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炼拳风波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不见星月,夜风凛凛,四周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
黄尘精神奕奕的站在一块方圆一丈左右的石头之上,随意的扭动着身体!这一刻,他整整盼望了六年。
调整好激动的心情,黄尘摆好架子,慢慢的开始打斗折蛇行拳。
北斗七星步
蛇打七寸拳
一招接着一招的拳术脚法,有条不紊的施展着!从到尾,从慢到快,一时之间,石上人影纵横交错,拳风呼啸。
斗折蛇行拳只有十二招,早已被黄尘背得滚瓜烂熟,唯欠实战!六年来,他幻想了无数斗折蛇行拳的变化,今晚终于可以一一施展,一一印证了。
笔走龙蛇、蛇食鲸吞、巴蛇吞象、惊蛇入草、龙蛇飞舞,
斗折蛇行拳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尘的拳势越来越急,越来越猛,身形也越来越快,当真是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
打到痛快之处,黄尘更是忍不住嘿哈鬼叫连连!幸好两位老人家连日劳累过度睡得深沉,否则一定会被他吵醒过来。
从慢到快,再从快到慢,忽快忽慢,黄尘转换得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没有一丝生涩之处!
如果三天前的那个讲师在此观看,只怕他也会自惭形移!因为他那天早上打的斗折蛇行拳无论是韵味还是拳势,与黄尘相比,差的相本不是一星半点。
但黄尘并没有因此满足,因为他在观看学子比武切磋之时发现,斗折蛇行拳有破绽(天下没有没破绽的拳法),但这是难以避免的!因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功夫。
而黄尘只想着如何将斗折蛇行拳的破绽无限缩小,甚至在即将施展到存在破绽的地方时直接跳过,施展下一招。
所以黄尘要做到的是东打一招,西打一招,笔走龙蛇刚打到一半或三分之一、二分之一时,突然换到蛇食鲸吞的下半式!以此类推。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他在长期观看学子对练后得出的结论,有时施展半招比施展一招的威力更大。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黄尘的想象中拳招的转变十分容易,可现实中,他的转变连自己都感到生硬、别扭,且破绽更大!此时他方知知易行难,自己大想当然了。
但黄尘也没有因此气馁放弃,他不再强迫自己变招,也没有想着下一招是什么!而是跟着感觉走,怎么舒服怎么打,顺势而为,乘势而上。
斗折蛇行拳黄尘练习了六年,揣摩了六年!除了斗折蛇行拳,他对拳法一窍不通。因此斗折蛇行拳早已铭刻在他的心中,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而他的战场早已不限于石头之上,于是驰骋在树林之中,山石沟沟壑壑之间。
动物才是黑夜的主人,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正在夜里狂欢。
当黄尘闪过一处阴暗潮湿的沟壑时,突然从中射出一条粗如腰身的大蛇,险些便一口咬中他。
一击不中,大蛇并未逃走或是继续攻击,而是盘起蛇身,高昂着蛇头,忽左忽右,忽进忽退的盯着黄尘。
黄尘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一条至少长达三五丈的眼镜王蛇,只见它凶残的目光死死盯着黄尘,血盆大口张开,露出闪着幽光的锋利牙齿和血红加舌头!黄尘一时竟被气势所震撼,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看到这条眼镜王蛇的头部已高高竖起,颈部两侧膨胀,发出急促的呼呼之声,腥风四溢!
黄尘便知此蛇已被激怒,哪里还敢与它静静对峙,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当即脚踏北斗七星步,闪至此蛇与身后。
眼镜王蛇亦随之而转,其速度之快,较之黄尘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尘骇然,倏然以眼镜王蛇为中心,围绕着眼镜王蛇快速的旋转起来!便刻之后,身形更是突快突慢、忽进忽退起来!
而眼镜王蛇开始攻击了,它的每一次出击都是直来直去,且快如闪电,若不是黄尘用神识牢牢锁住眼镜王蛇,对它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才得已借着骤行骤停的奇速来闪避。
黄尘注意到眼镜王蛇每次进攻都如兔起鹘落,几乎毫无征兆!唯一破绽便是在每次攻击之前,蛇头都会微微往后缩,几乎不可见。
千万别小看这微微的一缩,因为这一缩就是告诉全身即将进攻的信号!
借处神识,黄尘清晰看到随着蛇头微微的一缩,蛇皮、蛇肉、蛇筋、蛇骨,甚至连内脏血液都齐齐变动,齐心合力骤然迸发出一股推力,推动着蛇头闪电前进。
这股推力的方式之玄妙,比黄尘所见过的任一讲师都精妙百倍!见猎心喜之下,黄尘一时忘记了身处险境之中,他的脚腰手情不自禁的模仿起来。
他接连模仿了眼镜王蛇的皮、肉、筋、骨、血的运行轨迹,却是越学越是感到别扭,好几次都是因为分身手的不协调而伤在蛇吻之下才猝然惊醒!
“此路不通?”
黄尘不由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不!不是此路行不通,而是我行路的方法不对!”黄尘忍不住喃喃自语:“讲师说过,煅体九境,一境炼力,二境炼招,三境炼皮,四境炼肉,五境炼筋,六境炼骨,七境炼脏,八境炼髓,九境炼血。我现在充其量最多也只是二境练招,连炼肉的门槛都没有模到,竟敢模仿此蛇的皮、肉、筋、骨、内脏和血液的运转,岂不是和螳臂当车一般不知自量?”
原因虽然已经找到,但黄尘并不原就此放弃!自己此时虽然无法模仿,但将来自己炼肉、炼筋之时是否可以模仿?蛇打七寸拳与这眼镜王蛇的攻击是何等的相似,难不成古人也是观蛇有感而创?炼招,可否模仿着此蛇而炼?
这个想法一出,便如野草在他的心头疯狂生长,于是黄宗在拼命记住蛇肉、蛇皮、蛇筋、蛇血以及它的五脏六腑和血液的各种各样的运行轨迹!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神识的原因,此时的他过目不忘!只要他看到的地方,再微小复杂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