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擅闯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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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孑孓

    天方见八借碍于颜面不好意思说,就劝解道:“病不避医,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八借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在自责昨天嘴欠,将自己那点丢人秘密老实交代了出来。

    “我的症状是……学狗翘着腿撒尿!”

    谢老师紧皱的眉头忽的一松,捋着胡须自语:“那说明我的诊断没错!”

    倪大夫给八借诊断时没有询问这些问题,也没意识到八借可能存在某些反常行为,他一脸茫然,很是不解。

    “出现条件反射是怎么一回事?”

    谢老师语气和缓地解释道:“说明这菌的第一个宿主是咬他的狗,并且这种菌能够刺激动物的神经,在第一代宿主身上复刻宿主的某一项特性,然后在第二代宿主身上显现出来。”

    听到这个解释,从医四十多年的倪大夫当场惊住了,他表情在这一刻惊恐交加:“您是说这种菌和新冠一样,会自我复制和变异?”

    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谢老师给了倪大夫一个否定的表情和眼神。

    “菌是菌,病毒是病毒,不会复刻人的基因发生病变和升级。”

    倪大夫舒缓了一口气,心中那份担忧瞬间落了下来。

    “这菌复刻的是自身本就存在惯性的行为,会刺激动物的神经,让宿主作出一些特殊行为,就目前的情况看,短时间没有威胁宿主生命的迹象,但也不能排除它是有害的。”

    谢老师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八借有些坐不住了。

    “有得治吗?”

    谢老师既然能诊断出八借腿上的血网属于寄生菌,也就意味着他现在是八借的救命稻草。

    谢老师没急着回答八借最渴望知道的答案,而是继续询问细节和情况。

    “你是出现血网有了这个学狗撒尿的症状,还是被咬后没出现血网症状就有了这个条件反射?”

    这一回,八借没再隐瞒,而是十分认真地回答道:“被狗咬之后!”

    八借说出这一细节,天方当即恍然,难怪这货当时要求住院,火急火燎给他打电话,要求自己来医院看他,原来被狗咬过以后就出现了特殊症状。

    倪大夫这时想到一个细节,于是向谢老师说道:“他被三只不同的流浪狗咬了小腿,并且是同一只腿,但时间段不一样!”

    八借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被狗咬以后立马就打了血清和狂犬疫苗,而且选是最贵的进口药!”

    “这个不重要。”八借的话被谢老师直接忽略,转而望向八借:“三只狗咬你的时间间隔有多久?”

    “记不太清了,反正是两天内被咬了三回。”

    闻言,谢老师若有所思的直捋长须,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他双眉低垂,再度沉默了下来。

    老话说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谢老师褶皱老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把八借油润泛光的面色吓得阴翳灰暗。

    天方认为只要八借没有感染狂犬病,谢老师诊断出的问题应该不至于束手无策。

    同时陷入深思的还有倪大夫,他这时征询谢老师,阐述了一下自己的医治方式。

    “您看采用手术的方式,将这一整块附着在他腿上的血网摘掉怎么样?”

    倪大夫说话时手在八借面前比划了一下。

    西医治病的角度通常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一点与中医的阴阳调和存在不小的差别。

    谢老师扬起干枯的左手,立即打住了倪大夫这一想法。

    “这个寄生菌到底是什么菌种,会不会在受到外部刺激后产生应激反应,释放毒素、电流刺激宿主的神经中枢,这个我们暂且没法下定论,手术摘除的风险比较大,人也遭罪。”

    还别说,谢老师虽然年纪大,看着老态龙钟,可思维脑力却不输年轻人。

    倪大夫一副虚心请教的前辈模样,躬身道:“您老给拿个主意,我这边全力配合。”

    以人为本是中医治病的理念,谢老师思量再三,给出了一番自己的见解,并没有故意端着高姿态,让身为西医的倪大夫下不来台。

    “我刚才在想,寄生菌能依托动物的身体为培皿,那我们用类似的方式在寄生菌的附近种蛊,将蛊虫寄生于菌体上也未尝不可。”

    八借听到种蛊,心里有些怕。

    “这个有没有风险?”

    谢老师胸有成竹地回道:“风险可控。”

    倪大夫一副请教状:“这个蛊怎么个种法?种什么蛊?”

    天方一脸同问的表情望向谢老师。

    八借则心慌意乱,一脸等待救世主降临的苦逼表情。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请你给个建议。”

    谢老师阐述自己的想法前,先为接下来的方案陈述作个铺垫,同时以征询的方式让倪大夫给建议,也是给请他出山的倪大夫留足了颜面。

    “第一个设想,用果蝇幼虫,将蝇卵种在他腿部血网的三处伤口,待幼虫成长,吮食寄生菌,从而抑制甚至是消除。”

    倪大夫听完第一个想法,也是十分佩服地连连点头。

    “第二个设想,其实也是种蛊的法子,不过是将果蝇幼虫换成大蚊幼虫……”

    谢老师的第二个想法还没说完,八借就浑身难受的把脸皱成了苦瓜状。

    “两位大夫先打住……你们说的果蝇幼虫、大蚊幼虫,指的是不是蛆?”

    谢老师与倪大夫二人互望了一眼,最终还是谢老师自己开口跟八借解释道:“果蝇的幼虫是蛆,大蚊的幼虫是孑孓!”

    八借连连发出作呕声,也是被这种治疗方式吓得出现了应激反应。

    “实在抱歉,我一想到茅厕里拖着长尾巴的蛆,我就忍不住想吐,咱能不能换个不那么恶心的治疗方式?”

    八借这个时候打断谢老师说话很没礼貌,也不合时宜,于是我怼了他一句。

    “你要是嫌这种治疗方式恶心,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天方话音刚落,八借先是眼睛泛光,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期待。

    谢老师和倪大夫同时看向天方,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懂,还是在开玩笑。

    谢老师面露期待:“你有什么好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只是天方的想法一说出来,就把整个病房的气氛带跑偏了。

    “干脆把腿锯了,一了百了!”

    八借听后破口大骂。

    “你大爷!”

    倪大夫和谢老师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归玩笑,专业的事还得是专业的人,天方对八借扯了扯嗓门儿。

    “大夫说怎么治,咱们就怎么治,服从和配合就能早日康复,不想锯腿,你得让谢老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