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时长9天的，学校专享的特定假期。而因为只有学校放假，所以往往也是学生们出去旅行的好时间点。

    而同样的，地产公司在这期间上班，所以也适合看房。

    “所以说，你一共就调查了这些公寓吗？”看着林子舟的小册子，宫野志保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会去多调查一些呢。”

    “4家地产公司的6套公寓，我觉得这数量已经很夸张了。”林子舟摇头。“治安说得过去，而且不怎么严查租客身份的；提供两个相对独立的起居单元，只是共享客厅和厨房的；位置比较接近公交车站或者学校的。同时满足这三条，价格也还可以的房子，真的难找。”

    对于宫野志保和林子舟来说，年龄永远是最大的障碍——林子舟要到两个月之后才年满17岁，而宫野志保现在更是仅仅只有15岁。伯克利虽然以往也有如此年轻的学生，但他们往往都是美国公民，所以可以直接居住在监护人家中。像他们这样，大二之后仍然没有年满18岁，无法自主租赁公寓的案例极其稀少。

    因此，像林子舟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外出租赁更便宜的公寓，就必须要动用一些不那么正规的手段。比如说，让已经成年的同学代为租赁。而如果想要这样的事情不被发现，他们就必须找一些在这方面比较随便的地产公司。

    （事实上，林子舟在大二和大三的时候都没有正规走租赁渠道，都是委托其他人签合约，自己只负责交钱的。）

    “欸，”听完林子舟的解释，宫野志保撇了撇嘴。“难道说，我们到时候不能用我们自己的名字吗？”

    “不能，要不然的话就是个麻烦事。”林子舟叹气。“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也必须是他们来，不能是我们来。当然，其实你可以让樱井小姐一个人租下这套公寓，然后就用她一个人的身份即可。”

    “好吧。”宫野志保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命了——反正也就只是今年一年的事情，明年林子舟就成年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租赁宿舍了。“那么，希望我们今天能挑选到满意的公寓。”

    …………

    然而，当两个人一起挑选公寓的时候，大家评判的标准总是天差地别的。

    “这鬼地方……”宫野志保原本要上楼，却停住了脚，露出了有些嫌弃的表情——在台阶的角落里，甚至还有相当凌乱的蜘蛛网残骸。显然，打扫卫生的人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上心。

    相比之下，林子舟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只是跟着带他们看房的房东继续向楼上走。

    在注意到林子舟对此的漠视之后，宫野志保这才意识到，性价比公寓确实是有其明显的取舍之处的。

    没办法，那只能自己努力适应了……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公寓门外。

    “咚咚——”房东敲打了几下房门，等待着里面的动静。而在他身后，林子舟则微微张开手臂，将宫野志保挡在自己身后。而宫野志保最开始有些不解，但却在几秒钟之后也皱起了眉头，向林子舟的身后缩了缩。

    他们都闻到了一种相当刺鼻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来自于某种非法，但却已经不再被严肃执法处理的违禁药品。

    “我们真的要在这种地方租房吗？”宫野志保小声对林子舟问着。“吸这种东西的人也能住进来吗？”

    “除了学校宿舍之外，我觉得没什么地方真的会管这些事情。”林子舟摇头。“我之前和现在住的公寓楼里，吸这个的不止一家。”

    “也就是说，其他公寓也是这个样子？”宫野志保还是有些不死心。“总能找到些干净的公寓吧？”

    “理论上其实每个公寓都禁止，”林子舟继续摇头。“但说真的，公寓的管理人员少得可怜，而且搬进来的租客都是付了钱的衣食父母，除非是其他租客投诉，否则地产公司方根本没有管这些事情的意愿。至于其他租客……大家基本上也都不愿意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扯上关系。所以也就形成了这样嘴上说着禁止，实际上没人举报，也没人管的事情。我说的不好听点，你就算把校警和伯克利市警全都叫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管。”

    “哦……”宫野志保稍稍有些胆怯——虽然说她在美国生活的时间更久，但中小学对违禁药品的管制要比大学严格许多，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考虑居住在这类人群的附近。“那，我们先看看这个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优先考虑考虑别的公寓。”

    “嗯，”林子舟很理解宫野志保的情绪。“别担心，我们大概率不会选这里，毕竟我们的可选项还挺多的。”

    就在他们这样说着的时候，房东显然失去了耐心，直接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锁。“他们好像都不在，进来吧。”

    就这样，他带领着林子舟和宫野志保走进了房间。

    当房门打开之后，之前两人闻到的味道便更加浓郁了。

    “他们……”哪怕是房东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开始努力找补。“要不然就是他们刚出去，要不然就是他们经常抽这个，而且不开窗通风。如果开窗通风的话，这种味道活不过2个小时。总之，我带你们看看布设吧——就像你们要求的一样，卫生间和卧室一对一通联，没有客卫。有冰箱，烤箱，微波炉，基础家具齐全，包水不包电。房租是800美元，押金400美元。”

    “洗衣机和烘干机不在套内？”扫了一眼之后，林子舟对于这个公寓的状况就大概有数了。“公共的投币式？”

    “是，”房东点头。“在楼下，6台洗衣机6台烘干机，投币的，洗完记得自己及时取走。”

    “好的，那带我们看看卧室吧，”林子舟点了点头。“我们想看看里面的空间和浴室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