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王宗生捂着发疼的头，看着天色已黑，朝着外边喊道：“来人，倒水。”

    宋苏妹点亮屋子里面的等，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我备了一碗醒酒汤，你现在喝刚好。”宋苏妹递过去，侧身转过那一刻，豆大的泪滴在王宗生手上。

    王宗生赶紧放下汤碗，捏住宋苏妹肩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下人欺负你了？”

    “没呢。”宋苏妹声音尽显楚楚可怜。

    “那这是？”王宗生捂头，“嘶，难道是我喝醉后，做了啥糊涂事惹你不快？”

    “没有，只是刚刚见宗生和晚青妹妹在席间侃侃而谈，我竟觉晚青更适合当你的解花语。”

    王宗生暗喜，没想到这宋苏妹竟然吃起醋。

    “怎会说这种糊话，我心系于你，你还不知？”

    宋苏妹抽噎，慢慢靠近王宗生的怀里，像一只柔弱无主的小猫。

    “苏妹，你可是心中有我？”

    宋苏妹忍住心中的不悦，轻轻地点头。

    王宗生紧紧地抱住：“太好了，你想清楚就好。”

    “只要你乖、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要是再为我生个一儿半女，我就把你抬进门，孩子也可以记在杨楠箬名下。”

    听到这里，宋苏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压制住自己的厌恶。现在她无比感激当初杨楠箬上门为难，不然还真的糊里糊涂的把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来了。

    想到这里，宋苏妹哭得到有几分感情，眼泪就像掉了链的珠子。

    王宗生拿起帕子擦拭，问道：“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

    宋苏妹侧过身，不让王宗生触摸到她，“我就是在想宗生走南闯北，要是遇到不计其数的千娇百媚，怕是很难不心动。”

    “我保证，苏妹在我心里永远占头一份。”说罢，王宗生便想作势去抱住宋苏妹。

    宋苏妹再次躲开，王宗生三番两次被拒绝再加上喝酒后头疼，那点耐心便消磨了，冷声道：“你莫要太过骄纵。”

    宋苏妹抬起泛泪的眸子，都说灯下看佳人，越看越销魂。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王宗生心里直突突。

    “我就是怕。”

    “怕什么？”王宗生柔声问道。

    “怕你会心动其他女子。”

    要是平常，王宗生肯定会察觉到宋苏妹对他态度转变的异常，并且对宋苏妹只要求钟情于她一人的想法嗤之以鼻。但奈何当前酒精与美色的加持，让他鬼迷心窍般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只中意于你。”

    “那一年、两年、十年呢？你敢保证只爱我一人。”

    “你想如何？”

    “我想同你长相守，与你时时刻刻在一起。”

    “那不行，我出去做生意怎么能时刻带着女子在身边。”

    “哼，怕我碰上其他姐姐妹妹吧。”

    “胡闹！”

    “你凶我！看来我这帕子白绣了！”宋苏妹说完，便把怀里的绣帕丢向王宗生。

    王宗生捡起绣帕，见上面绣着鸳鸯，这还是宋苏妹第一次给他礼物，心里的最后防备卸下了：“我知晓你的心意了，今后你同我一起。不过路途颠簸，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和你在一起，这点苦算什么。”宋苏妹俏生生地说道。

    *

    沈晚青傍晚去给宋苏妹去送糕点，并借此传递消息。

    第一步算是走成了。

    沈晚青出来时，天色已黑。

    但未想也就门对门，几步路的距离，沈晚青被一大汉捂住嘴蒙住眼掳走了。

    沈晚青心蹦蹦跳。

    是谁？

    蒙着眼走了没多久，便停下了。想来这里离浣呜坊并不远。

    “沈掌柜是吧，你不要怕。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好生作答，我便不会为难你。”对面说话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粗犷。

    叫我沈掌柜？看来不是张账房或者老太婆那边的人。难道是同行？或者是万春楼？

    沈晚青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冷静下来说道：“你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芙蕾是什么关系？”

    沈晚青听大汉提起芙蕾，心中的几分猜测更加具体：“你是三当家的？还是四当家的？大乙！”

    “沈掌柜你咋知道是我！”一直擒住沈晚青的大汉开口说道。

    “你个蠢货，谁叫你出声的！”站在对面的男子此时声音有些恼意，但又不敢高声训斥。

    “沈掌柜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倒霉，大乙动手！”

    “你知道怎么扳倒芙蕾吗？”沈晚青开口道。

    “等等！”

    大乙抬刀的手放下，说道：“嘿嘿，沈掌柜我们是吓唬你的，我的刀都是钝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招了。”

    男子扶额要不是这傻子说能打听到沈晚青的住处，他才不会带这人出来。

    “沈掌柜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芙蕾的人？”

    “谁说我是芙蕾的人？”

    “大乙这小子说你和芙蕾一起狼狈为奸，我今天也亲眼见到你和芙蕾把笑言欢，这还有假？”

    “大乙摆摆手，老大，我没说这话。我说的是两人一起做开店，这还是沈掌柜你家的伙计说漏嘴的。”

    “你闭嘴！”男子快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沈晚青一字一句说道：“今天开业，我合作的是方老板，我给方老板捧场，关芙蕾什么事？”

    “啊，这……这……”单男子重重的拍着脑袋，恶狠狠的盯着大乙。

    大乙急忙解释道：“不是，老大，你听我解释，我那天真的听到说他们合伙了。”

    沈晚青出声：“你为何不查查方掌柜和芙蕾的关系。”

    “我早都查过了，还抓到过这姓方的问过话，结果啥都没问出来。”

    居然早都查过芙蕾，这一点倒是让沈晚青意外，看来这万春楼内斗已久啊。

    “你怎么查的？”

    “就是把他们带到大当家面前，抓他们问的时候，他们都能如实回答，结果到大当家面前，这些小子就改口了。”这番话让男子说得咬牙切齿。

    蠢货，沈晚青心中暗骂：“他们都是芙蕾的人，被你抓住肯定会抖露一些。但你没有抓住要害，又急着带到你们大当家跟前，对方肯定会不承认。”

    男子凑近，问道：“怎么说？沈掌柜有办法？”

    沈晚青扬起嘴角说道：“我眼睛上还蒙这东西呢。”

    “大乙。”男子向大乙使了一个眼神。

    头套被揭开，沈晚青打量着眼前身材魁梧，一脸凶相的男子，脸上横过一条疤，更是添了几分凶相。

    沈晚青开口言道：“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拱了拱手，“万春楼三当家，单炯明。”

    “三当家，幸会了，在下沈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