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元宵节
“先练出气血来......”
李凤夷心中念叨一句,脑海已然浮现出,这段时间去藏经阁,所寻找到,那几门最好真气修行秘籍。
武功,武功!
真气修行是功,拳脚刀剑是武,是技艺。
有功才能武成。
江湖人士的认知,共知,学武之真理。
这些武林常识,还是请教了花今朝,才知道的。
父子二人交淡过后……!
李凤夷已从齐州大佛山归来数日。
在系统更新后,了解到自身本源亏损情况。
决心已定,要学武求生,修练人体极限——先天之境。
武学之道,以气血为主,一口气血贯通全身经脉的过程,又被称之为外炼三重,内炼三元。
分别是外炼筋骨皮,内炼脏髓血。
感知体内灵气为气感。
灵气贯通经脉,养出气血为通脉。
气血,外炼,内练,此为后天三重境界,又称为后天九品。
换血之时,百日之久,故称之为百日根基。
换血完成之后,才能引动天地灵气与自身气血,合二为一,化为先天真气。
也到了这一步,才有突破先天境资格。
任何一位,从一品的高手,都是武林中少有的一流高手,乃至于整个大秦帝国,任何家族的座上宾。
经过半旬时间,查找了藏经阁上万卷秘籍。
李凤夷选择了名为《龙虎纯阳劲》的功法秘籍。
“那便选它了......”
李凤夷心神一动,龙虎纯阳劲的流动经脉,穴位口诀,注意事项,关卡敲门等等,便已经浮现在脑海之中。
此门功法,不是一门静功,而是一门动功。
顾名思义,修行之时,需伴随一系列复杂动作,才能充分调动身体经脉,在体内感应出气感,从而磨炼肉身,养出气血来。
“这些动作,真的不是普通人能练,只怕做完一遍,就累个半死了.......”
李凤夷念头一起,试着做出各种动作来。
动作轻缓小心,虽然他心念过人对身体掌控力还行。
又或许是因为武学天赋过人?
在常人看来,堪比瑜伽高难度的动作,真让他,一次就做了出来。
呼……
修炼之初,不停调整着呼吸的变化。
三呼一吸,一起一伏。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渐渐地,李凤夷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气流在腹内升起,渐渐的扩散在全身经脉。
“这就成了?”
心念一闪而过,却没有停止。
有节奏的呼吸配合着一个个复杂的动作,推动那一道气感在经脉里游走。
感觉那气感,游走之地,一片暖洋洋,困倦疲累皆消,更是有一种身心皆被洗礼过的酣畅淋漓!
这种感觉,好似枯竭的土地得到雨水的滋润!
简直是立竿见影!
别人一年半载苦修,也不未必能成的事。
他。
一次修行,气感生?
气血初成了?
他是绝世天才了.......?
不,他自小就被许多人,认定没习武天赋。
李凤夷心如止水,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法力修为,第一次在全身经脉贯通时,使得身体产生了一种微妙蜕变。
而他作穿越者,心念之力比常人更为强大。
此刻,对于李凤夷来说,感应灵气,气血初成,自然而然。
练不出,才奇怪。
丝丝缕缕的气血从腹部散开,直至扩散全身经脉。
“经脉本身就是气血运行通道,以气感引动气血,贯通全身,以此达到增强体质的效果.......”
气血初成,李凤夷有些熏熏然。
真气修行与现代社会内家拳,既然是不同的武学体系,地球数千年来无数人杰都想要接触的‘气’,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接触到了。
“气血,气血.......”
一边以心念之力运行功法,另一边,李凤夷的心神更多的在探究这气血的由来。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周转,渐渐的,看出了一丝天机。
这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存在着天地灵气。
气血的根源,是否是灵气。
人体之中,有灵气存在,才会生出气血。食物之中,也有灵气存在,能滋养气血。
“武学修行的一切源头,居然是天地灵气!
那么属性点是否也一样。”
李凤夷心中生出一丝明悟。
呼!
吸!
房间之中烛火晃动。
李凤夷一遍又一遍的修炼着龙虎纯阳劲的动作,以呼吸配合,引动气血在周身的流转。
随着气血的运转,他渐渐感觉到身体被一点一滴的充填着。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贪婪的吸收着灵气所带动的气血。
“咕噜噜~”
直到鸡鸣声响起,天色将明,胃中翻滚之时,李凤夷才缓缓停止修炼。
他双手抬升与眉心持平,随即缓缓下压之腹部,那内力也好似就随着这一压,回返腹中。
“呼!”
浊气喷出。
李凤夷缓缓睁开眼,感受身体各处筋骨无一不舒坦,说不出的顺畅。
比之昨日可谓是天壤之别。
“以气血锻炼体魄,其效果只怕比,之前服食半旬之久的药膳,要好上许多,真是得天独厚啊.......”
李凤夷静静感悟体魄变化。
”如今应该算是,从七品了吧!
从气感九品直入气血初成从七品吗?”自言自语的。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处照了进来。
李凤夷起身,走到房门处,推开了门,看着满院子的灯笼,才想起今日是元宵节!
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喜庆辉煌,仅是大红灯笼就挂了不下六七百个。
一直以来,李凤夷都替那些江湖刺客,打抱不平,轻功了得有何用,溜进了王府,能找到李静,已是委实不易,九曲十八弯的阁院,耐心差点的刺客,估计会忍不住,跳脚骂娘!
元宵节,王府门庭若市,携重礼来访者络绎不绝。
能当面向李静赠礼的权贵,却寥寥无几。
大部分礼物连门房管家那一关都过不了,又有一大半被郑大管家拦下。
剩下的都是如向左看,向呆子父亲等,同段位的高官或者世交,老油条们很清楚王府的规矩,因此一直都是准备两份礼,除非涉及军国大事,一切以世子殿下的意见为准。
李凤夷自然来者不拒,叔叔伯伯喊得勤快,人情世故也愈发熟稔。
夜色刚黑。
李凤夷内力初成,心情好。
带着一群恶奴恶犬,走进了静州城内有名的魁花巷看花灯,元宵素来是赏灯赏月赏佳人。
当然最重要是约佳人。
江湖三年,李凤夷长了不少见识,还了解到了许多至理名言,例如“有女人的地方才是江湖”,感触颇深深以为然呐。
为了女人,李凤夷与人打架出手的次数,自己都数不过来,还得加上,那几个猪朋狗友,才勉强够数。
城内,手下败将能凑成好几个小队伍。
春花楼出了位新花魁,近二年隐约风头盖过书香楼,就在魁花巷里。
李凤夷想起了此事,就带上了杨师师,说去砸场子。
街道拥挤异常,那些个痞汉子借此,趁机揩油,捏手摸胸拍臀,手法老道。
李凤夷见了都竖起了大拇指!
一声“老前辈”。
一些艺高,人又胆大的,还一边嚷着“挤啥挤,急着拖家带口去投胎啊”一边又使力,顶着前边的翘臀小娘子,运气好,碰上发春的青楼女子,指不定还一起走到,阴暗处,配合地磨一下,人生百态,什么事都有。
李凤夷年少时没少跟程胖子做此类下作门道,只不过那会儿姐姐们转身一看,是恶名远扬的小世子,大多不敢计较。
李凤夷对猜灯谜不感兴趣,倒是被身前一对情侣勾起了兴致。
年轻公子哥穿着不俗,一身青色锦衣,腰缠一条羊脂美玉腰带,倒是没有佩剑,女子身段婉约,背影婀娜,风情摇曳。
她言语不多,都是公子哥在开口出言,“如妹妹,女子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其余男子皆是泥做的,然而我碰见了女子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刺鼻!
如妹妹,何时我才能,吃上你的唇上胭脂?”
李凤夷跟在其后,一听就上火,驴草的棺材鬼,二话不说向前,一脚踹在那公子哥屁股上,反应不过来,一下子就前扑倒地。
快步跟上,又是一顿猛踩,那位公子哥来不及叫嚷,就被李凤夷一蹬腿瞪在嘴上,整张面脸庞顿时鲜血夹杂着尘土,接着脚上动作不停,嘿嘿开口:“不是觉得泥做的肉身凡胎,污秽不堪吗?
你不一样,也是泥做的?
咋不上天呀?
还他娘想吃女人的胭脂,吃土吧,要不要?”
唯恐天下不乱的吃瓜群众与随行恶奴还在喝彩,把自家世子吹捧得比武林豪侠还生猛。
貌美女子失措,瞪大一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捧着胸口,楚楚可怜。
李凤夷踩累了,接下来按老规矩,放狗放恶奴了,开口吩咐着:“将这不会言语的二百五丢进粪坑。”
听惯了世子殿下的异以常人的话语,跟随以久恶奴狞笑着走过去,一人拎一脚,将如今狼狈不堪的公子哥从魁花巷拖走。
那位妙龄女子泪水晶莹,惊惧颤声道:“张哥哥是去年科举探花。”
探花郎?
李凤夷转而面对眸子帶泪小娘子,态度完全不同,温柔笑道:“妹妹,才是探花郎吗?唉,那真是浪费了本少爷的十几脚的绝子绝孙连环脚。”
那姑娘貌似真的吓坏了,捧着胸口重重喘气,脸色苍白。
李凤夷本想来调戏调戏,这位靓丽女子,看此情况,就不吓唬她了,只好言语相劝:“妹妹,等这满嘴跑火车的探花郎,爬出粪坑后,告诉他,别在城内乱逛,小心被人当做提臀逢迎的兔子爷”,然后得意洋洋的带着恶仆们扬长而去。
……
春花楼一听说世子殿下大驾光临,都跟耗子见到猫一样战战兢兢。
李凤夷也没进楼,只是让恶奴们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官府封条,跑过去贴在朱漆门户上。
号称静州头号“牙婆”的楼老鸨,如死了爹娘一般,如丧考妣,来到李凤夷身前,抹着泪儿轻声细语问道:“世子殿下,这是哪般缘由啊,春花若有招待不周,殿下请明语几句,或踢我几脚踹我几脚也好。
殿下请稍等片刻,春花马上就去让几位青官儿一同服饰殿下。”
李凤夷板着脸冷笑道:“我刚回来就听下人说了。
三年前,才刚离开静州城不足十里路。
春花楼好啊!
实在是好!
当天就大肆庆贺到鸡鸣,整条魁花巷都是酒香味,可喝去上百坛美酒?
可赚几万两白银?”
楼春花哭丧着脸解释道:“殿下明鉴啊,只是小买卖,哪敢拒客。”
李凤夷被逗乐,语重心长道:“你的苦衷,本世子能理解。
但该咋样还是咋样。
你放心,落难的不止春花楼一家,三年前在这喝过酒,寻过欢的手下败将,他们的帐,过段时间再算,先把那讥笑过我爱妾的林柳儿撵出城外,再等师师气消了,你们也就能开门做生意了。”
在静州城,混了十多年的楼春花,还想哀求,李凤夷却不耐烦地转身离开,只是转头笑望向身边醒眼的杨师师,“解气了吗?”
杨师师已进府,有一段时日,鹅蛋脸也丰润几分,抱着才一个冬天便重了半斤的小白兔,没有说什么。
去流水河畔,鸳鸯桥赏灯的路上,嬉皮笑脸的世子殿下悄悄问道:“师师,刚才以势压人,逼迫春花楼闭门谢客,将那群王八羔子,逼着他们来上门谢罪,妥帖吗?”
杨师师眸子中泛起一丝的异样,但语气却十分平静:“不妥。”
李凤夷自得道:“你说不妥,那就是做的好了。”
静州鸳鸯桥几乎是魁花巷的代表景观。
此桥名为鸳鸯桥,但栏槛和望柱上雕刻了百兽千禽,唯独没有鸳鸯,寓意元宵佳节,有佳人才子相补,这鸳鸯桥上的鸳鸯,便也成双成对了。
李凤夷看杨师师抱白兔有点累,就接过来捧在怀里,肥嘟嘟分外讨喜的白猫对这个真正的主子,并不愿意撒娇,连冷淡表情都跟杨师师如出一辙。
拿了杨师师手上的一串冰糖葫芦,李凤夷也不介意,咬了一口,突然问道:“你说刚才那探花郎不会游水怎么办?
一身屎尿,出了粪坑如何归家?”
杨师师拿起手上,另一串糖葫芦,也咬一口,借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凤夷想歪了。
那位探花郎会不会游水,不重要,如今他站在那处茅坑里,打死都不愿爬上来,不希望心中,仙子般好看的如妹妹,看到一满身粪的自己。
如妹妹,站在不远处,捧心而蹙,软语相劝,直到元宵灯会,快落幕,才将张探花说服爬上茅坑。
至于如何回去,又是一段辛酸坎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