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做到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出道的，虽然动作都没错，可是却没有表现力，”

    “尤其是裴珠泫，你的动作里一点点力量感都没有。只有脸的话是没办法出道的，再这样下去，你也许会被从这个计划里排除掉的。”

    “再继续好好努力练习吧，希望下次考核的时候，我能看到你多多少少有些进步。”

    “我知道了，老师nim”

    ......

    “欧尼，你不觉得老师有点太过严格了吗？”在日复一日的高强度练习下，就算是个铁人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姜涩琪瘫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觉得自己就好像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一样。

    在其他所有的练习生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练习室之后，她压抑不住内心里的情绪，扁着嘴念叨了起来。

    “别乱说话，涩琪。”毫无形象地仰面躺在姜涩琪的身边，裴珠泫就连走回练习生宿舍、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的力气都消失了，如果不是姜涩琪在旁边对自己说话，她觉得自己很可能立刻就会睡着。

    “毕竟我们现在是企划里的练习生，比普通的练习生要更严格一点要求也是正常的。”

    ”欧尼，你也听见刚才结束的时候老师说的话了。”完全无视里裴珠泫那毫无说服力的“劝诫”。

    姜涩琪依然气鼓鼓地继续着她的抨击：“什么叫只有脸的话是没办法出道的，明明欧尼你每次结束后都会自己留下来加练好久，她凭什么这么说欧尼？”

    “涩琪！你小声点！”姜涩琪的声音实在是越来越大，都开始在练习室里产生回音了。

    裴珠泫汇聚起全身还剩余的全部力气，才总算压制住了姜涩琪的声音：“你在这里胡说，万一被老师听去了怎么办？以后每天和我一起挨骂吗？”

    “欧尼，我就是觉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听着裴珠泫因为过度疲惫而变得嘶哑的嗓音，姜涩琪心头一酸，觉得眼眶都已经湿润了起来。

    不想让这位跟自己亲近的欧尼再平添无谓的担心，她一边努力地忍耐着就要奔涌而出的感情，一边用手胡乱地在眼睛上抹了几把：“我们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被这么对待？”

    “不管怎么说，在老师的指导下，我们的实力不都进步了很多吗？作为一个练习生，只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就好，至于别的事情，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的，”

    感受到了这位妹妹为自己所担忧着的那份真心，裴珠泫用力地用双肘撑住地板，强忍着腹部和腰部传来的酸痛感、在好不容易直起了上半身之后，她伸手出搂住了就坐在自己身边的姜涩琪。

    “可是欧尼，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身体真的要垮掉了，”因为从身后被裴珠泫抱住，姜涩琪能够切实地感觉到这位亲近的欧尼比起往日来又“缩水”了几分的胳膊。

    这让她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就那么直直地掉了下来：“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下次考核的时候，欧尼万一没撑住怎么办？”

    面对着几乎已经明摆在眼前的结果，裴珠泫的心里也不由地涌起阵阵的苦意，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比起担忧自己的未来，她还是先选择了安慰身边的这位妹妹。

    “以涩琪你的实力，出道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万一我被淘汰了，你要千万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胡说……”

    “欧尼！伱别胡说！你怎么会被淘汰呢？”尽管SM公司的这个新企划并不是出道企划，只是一個叫做“公开练习生”的实验性企划，然而所有的人其实都知道，被公开了的练习生早晚都会出道。

    在这个企划里被淘汰了的话，无异于等于在出道企划里被淘汰，心里非常明白这一点的姜涩琪在听到裴珠泫的话之后惊得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被选进这个企划里的练习生，其实就等同于是出道预备生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谁会愿意倒在终点线前？

    “珠泫欧尼你再这么透支自己的身体话一定会垮掉的！我现在就联系世延，让他来和你说！”

    “不，不要！”

    ......

    ......

    俞世延看着眼前两个女孩，自己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这两个努那了，自从她们的手机被收走，进入了SM公司最近搞的那什么公开练习生计划之后，就连和她们的联络都中断了。

    “好久不见，涩琪努那，最近还好么？我姐姐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昇妍欧尼去给我们买午餐了。”姜涩琪还是老样子，直接扑到了自己的身边，还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来了一巴掌。

    “话说世延你怎么来这了？而且为什么胜完会和你在一起？”

    “我刚才买东西回公司门口碰巧遇见的，你们不是朋友吗？正好有些事情就和她一起来一趟地下，然后就听见你们在这说要找我了。”

    “欧尼，你在后面躲着干什么？”姜涩琪直接动手把一直缩在她身后的另外一个女孩死拉硬拽地拖到了俞世延的身前。

    “世延……”

    “珠泫努那……？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对方问候的话语说完，俞世延就已经抢先开了口，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的脸上虽然化着淡妆，可是那浓重的黑眼圈、苍白疲倦的脸色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就算练习生的生活再艰苦，这个平时一向都对自己的身体管理的很好的女孩也从来都保持着非常良好的生活状态，然而现在的裴珠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消失了神采的双眼，略微有些干裂的嘴唇，脸赞出身的她本来水润光滑的皮肤看起来也黯然无光，本来就不怎么丰满的体型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不少，让人感觉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健康状态。

    从裴珠泫进入SM公司以来，这还是俞世延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当年她因为感冒在月考上没发挥好而被老师痛骂的时候，也都只是哭了一晚上就振作了起来。

    在这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在裴珠泫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居然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啊，啊……就是最近的练习量比较大一点，世延你不用……”

    “世延，我跟你讲，欧尼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睡过觉了，每天总是凌晨三四点才结束练习，”看着跟自己最亲近的欧尼在她的心上人面前一直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姜涩琪着急得站出来替她诉起了苦来，“每天早上又还要早起来练习，身体都快要垮掉了！”

    裴珠泫确实是憔悴了太多，不过同样被列入了那个什么公开练习生计划里的姜涩琪怎么看起来却精神得很？

    这两个人的实力说起来是很接近的，没道理在裴珠泫不停加练的时候，姜涩琪却能够置身事外，更何况裴珠泫在公司里一向都表现的很好。

    “为什么要每天都练到三四点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欧尼是自己主动留下来加练的，因为那个老师说欧尼......”

    “涩琪！”耳听着没头没脑的姜涩琪马上就要随口爆出些不该说的话，裴珠泫急忙伸手捂住了这个妹妹的嘴巴。

    “世延！你也帮我一起说说欧尼，她……”

    尽管被堵住了嘴，姜涩琪的声音却仍然不依不饶地透过裴珠泫白皙的指缝传了出来。

    她不敢对因为过度劳累而身体状况非常不好的裴珠泫做出什么挣扎的动作，只能无奈地向着身前的俞世延求助起来。

    “涩琪！”

    “欧尼！这种事情……”

    “涩琪！！”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不知道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羞愤，随着低低的呵止声，裴珠泫苍白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红润。

    感受到这位欧尼好像真的是有些动怒了，姜涩琪只好不情愿地合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