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俩人一脸一身。

    院内的空气顿时充满了浓浓血腥味。

    程芳用手厌恶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弯下腰，猛地用尖刀在羊胸前划了一道长口子，快速的从身体内取出心脏。

    心脏还在跳。

    她扔下心尖刀，披头散发，嘴角抽了几抽，锐声叫道：“巧巧，快，快拿去，趁热吃下，快。”

    巧巧不敢接，神情恐慌。

    “快，快接着，趁热吃下。”程芳瞪圆两眼着命令道。

    “妈，我，我，我不敢……”巧巧声音发颤道。

    “不敢，那我来教你。”说完把血淋淋的心脏往巧巧嘴里塞。

    巧巧一边本能往后退，一边用哀求的眼神说：“妈，妈，我，我，别这样，你饶了我吧，妈，妈，我……”

    巧巧恶心的呕吐起来，身子一直在抖，两眼闪首惊惧的光，小脸寡白，牙齿发出得得的响声。

    程芳才不管这些，依旧使劲的往巧巧嘴里塞。

    血从跳动的心脏上滴下来。

    “你必需吃，必需吃。”

    巧巧终于忍不住哇得一下哭了出来。

    嘴上粘满了羊血，和眼角淌下来的泪混合在一起直往下滴。

    …………

    太阳己经升高了。

    俩人正走着，看见路边有户人家，院门开着。

    “师傅，我口渴能讨杯水喝，好不好？”

    茅山道士点点头，俩人轻手轻脚从外面走进去，看见母女俩坐在树石凳上做针线活儿。

    “大姐，能不能给杯水喝。”茅山道士冲着程芳笑道。

    “行。”程芳答应一声，又冲着巧巧说：“去给两位客人沏壶茶，倒了两杯热水，让他俩解解渴。”

    巧巧嗯了一下，飞快瞥了小凡一眼，见小凡虽然瘦小，但面容清秀，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气，巧巧飞快收回目光，匆匆的进了屋。

    很快从屋内端了一壶茶，和二杯子走过来，轻轻放在石桌上，倒了二杯水。

    俩人慢慢坐下后，小凡拿起杯子咕冬一下喝了半杯温茶水，轻轻的放下。

    程芳问：“二位客人从那儿来，是投亲还是访友？”

    茅山道士说：“不，我们是釆购日用品。”

    “我这儿有便宜的蔬菜和水果，两位客人要不要？”程芳说。

    茅山道士不假思索的说：“要。”

    “马上吗？”

    “不，先把蔬菜，你水果弄好放在院内。等我们从镇上买好日用品返回时，再带走。”

    茅山道士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说。

    “也行。”程芳笑道，又道：“巧巧，你快去杂屋内把蔬菜，水果搬出来。”

    巧巧一声不吭的去了杂屋间。

    俩人喝好茶，站起来道别。

    出了院子，小凡说：“师傅，这母女俩挺热情。”

    “我以前下山时，路过这儿怎么没有看见这儿有个院子？有户人家，有对母女？”茅山道上皱了皱眉头说。

    “师傅，也许你没在意呀？”小凡说。

    “可能是吧？”茅山道士两眼望着前方说。

    进了镇子，俩人先风风火火赶到菜市场，买好蔬菜，大米，菜籽油，面粉，盐，糖和调味品，租了一辆马车。

    “小凡，有没有忘了其忘的在西，师傅年纪大了，记性大不如从前了。”

    “师傅，你不是还要去药店吗？买几副中药，比如止泻的，驱寒的，散热的，还有治跌打损伤的。”

    小凡提醒道。

    茅山道士点点头，对赶马车的人说：“师傅，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们去一下药店就回来。”

    赶马车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方林，他中等身材，四方脸，大眼睛，皮肤粗黑。

    方林忙摆手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等俩人买了几副药，拎在手上回来时，发现赶马的人不见了。

    茅山道士急出一身汗，他挨个问路边行人和附近店铺里伙计，他们都摇头头。

    小凡说：“师傅，我看这个赶马车的面相忠厚，不像坏人，是不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师傅，我那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岂不成你师傅了吗？”

    小凡这句话差点儿把茅山道士给逗乐了。

    俩人正心急如焚时，方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说：“对不起，刚才你不知道，来了一群官兵，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我怕马车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把车赶到东街去了，我知道你们着急，所以急匆匆赶过来，对不起。”

    又补了几句：“客官，你不知道，这些官兵十分蛮横，从不讲理，万一不小心惹恼他们，车马，日用品有可能被他们抢走的，前几天就出现这样的事，一辆马车拦住官兵去路，他们先把马车夫暴打了一顿，这还不解恨，将马车拖走，任凭赶马车跪地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这些官兵比人面妖兽还要坏。”

    “这不怪你，你这样做也是为我们财物安全，更为了自身安全，只是走得太突然了。”

    又问：“方师傅，你也知道人面妖兽？”

    “客官，住上在茅山镇以及方圆几百里的人谁不知道人面妖兽？？它们专吃道士，尼姑，和尚，阴阳师，占卜的人的心，三天前一个阴阳师在回家途中就遇上人面妖兽，人面妖兽立即把阴阳师捉住了，扒了他的心吃了，尔后把阴阳师扔在路上，奇怪是阴阳师仍活着，他挣扎着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双手紧紧捂住伤口，这时伤口却自动愈合了，就这样他摇摇晃晃赶回村里，这下可把村里的人吓坏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居然还能活着？不是妖就是魔，村里人包括他的亲人都不让阴阳师进村。”

    “那后来阴阳师去了那儿？”茅山道士问。

    “谁知道他去了那儿？”

    “有人听见他一边走一边哭喊，难道没有心就不能活在世上吗？这个世上多少人和我一样，有心等于没心，还有人的是黑心，黑心比没心更坏，你们却能容忍，为什么就不能容认一个没有心的阴阳师？为什么？阴阳师的哭喊在天地间显得太微弱了。”

    说完三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东街。

    东街离这儿并不远。

    不大工夫便到了。

    远运见马车停在路边树下。

    茅山道士一颗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这才发现身上衣服被虛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