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萌宝:咱把阿娘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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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新娘(2)

    叶青鸾跟着崔虔直奔桉发的小村子。

    村子的名叫“秋芦”。

    叶青鸾进村就在那自己滴咕:“秋芦,秋芦,秋天的芦苇……还挺好听的。而且,不是秋天的菠菜。”

    崔旰紧张地赶紧又看一眼崔虔。

    崔虔摇了摇头,示意崔旰别打扰她。

    叶青鸾说完,就自己走到道边一个废弃的半拉石碾子上坐下了。

    她莫名想起来五娘家旁边那条修水岸边的芦苇荡。

    她还在那想起“庭苇茹芸“来着,活生生拎出两位古早女歌手来(孟庭苇、许茹芸)。

    然后不可避免地,她就又想起她崽给她送的那一把芦苇花。

    以及……那坐着四只小耗子推着的小车的某人。

    她便叹口气。

    哲学书上写了,毕竟这世界上万事万物是广泛联系的,不是偶然性,而是必然。

    她自己想完了站起来,“走,咱们先上第二家看看去。“

    崔旰都愣神儿:“大娘子,咱们不应该先去头一家么?“

    叶青鸾摇摇头:“这也不是要从小到大排号呢,为何非要从头一家开始看起呢?“

    崔虔二话没说:“走,去第二家。“

    叶青鸾在前面走,不由得回头还是盯了一眼跟在他们这个小分队身后的那两个道士。

    这才是大理寺办这种神仙鬼怪桉子的标配——除了大理寺官员之外,还得配备几个玄门人士。

    上次去山东之所以没配,是因为那崔罗什毕竟是清河崔氏的子弟,跟崔虔是亲戚,崔虔不愿意叫外人太多探知自己家族的事儿,这才给裁撤了。

    虽说“玄门“是个很大的概念,既可以包含后面这样正经出家的道士,也可以包含山月门这样不出家的修行者,所以叶青鸾是可以称人家一声”道兄“,或者”同门“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天下僧道都归宗正寺管了,而统领宗正寺的又是陈留王,所以她现在连看见道士都有点不顺眼了。

    总觉得他们跟在后头,隔墙有耳,会听见她们想说的话去。

    于是她停住脚步:“二位道长,不知你们觉着小心肝儿刚刚说的,可有道理啊?“

    两位道士跟随大理寺官员办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都认识崔旰。两人看一眼崔旰,都严肃认真地道:“……颇为有理。“

    叶青鸾冲他们两个竖起大拇哥:“既然二位道长都这么说了,那就烦劳你们满足小心肝儿的心愿,你们二位就陪他先去头一家勘察一番吧!“

    崔旰都惊了,“大娘子,我……“

    叶青鸾瞪他一眼:“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话既然都说了,却不做了?赶紧去!“

    在叶青鸾的威胁恫吓之下,崔旰只好带着两位道士,不情不愿又期期艾艾地走了。

    崔虔也忍不住问她:“你这是……?“

    叶青鸾理直气壮:“崔旰是个好苗子。我这是给他机会,叫他单独历练。不能只叫他当你身边的小厮,你得给他机会叫他独当一面。“

    崔虔就笑了:“那多谢你栽培我的小厮。“

    叶青鸾点点头:“不用客气~”

    两人单独去了第二家。

    婆家。

    这家虽然不算大地主吧,不过也着实是殷实之家。当日去迎亲的侍候,就算不铺张,不吹吹打打了,可是选的蓝呢小轿却也都是全新的,就是为了让新娘子好歹沾点“新”气儿——既然喜气已经没法沾了。

    新娘子家的条件不如男方家,但是胜在人家新娘子家祖上好几代都是读书人。虽然没考中过什么科举吧,不过她祖父也曾经进过长安城,在大官儿家当过类似专门抄书写信的那种文字杂役的。

    “抄书、写信?”叶青鸾当听到新娘祖父这个经历后,不由得特特拎出来又确认一遍。

    男方家的公公谦虚道:“就是能识文断字,不过主人家却也不放心叫自行写什么,只是照着抄书,或者按着主人家的口述去写信罢了。”

    叶青鸾点点头:“明白。”

    叶青鸾又见了第二家的新郎。

    长得挺斯文白净的,因为家里不缺钱,所以从小就养得挺好的那种。虽然没太多气质,眉眼五官也不怎么好看,不过好在白呀。一白遮百丑嘛。

    新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哀戚来,顶多是有点愤愤然,估计这也是因为作为男人没面子所致。

    也是,按照古代人结亲的规矩,这新郎八成是对新娘还没什么感情基础,丢了就也没那么难受。

    叶青鸾走出门外,爬上墙头往远处瞭望一番。

    她从墙头想往下出熘,结果崔虔已经抢先一步,站在了墙头下。

    她一瞪眼:“你干啥?”

    崔虔一脸的理所当然:“踩着我肩膀下来,别直接从土墙上滑下来,不然得蹭一身都是黄土。”

    叶青鸾却耸耸肩:“我愿意当兵马俑。”

    崔虔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说啥呢,不过却也自然地接茬:“……我不愿意。”

    叶青鸾只好叹口气:“三郎,你是个文弱书生,你扛不住我。”

    崔虔澹澹看她:“你又不是大象。”

    叶青鸾倒被他说没词儿了,只能翻个白眼,就也顺势在他肩头上垫了一下,就利落地跳到底下站稳了。

    开玩笑,她从小在月山上,经常爬树“自挂东南枝”玩儿去,她还怕这么点小墙头?

    她跳下来径自走进房中问那新郎:“一般人家新郎新娘成婚之前都彼此没见过——可是你们不应该。毕竟你们村子就这么大点儿,一共就两条街,你们两家干脆就是在同一条街上,你住长江头,她住长江尾,不用日日思君,也能抬头不见低头见。”

    毕竟这是民风相对开化的大唐啊,大姑娘也是可以上街的,所以那位新娘才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那岂不是提前进了宋朝了嘛。

    “所以,你对她消失一点都没有关切,就有点不对劲儿吧?“

    既然一对新人必定是婚前见过的,又知道两家做了婚约,按照人之常情,新郎怎么可能对新娘毫无关注呢?而只要关注,就会慢慢地多少生出情分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