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乔纳森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那个时候进来！刚才的想法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该死！卡特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些毫不相关的受害者的！”

    冥思苦想无果的彭顿焦急万分，他知道，自己负责这些案子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只是越是着急，反而脑袋空空，想不出什么来。

    “吃点薯片填填肚子。”一边听卡特和监视警员谈话录音，一边吃薯片的霍伊特把薯片递到彭顿面前。

    “抱歉，没胃口。”彭顿摆摆手。

    “你现在脑子是空的，肚子再空着，恐怕只会更没有头绪。”霍伊特说道。

    彭顿勉为其难地抓了两片薯片塞进嘴里，同时问道：“有可乐吗？”

    “有！我给你拿一瓶。”霍伊特笑道。

    霍伊特转身打开柜子，准备拿一瓶可乐之际。收音机里传来，露西喊卡特吃午饭的声音。

    卡特这小子的是真的能聊天，居然断断续续地和监视他的警员聊了整整一个上午。

    听到露西的声音，彭顿和霍伊特几乎是同一时间迸发出灵感！突然有了新的思路！

    “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彭顿的反应要比霍伊特更快一些。

    “我们把想法写在纸上，看看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霍伊特不着急说出他的想法，而是撕下一张便签划到彭顿面前。

    “好。”彭顿感觉自己的脑子如同开窍了一半，豁然开朗。

    这种感觉犹如一个上一秒还对数学题抓耳挠腮，束手无策的中学生在突然之间想到解题思路一般畅快。

    彭顿和霍伊特各自捂着便签，在便签上写下一个名字。

    书写毕，两人同时揭晓答案，只见两人的便签上不约而同地写着露西的名字。

    “本杰明·卡特是通过斯宾塞·露西认识受害者的！”

    柳暗花明，打开思路彭顿迅速找来露西·斯宾塞的资料仔细研究了起来。

    警方的资料显示露西·斯宾塞曾于1982年因卖淫被伯明翰警局的风化组逮捕过。

    1982年，露西·斯宾塞年仅16岁，露西·斯宾塞的年龄与艾琳·墨菲相仿，仅比露西·斯宾塞年长一岁。

    两人会不会是在卖淫期间认识的？

    彭顿让艾拉把艾琳·墨菲的资料也调来。

    艾琳·墨菲是资深的性工作者，在风化组留下了非常丰富的记录。

    很快他们就查到，1982年艾琳·墨菲也在伯明翰因卖淫被逮捕过！

    1982年两人都在伯明翰！这一时期的本杰明·卡特，也在伯明翰的啤酒公司任职！

    如果这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凑巧了。

    发现这一线索的彭顿异常激动，不过很快，霍伊特就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露西·斯宾塞是于当年6月被捕的，而艾琳·墨菲则是于当年5月被捕的，中间相差了整整1个月，她们并没有同时被捕的记录。

    我们没有足够证据能够证明她们在那个时候认识。”

    还没高兴几秒钟的彭顿瞬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霍伊特说得没错，单凭这一点，他们确实没办法证明露西·斯宾塞认识艾琳·墨菲。

    彭顿绞尽脑汁，他喃喃自语道：“两人于同一年在同一个地方因卖淫被捕，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忽地，他灵光一现：“虽然她们被捕的时间相差两个月！但有没有可能她们在同一时间受审，在受审时互相认识？”

    霍伊特想了想说道：“不严重的琐碎案子，有的法院确实有集中审理的习惯，两人卖淫时还是青少年，她们的情况属于这一类。

    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受审，需要从伯明翰当地的法院调取记录。不过从伯明翰的法院调取记录，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系统。”

    彭顿又叫来艾拉，让艾拉联系伯明翰当地的法院调取1982年露西·斯宾塞与艾琳·墨菲的受审记录。

    他并没有灰心，继续研究露西·斯宾塞以及其他受害者的资料，试图找出露西·斯宾塞与其他受害者之间的联系。

    “露西·斯宾塞的记录显示她曾是自由美容师，死者会不会是她的顾客？”思路打开之后，彭顿的灵感与想法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彭顿比对着死者手部的照片，发现这些死者尽管职业各异，但她们在临死前都做过美甲。

    这一新发现让彭顿又喜又恼。

    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死者之间的联系，恼的是这么重要的线索此前竟被他给忽略了，走了不少弯路。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霍伊特拍案道，“如果死者是露西·斯宾塞的顾客，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卡特看上去人畜无害，又十分健谈，对他来说，取得受害者的信任，诱骗受害者上车并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在一起十年之久，这些案件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一起的。露西·斯宾塞的嫌疑很大。”彭顿合上文件夹说道。

    “你想审问露西·斯宾塞？”霍伊特提醒彭顿道，“你不要冲动行事，目前这些还只是我们的推断，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审问露西·斯宾塞。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现在的情况很被动，上级和舆情都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想审问露西·斯宾塞，至少要等到伯明翰法院的庭审记录送达，证明露西·斯宾塞曾与艾琳·墨菲一同受审，她们是互相认识的。”

    “我心里有数。”彭顿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走吧，召开案情分析大会的时间到了。”

    ......

    乔纳森拉上公共办公区域的窗帘，关闭办公室的所有照明灯光，最后打开了幻灯片。

    彭顿为这次案情分析大会开了个头，他打开幻灯片，对格蕾丝·米切尔案，艾琳·墨菲案进行了分析。

    这两个案子一直由他亲自负责。

    “格蕾丝·米切尔，艾琳·墨菲，这两位受害者想必各位已经很熟悉了，我长话短说。”彭顿拿起遥控器，开始播放死者的尸检照片。

    “注意两人的右手手腕处，都有相似的割痕，很可能出自同一种凶器。

    另外，捆绑他们手腕的绳子打结方式也相同，都是水手结。

    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本杰明·卡特长期就职于啤酒厂，没有从事过与海事相关的职业。但他已故的父亲曾是一名船员，本杰明·卡特很可能掌握这一打结方式。

    下一位。”

    说完，彭顿把手里的遥控器放在播放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