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官居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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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日拜师希望渺茫

    红玉端了茶进来,贾环打量她两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爷请用茶,我叫红玉。”

    “玉?又是玉,你也配叫玉?你难道不知道,宝玉的名字里头有个玉,旁人的都不许用玉字了吗?”

    一旁,贾兰忍不住朝贾环踢了踢,提醒他的意思。

    贾瓒看到贾兰正想些心思,听了这话,笑道,“不过一个名字罢了!”

    贾环道,“瓒哥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要是被老太太和太太们知道了,可不得了,依我说,还是趁早儿把名字给改了吧!”

    贾环真是一刻不给宝玉上眼药水,心里头就不自在。

    红玉听了这话,忙过来道,“六爷,你还是再给我赐个名字吧,和宝二爷林姑娘同字也是犯了讳。”

    贾瓒想了想,道,“既是如此,往后就叫小红吧!”

    原著中,红玉为了避讳宝玉和黛玉是改了名字的,也是叫小红。

    “多谢六爷赐名!”红玉似乎很高兴,她往后就叫林小红了,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笑意,飞快地朝贾瓒看一眼后又垂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来。

    贾瓒倒也没有留意,而是对另一人贾兰道,“兰儿怎地来了?今日你母亲没有督你的功课?”

    贾兰启蒙早,早早地也去了义学,虽年纪小,李纨课子严厉,功课反而比他们这些长辈们都好。

    贾兰要起身回话,贾瓒忙拦下了,“你就坐着说吧,这里也没有别的人,小小年纪,哪里来这么多规矩?”

    “我母亲说瓒六叔拜了县太爷为师,往后让我多来六叔这里,六叔得了空指点我一二。”贾兰直言道。

    贾瓒心中藏了事,面上却是笑道,“好歹也让我学问长进了,才能指点你呢!”

    “多谢六叔了!”贾兰人虽小,规矩却不差,一言一行有板有眼。

    贾瓒想到自己即将去拜见的老师李守中,不由得笑道,“你外祖曾任国子监祭酒,乃正儿八经的当世大儒,我还要向你外祖父求教,你倒是找我指点来了!”

    贾兰迷茫地看着贾瓒,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贾环没规没矩地缩在椅子上,听到贾瓒说这样的话,笑得格外瘆人,又有几分得意,贾瓒看他的神情,知道其中必定有隐情,但装作没有看到,也不问。

    贾环自己反而沉不住气了,将贾兰打发走后,就凑到贾瓒跟前道,“贾瓒,你就不怕一会儿兰哥儿把这话说给珠大嫂子听?”

    贾瓒故意不明白,道,“我难道哪里说错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兰哥儿的外祖父是不会教兰哥儿学问的?要是教,兰哥儿早就去李家义学了。”贾环卖着关子,欲言又止,等着贾瓒追问。

    贾瓒看在眼里,笑笑,“兰哥儿年岁小,不教也是正常。待他大些,李祭酒能不教吗?”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吗?”贾环笑得四脚朝天了,指着贾瓒,嘲讽道,“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兰哥儿的外祖父要是教他如何,要是不教又如何?”

    “不如何!”贾瓒如何会上他的当,“就算不教也很正常,你见过几个自己亲自教子的?《孟子》云,‘君子之不教子,何也?’孟子曰‘势不行也’。这可是大圣人说的话。”

    贾环皱着眉头听完,没听懂,卖弄的心思也就淡了,“不是你说的这样,你知道珠大哥哥是怎么没了的吗?“

    贾瓒知道,荣国府乱的根源有一部分是因贾珠而起,他摇头道,“环儿,你别说了,珠大哥哥是病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果然,贾瓒一句“你别说了”,刺激了贾环,他气性儿上来了,不管不顾地道,“我告诉你,我听我母亲说,珠大哥哥死得可不简单!”

    贾瓒心说,赵姨娘果然是个大嘴巴,真是啥话都敢说啊。

    但此事关系到他明儿去李守中家能不能顺利拜到老师的问题,沈春堂固然强,可一个举人和一个两榜进士是不能比,而李守中不是寻常的两榜进士,国子监祭酒乃国学师儒,非翰林宿望不任。

    桃李满天下,士林之中人脉之广绝非寻常。

    以贾瓒的身份,走这条路本就艰难,须利用好一切资源,他自然不想错失李守中这个前祭酒。

    贾瓒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在县衙中,沈春堂说出李守中时,贾政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来。而今日,自己故意说不懂的学问记录下来,去问老师时,贾政也并没有多过问。

    贾瓒心头本就疑惑,此时不由得浮想联翩,又难免紧张。

    不知道贾家与李家是怎样的渊源?

    贾瓒心头越是想知道,面上越是表现得很淡然,“一个人死了,自然不是一件小事,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贾环恨贾瓒不争,他跳下椅子,凑到贾瓒耳边道,“我听我母亲说,珠大哥哥不是挨了老爷的打才死的,他本来在李家上学,他岳父把他督得太紧,一直熬夜读书伤了身体,老爷一打,没熬过来,就死了。”

    贾瓒着实吃了一惊,这话虽然从赵姨娘口中说出来的,但绝不是赵姨娘的意思。

    这么说来,贾家和李家中间隔的还是一条人命了?

    见贾瓒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来,贾环满足了,诡异地一笑,“你说,你是不是输了?”

    “我输什么了?”贾瓒没好气地道,“我又没和你打赌。”

    贾环很遗憾,不服气地道,“你是不敢和我打赌,你要是和我打赌,铁定是输了。”

    “嗯,我哪知道还有这些故事呢!”贾瓒适当地恭维一句,也是放长线钓大鱼,有什么消息,贾环能够再给他通风报信。

    贾环得意起来,一副你没有我知道得多的模样,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贾瓒,看你怎么感谢我!”

    贾瓒哪有心思感谢他,敷衍道,“待我小厨房做了好吃的,我送你一些,眼下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看来,明日的拜师,凶多吉少啊,若实在不行,他也只有想办法往南边去,跟着林如海学了。

    但眼下,他年幼,身上没有功名,行百里路都要路引,出远门着实不便,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