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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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天降大公鸡

    隔日。

    陈潇难得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腰部。

    昨儿那顿花酒,确实蛮享受的,陈潇都有些留恋,谁说古人玩的差?

    起码在这一行业上,有些超乎陈潇所想。

    像他这种粗人,在之前从来都是埋头苦干的,很少去玩那些带有颜色的小游戏。

    “潇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叔叔穿着镖局的劲装,从里屋走了出来。

    纯黑色的面料上绣着几朵白云,云彩之间,洒落点点雨滴,雨滴之下,绣着一头面目狰狞的白狼。

    右胸口用白线勾勒出两个文字。

    狼行。

    这是叔叔镖局的名字。

    狼行千里得吃肉,当初立下这个名字,就是想把镖局做大做强。

    “昨晚睡得早,不过,叔叔,昨晚你好像没回来。”陈潇解释了一句。

    昨晚喝完花酒后,就临近宵禁了,匆匆回来,并没有看见叔叔回家。

    “镖局接了个大活,昨晚我正招呼镖师,回来时晚了,就没进城。”赵刚走到井边,提起一桶水,洗了洗脸。

    “这么说,您也要去走镖了?”陈潇微微邹起眉头。

    叔叔穿上镖师的衣服,很明显,这次他这个东家也要上场。

    叔叔的狼行镖局并不大,也没其他镖局那么多复杂的结构,来他这的都是军队里的老兄弟,外加后来招的杂役和趟子手。

    走镖可以说是和平年代的危险行业。

    “嗯,雇主给的价很高,这趟物镖位置很远,我可能要小半年才会回来。”叔叔洗了吧脸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么远?!”陈潇道。

    镖局一般走近不走远,近一些的还好,花点银两打点也没事。

    走远的话,谁知道是不是和近的一般规矩?要是狮子大开口,免不了起冲突,又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吃亏。

    “到也还好,走水路,顺势而下半个月,再换陆路不到五日便到了,只是回来麻烦些,没法子坐船。”叔叔说道。

    押镖最怕走山路,眼下大齐看似平静,可山林之间,山匪绿林可不在少数。

    深山老林的,被埋伏就麻烦了。

    水路稍微好些,航道固定,若是闹起水匪官方第一时间便会清剿,纵使有些许不怕死的,给些银两也能报平安。

    况且,水匪比起山匪少了不知多少。

    “路上小心。”陈潇关心道。

    “别瞎担心,叔叔当年可是死人堆里打滚,独战三百勇卒的大将。”叔叔又吹嘘起他当年当兵时候的战绩。

    “上次不是说三千人么……”

    陈潇嘀咕了一句,他严重怀疑,叔叔吹牛皮的瘾又犯了。

    “臭小子,别乱说话。”见自己的话被拆穿,叔叔没好气的拍了拍陈潇的脑袋,又道:“我不在家的时间,照顾好你婶婶。”

    “必须的。”陈潇应到。

    就在二人谈话间。

    咯咯咯!

    凄惨的鸡叫声,由远而近,就在二人疑惑时。

    咯咯!!

    鸡叫声忽然高昂起,围墙外,飞进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是一头鸡冠血红、羽毛光亮,相当肥硕的大公鸡。

    大公鸡咯咯的叫着,脖子一伸一伸的,喉咙口底下还一点一点的滴着血。

    很明显,给鸡放血时鸡没按住,被鸡挣脱了。

    大公鸡见人很怕,慌乱的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不停的发出高昂的叫声,起起落落的飞向婶婶打理着花花草草。

    “怎么那么吵啊。”

    婶婶被鸡叫声吵醒,从屋内出来,原本还有些困意的她。

    看见有头大公鸡,正凶神恶煞的扑向她打理的花花草草,瞬间清醒了许多。

    那可是她打理(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盛开(马上蔫吧)的成果。

    “啊!走开!”婶婶抄起一旁晒衣服的竹竿,抡的虎虎生风。

    大公鸡碰巧正好被竹竿拍到地上,由于婶婶力道太小,它晃了晃脑袋,丝毫不惧,扑腾起翅膀就要飞去啄婶婶。

    婶婶为了保护自己打理的花草,倔犟的脾气也上来了,愣是没喊帮忙。

    一个人挥舞着竹竿,用着自创的打禽十八棒和大公鸡展开殊死搏斗!

    一人一鸡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早上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

    院门响了。

    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她带着一些惧意,小声的道:“我家鸡好像飞进你家院子里了……”

    话刚说完,就见到陈潇婶婶挥舞竹竿的彪悍模样,惊讶到小嘴张成了o型。

    “死鬼,还不帮我把这鸡抓住。”一番搏斗,婶婶可能意识到自己单独拿不下这只凶禽,准备呼叫外援。

    “我看你玩的不是挺开心嘛。”叔叔嘴角含笑着。

    他本来打算第一时间抓住的,但看到婶婶打禽十八棒打的不亦乐乎,这才选择看戏。

    正说话间,大公鸡又被婶婶拍飞,正巧砸在花盆上,犯凶的它啄掉一朵野花,显耀了一番喙的锋利性。

    越挫越勇的它,昂首发出一声嘹亮的鸡鸣,双翼用力扑腾,这一下,竟然飞起五六米之高。

    婶婶用力挥出的竹竿,争取落在了大公鸡的爪子下方,纵身一跃,扑向了婶婶。

    “老子蜀道山!”婶婶被迫讲起了家乡话。

    陈潇本能反应的僵硬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蜀道山是男人的一生之敌。”

    “一辈子就拿这三数吓唬我。”叔叔轻轻一点,身形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婶婶身前。

    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捏住了大公鸡的脖子上,把它示威的鸡鸣成功掐灭在摇篮之中。

    吆五喝六的大公鸡,就这么败在了叔叔掌心。

    “帅不?”叔叔骚包的用手把婶婶凌乱的发丝捋好。

    “帅你麻卖批哟,早个不来,非看我笑话。”婶婶很不爽,她这搏斗了半天,手都酸了。

    啪嗒一声把竹竿扔下,跑去看自己的花花。

    叔叔早就习以为常,轻轻一笑,察觉到掌心有些许黏稠感,不巧,他正好抓在了鸡脖子上开口的地方,手掌上沾染了鸡血。

    大清早的就染血,很不吉利啊。

    “大叔,这鸡是我的,能还给我么。”门口得小丫头见大公鸡总算被抓住了,松了口气,怯生生的问道。

    “自然。”叔叔走上前,见女孩岁数不大,问道。

    “你敢抓不?不行就让你家大人来抓。”

    “敢的,我敢的,大叔。”小姑娘伸手,把大公鸡的两只翅膀逮牢,大公鸡奋力扑腾着身子,小姑娘用力抓着。

    见状,叔叔慢慢松开了鸡脖子,小姑娘吃力着提留着大公鸡,对着二人甜甜一笑。

    “谢谢大叔。”说罢,小姑娘出了院子。

    见她能抓,叔叔这才舀起一水瓢水冲了冲手掌,把血水冲掉,候到婶婶旁边,似乎想说些悄悄话。

    陈潇很识趣的离开,“叔叔、婶婶,我上班去了。”

    陈潇刚出了大门,就见一道五彩斑斓得身影飞扑了过来。

    “我打!”

    陈潇反手一巴掌,把飞扑来的身影抽飞。

    身影重重撞在墙上,又迅速掉在地上。

    “怎么又是你。”陈潇乐了,居然是刚刚和婶婶搏斗的大公鸡。

    大公鸡此时倒在地上,一双鸡爪子微微抽动着。

    “不好意思…我没抓稳…”小姑娘红着脸,道歉着。

    “没事,这下你绝对抓的稳了。”陈潇刚才那一巴掌用的力还是蛮大的,这鸡没死也晕了过去。

    小姑娘没有说话,抓起鸡,就一路小跑着回去,进了陈潇家附近的一个院子。

    “那户居然有人了?新搬来的吗?”陈潇说道。

    原本那户主人回老家养老了,就把京都的房子卖了,已经空了有两三年了,没想到里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