跪倒在焦三爷面前,恳请为其父吹奏《百鸟朝凤》,并承诺钱不是问题。
但焦三爷却坚持不从,过后他向徒弟们细数了查村长的德行有亏之处,所以不配享用这至高无上的曲子。
这一幕,又有学生小声嘀咕,“至于嘛,吹一首曲子而已。”
“这是规矩,焦三爷作为唢呐王,可不能坏了规矩。”
后面的剧情,当蓝玉满心委屈和不甘,给师父和师娘磕头,然后愤然离开的一幕。
也让不少学生们,看得有些感动,为蓝玉不服。
可他们也知道,和蓝玉相比,游天鸣更适合继续跟着焦三爷学习唢呐。
时光荏苒,已经能将《百鸟朝凤》吹得驾轻就熟的天鸣长成了大小伙子。
师父正式将焦家班交到了他手上,并让焦家班随了天鸣的姓改叫游家班。
游家班第一次出活,初出茅庐的天鸣倍感压力。
想请师父前来坐镇,焦三爷却不予理睬。
这次活是木庄的富裕户长生娶媳妇,而长生是天鸣的小学同学。
长生面对着游家班只是敬烟,连接师礼都不行。
还满不在乎地对天鸣说别太当回事儿,随便吹吹就得了。
天鸣接过长生递过的沉甸甸的红包,却再也感受不到从前人们对唢呐匠人的那份尊重。
事后,天鸣提着烟酒礼品过来谢师,告诉师父:现在连接师礼都不行了,要不是办喜事的人是自己同学,报酬也会少得可怜。
得知唢呐班风光不再,焦三爷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想鼓励天鸣,挖出了埋在地下二十年的陈酿,与天鸣共饮。
焦三爷告诉天鸣当年收他为徒不为别的,只为他心疼他爹摔倒流下的那滴眼泪。
第一次出活自己不去也是想让天鸣能放开手脚。
趁着酒劲儿,师父又说起了当年出活时唢呐匠被人追捧的无限风光。
并拿起唢呐吹奏了一曲欢快的唢呐曲,吹到激动处师傅醉倒在地,说了句“唢呐是吹给自己听的”后便沉沉睡去。
拍这一场戏的时候,沈时杰让王学启喝了两口小酒,找着那种醉酒的感觉。
最后一遍过,浑然天成。
这一瞬间,王学启就好像变成一个真实的焦三爷那般。
再之后,也找不到那天晚上拍戏的那种自然的感觉。
这里明明是欢快的曲子,但在场所有人却觉得格外心酸。
心酸像焦三爷这样的唢呐王,也在时代洪流下,不得不面对现实。
现在是96年,非文化遗产保护还没有开始,所以沈时杰没有在电影里面插入这一段。
故事的结尾处,逐渐走向现实。
在艰苦生活的摧残下,大家残得残,病得病,游家班是难以重建了。
古城墙下,熟悉而又凄凉的唢呐声响起,一位唢呐匠沦落到接受路人的施舍为生。
对照昔日唢呐班的盛景,这一幕让人心酸。
师父墓前,天鸣深情地吹奏起千古绝唱《百鸟朝凤》。
唢呐声中,天鸣似乎又看到了师父,他那欣慰而又倔强的眼神传递给他无限的力量。
年少时跟师父学艺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脑际。
师父转身离去,越走越远,坚定的身影却永远镌刻在天鸣眼中。
电影放映完后,一些感性的学生们,开始有些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