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操练之法
关机之后的沈梦阳,决定先观察观察周围的环境,拉开房门,一颗脑袋突然扑向沈梦阳的怀里,把沈梦阳给吓得不轻。
果然,还是有人不放心自己的,不过沈梦阳也能理解,毕竟是认识第一天的陌生人,谨慎无大错。
看向那颗突然要扑向自己怀里的脑袋,沈梦阳发现笑得一脸皱子的田东牟。
“叔,您找我啊。”避免田东牟刚刚因为偷听引起尴尬,沈梦阳率先开口道。
“是啊,贤侄,叔看你初来乍到,定然对周边的环境不熟悉,我带你认认路,免得你以后迷了路。”田东牟借着沈梦阳的话开口道。
“那求之不得,有劳叔您费心。”沈梦阳感激道。
田东牟领着沈梦阳来到屋外,沈梦阳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中间围着一个巨大的平地,周围插着几根旗杆。
这里应该是一个营寨,沈梦阳猜测。
“贤侄,这里就是蓬莱水寨,这个水寨原本可是破败不堪的,也亏我那外甥戚继光,花钱又出力地修缮了一番,才有了如此光景。”田东牟傲然道。
接着田东牟不由得一阵心疼道:“哎,我那外甥,人才那是没的说啊,就是有些不顾家,为了修营搭寨,竟然把自家那点老本都垫了进去,他父亲若是知道他这么干,说不定要气得从坟里蹦出来。”
他是真的替戚继光肉疼,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为了公家的营房水寨,搭进去。
脑子是不是进了水,田东牟时常在想,还有为了练兵,改善卫所兵的伙食,竟然自己贴钱购买米面,哪有这么当指挥使的。
别人当指挥使都是往自家捞银子,卫所的兵更是往死里使唤,反正都是不值钱的奴仆,不用白不用。
戚继光倒好,当了指挥使之后,不光不捞银子,反而往里贴钱,卫所兵不仅不压榨,还给他们改善伙食。
田东牟很多时候是不懂外甥戚继光为何要如此做,当官不为捞银子,是为啥嘛?
当了近五年的指挥使,俸禄一点都没存着,反而搭进去不少老本,导致他父亲生前给他说的一门亲事,到现在还没有凑齐婚娶的彩礼。
女方因为彩礼之事,已经多次扬言要退婚,若不是顾及这两家通家之好,还有就是戚继光怎么说也是个世袭的指挥使,也算是不错的嫁人对象。
否则换做一般人,早退婚了去。
“叔,也不能这么说,指挥使大人有着鸿鹄之志,早晚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日,不看中眼前的蝇营狗苟,叔您跟着指挥使大人,早晚有荣华富贵的那一天。”沈梦阳夸耀道。
听了沈梦阳的话,田东牟沉默不语,这话倒是说到他心里去,他若不是看中戚继光的未来,怎么可能跟在后面累死累活,还捞不着一点油水。
看戚继光那练兵的架势,很有当年岳家军的架势,就凭手底这么一支兵马,将来必然能大用,况且如今可不是太平时日。
南面倭寇横行,北面鞑靼时常扰边。
这样的乱世,武将早晚能大用。
“贤侄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能想到一块去,今后你跟着继光,好好任事,早晚少不了你的一份富贵。”田东牟看着沈梦阳鼓励道。
“叔,你这话正是我想的,我第一次看见指挥使大人,就觉得他将来必然能成为当世名将,跟着他,说不定我沈家也能从我这一代开始飞黄腾达。”沈梦阳兴奋道。
此时中间的校场里戚继光已经带着若干士兵在那操练,看那变换的各种阵型,沈梦阳完全看不懂,对于古代的兵阵,沈梦阳完全是一窍不通。
看着不断变化的阵型,沈梦阳就感觉不明觉厉,就是不知道有啥用。
对于军阵他唯一能理解的就是齐步走,整整齐齐的方阵,看着那整齐划一方阵动作,就有一种暴力美学之美油然而生,看之令人生畏,气势十足。
他在想,若是将那一套搬到大明,估计一定能震慑整个大明人吧!
这也是沈梦阳来到大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点技能,毕竟读书时代都是经过军训的人,军训的一些条例和基本操作至今记忆犹新的。
看着操场上戚继光带领卫所兵认真操练的样子,田东牟一时既是欣慰又有些无奈。
感叹道:“我那外甥练兵确实有一手,相对他父亲,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只可惜有一点,那就是太过严苛,如今卫所承平日久,谁还受得了他那般操练。”
说实话,为了练兵,他那个外甥戚继光可是连他这个亲母舅的面子可是都不给的主,田东牟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天天的操练。
虽然田东牟也知道外甥戚继光,这么练兵当然能练出强兵,但是不能祸害自己人啊,每日天一亮就要出操,就这一点,田东牟就苦不堪言,没有这么练兵的。
“梦阳贤侄,今天你是第一天来,所以就没有安排你一起操练,过了今日,你也要跟着一起操练,特别如今你可是继光的亲兵,更要做表率作用,可不能迟到拖延。”田东牟教导道。
虽然田东牟自己不耐外甥戚继光的三日一操的操练,但是对于别人,他还是希望能好好听从外甥戚继光的话,好好操练的。
毕竟他的富贵和他这个外甥是一体的,外甥能凭借一支强军,将来才能拼得富贵,外甥有富贵,而他这个母舅自然能跟着喝点汤。
“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听指挥使大人的话,好好操练。”沈梦阳保证道。
田东牟此人一看是个喜欢贪小财之人,沈梦阳已经决定将此人作为突破口,对于他的话怎能不捧着?
跟着田东牟逛了一圈这座军营,沈梦阳发现这应该就是“小呆瓜”所说的蓬莱水寨,也就是蓬莱的备倭城。
此水寨背山面海,对上来自海面的倭寇,是个难得的易守难攻之地,即便是不懂军事的沈梦阳看了,觉得这一个营寨所处的位置不错。
“叔,可以去山上看看吗?”抬头看向营寨身后的那座山,沈梦阳提议道。
田东牟扫了沈梦阳一眼,开口道:“既然你有雅兴,我就带你逛一圈吧。”田东牟开口道。
沈梦阳看出了田东牟的怀疑,营寨身后的那座山,位置最高,居高临下,对于军营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若是有心人,那一处可是难得窥探之处。
好在沈梦阳胸怀坦荡,他之所以想去山上看看,就是想好好认认路,别无他意,早晚有这一朝,还不如坦坦荡荡在田东牟面前提出。
在田东牟的带领之下,沈梦阳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山,抬头望去,天上的云是雪白的云,犹如棉花,天空很蓝,亦如那湛蓝的海。
可惜湛蓝的海有些空旷,一望无垠的大海上竟然看不到一条船,显得孤寂。
看来是真的来到了大明,今后还是想想在大明如何立足,沈梦阳不由得感叹。
低头看向营寨,戚继光依旧在带着兵在操练着。
既然戚继光喜欢练兵,今后可以从这方面作手,想抱大佬粗腿也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