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听天由命
甭以为远山撂倒了新郎官,一切就都了却完事儿哩!
远远没有呀!
“哈哈!小花,小花!”
远山两眼一抹黑,憨乎乎地坐回了椅子上,瞎喊道:
“小花,你在哪里呀?快过来,我要好好地奖励你几块大肉啃哩!”
自然,本花我听到了他的呼唤!
而且我留意到,当他呼唤我时,居然好像舌头不发直,声音也不发颤!
浑身稳如磐石一般,头脑十二分地清醒哩!
好奇怪!好奇怪!
他灌了这么多的大碗酒,居然就跟没事儿似的,真乃天下咄咄怪事儿!
不行不行,本花我势必要察看他的脸色!
诊断一下才行,是不是都已经变成了霜打的小紫茄子哩?
彼时我仍然趴在酒桌子底下呢!
幸好此前的那一条老灰狗,早已啃完了一堆骨头,又滚到了一个角落里,闹儿玩它姥姥个去啦!
要不然,我还得躲着防着一点那条老灰狗,因为它忒也凶了巴几的哩!
当然当然!它仍然是一条双眼沾满眼屎的老灰狗!
我都懒得喃它一口,它哪里配呀?!
“真是狗娘养的!啊呸——!”本花我恶狠狠地咬着牙槽,悄声地臭骂了一嘴那条老灰狗道。
听到远山的呼唤!
本花我从酒桌底下钻了出来,特意地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庞!
噢,天那!
华灯下,远山居然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呀!
哇塞,好厉害,好牛噢!
年纪轻轻就这么大海量,灌白酒就像是灌白开水一样平静,波澜不惊!
真是英雄莫问岁数,有量不在年高,人不可貌相哇!
“哈哈!小花!”
远山仍在招呼道:
“你跑到哪里去哩?赶快过来啃肉,啃肉哩!”
“噢汪!噢汪!汪汪汪!”
本花我连忙狂吠回道:
“来哩!来哩!我就在你的座椅旁呀,你伸手就能摸到我!”
远山听到了我的狂吠!
就摩挲着一双小手,循着我的狂吠声,从座椅下摸到了本花我!
把我抱在了他的怀中,放在了他的双腿上,又摩挲着双手,从酒桌上摸到了一小块沙朗牛排,放在一只手掌上!
递到了我的小嘴巴前!
本花我连忙咧开了小嘴巴,叼进口中,兴冲冲地开啃起来!
“噢汪!汪汪汪汪汪!”
本花我一边开啃沙朗,一边不住夸道:
“哇塞!好香好香呀,说到底,这沙朗就是比硬骨头有味道呀,感谢远山这一回哩!”
我咽下去沙朗牛排,又拿小舌头舔了舔远山的手心!
远山见我吃完了沙朗,又轮番摸起来其余的肉食,慢慢地递与我吃!
哇塞,好多好多肉呀,太丰富啦!
诸如荷叶锅包肉,竹筒蒸鹅腿,红岩烧鸽子,可谓说之不尽,不过在此我就不显摆哩!
待本花我吃饱之后,远山又盛了些肉汤到大酒碗里,递与我喝!
我就拿我的小舌头,“吧嗒吧嗒”地舔了舔!
真好喝,真美味!
新郎新娘家真有钱,这就是富裕屯富裕人家过的日子呀!
末了,我连碗底儿都舔了一个遍,我感觉我的小肚子都撑得鼓鼓的哩!
彻底吃饱喝足后!
我不由地趴在远山的双腿上,琢磨起来今晚的住宿事宜!
晚上我和远山要住在哪里呢?
不晓得这个富裕屯里头,有没有客栈,或者是民宿甚么的呢?反正远山身上带了些钱,我们俩可以住进去呀!
“来来来!”
正当我琢磨之际,忽听有人大喊道:
“来来来!这位小兄弟,让我们再接着对干,好与不好?!”
本花我赶忙抬眼一看!
嗨,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位醉倒的新郎官!
此刻,他居然醒酒哩!
立马重新挎好大弓箭,一手重新提起红缨枪,一手重新捧上大酒碗,依旧缠着豹纹金腰带,直冲了过来!
但是新娘子没有跟过来,看来新娘子是不爱管新郎官了呀!
他身后的众多高朋们,也纷纷尾随过来!
“可是我已经吃饱喝足哩,新郎官,再干就干不下去哩!”
远山听出了新郎官的声音和邀请!
但他仍然抱着我,昂起头,屁股不离座,向新郎官说道。
“那怎么行?!”
新郎官红着脸,大喝道:
“你必须与我接着对干!不然不许走!哪儿都不许去!”
我一听新郎官这口气,又开始为远山担心起来!
难不成还要继续对干?!可再对干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哩!
其实说起来,假如真要对干!
远山是一定对干不过新郎官的,毕竟人家方才那一轮对干之前,新郎官早已同许多的高朋们都对干过哩!
尚且远山!
也绝对不是甚么所谓的十二斤哥,他才多大点儿屁孩呀?!
但纵然如此,他也已经干下去了不少哩!
不过我无法替远山辩解呀!
远山听新郎官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晓得怎么办哩,只能是一时无语!
“别别别!新郎官!”
众多的高朋们听了,纷纷过来劝说道:
“毕竟时候不早哩,我们还都想急等着闹你们的洞房哩,所以还是快快进入洞房为好!”
“那也不行!”
超级远古风范的新郎官,红着脖子大喝道:
“待我和这位小兄弟再对干一轮之后,才能考虑进入洞房之事!
不然我这款豹纹金腰带就是浪得虚名哩!”
我听后觉得也是!
确实是呀!
毕竟新郎官是他们富裕屯喝大碗酒的冠军呀,而且一直蝉联了好多年!
豹纹金腰带都配戴上哩!
而熊孩子远山,却在没留神之间,把人家给盖帽下去了!
那么人家能服气么?!
能轻而易举地放过远山么?!
唉,真是蹭吃蹭喝很容易,要想脱身离开,可难了呀!
我又替远山担心起来,也为自己担心!
毕竟明早我们俩还要继续趟路,去往神泉哩,这里并非我们久留之地!
“来来来!赶快!赶快!”
超级远古风范的新郎官,又大喊着催促道:
“哪位高朋能帮个小忙,为这位小兄弟筛满酒,好让我们继续对干!”
“噢汪!汪汪汪!远山!”
忽然,本花我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心中一急!
就甚么也不顾,狂吠着说道:
“远山,你不是不能和新郎官继续对干!听我把话讲完你就明白哩!”
“小花,甭瞎叫唤!”
远山只顾抱着我,抚摸着我,憨乎乎地说道。
“远山,你听我把话讲完好不?!
我不是在瞎叫唤,而是有一个好主意要告诉你哩!”
本花我仍然狂吠着说道:
“但是当你和他对干的时候,你可以故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假装不胜酒力,让他认为你干不过他!”
“都说了甭瞎叫唤哩,小花!”远山又瞎指挥,命令我道。
“噢汪,远山!
跟你说话可真是费劲儿哩!”
本花我依然耐心地解释道:“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觉得有了面儿,你我两个也就可以脱身哩!”
远山没有再搭理我!
唉——!
看来不管我说甚么,终归都是徒劳一场,我实在是无法助力远山脱身呀!
本花我只得沮丧起来,做好了和他听天由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