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迷津的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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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皇帝选秀

    只有躺在大牢的地上,徐洪才开始深思自己的行为。

    他落到如此下场与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有关。

    遇到朱颜赤这么死犟的刑官也是他的霉气,这个鬼人真的不讲情面,太敢干了,竟敢棒责皇帝的大舅子!他什么都想到了,他就没想到别说皇帝的大舅子,就是皇帝也照样有人推翻,你一个小舅子算个屁?

    很快吕进被缉拿,接着就是提审,有许少卿作证,有张涛作证这两个证人都是直接证人,吕进很快就签了字画了押。

    两名主犯落网,那些参加抢劫的人怎么办?有很多人是不明真相的,他们不一定得多少银子。

    后经朱颜赤派去的刑部主事的调查,这一百多人并不知道所抢之银是军饷,他们不过是每人分得二十两银子。朱颜赤让参与抢劫的人退回二十两银子,又罚他们二十个大棍此事就算完了。

    两名证人怎么办?一个是张涛,一个是许少卿。张涛不过是跑跑腿作个联络,许少卿却是直接参与者,他得到脏银五百两。考虑到两人举报有功,使案件有了重大突破,朱颜赤让他们退脏,免于俩人的刑事处罚。

    许少卿的处罚是不是有点轻?没人追究此事,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还有一个大鬼朱颜赤没有动他,这个人就是户部尚书邵可俭。在永城当县令的徐洪哪里知道那日户部要向晋阳发军饷呢?不是邵可俭暴露信息是何人?

    坊间传说军饷抢劫案还有另一个合伙人吴阶,但狡猾的吴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要想追查他实在不容易。朱颜赤不得不暂时作罢。接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户部尚书邵可俭抓捕归案。

    在证人证据面前,邵可俭无话可说。

    邵可俭得知徐洪已入狱知事情不妙,现在他就是死不承认也难逃朱颜赤的手掌心。他深知朱颜赤的为人,他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堂堂户部尚书竟监守自盗,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以往国之不国。朱颜赤与林修、张翰祥商议后,邵可俭、徐洪、吕进三名主犯判处死刑择日执行。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得知内情,众群臣义愤填膺,没想到一个一品大员竟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无耻至极!”

    徐贵妃听到此信急得团团转:“这徐家真要倒霉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跑到皇帝的面前。她跪在地上大放悲声:“陛下救救臣妾!”

    齐野不耐烦地说:“救什么?怎么救?我将权利交给人家了我怎么去阻止?”

    “皇权至高无上,皇帝可以推翻任何的决定……”

    这一次齐野在徐贵妃的眼泪面前没有动心,想到平阳还没有收回还在呼延况的手中他的心中就发堵,他拉长了声音嘶哑着嗓子懒哼哼地说“不——要——烦——我——了……我——脑——袋——都——要——炸——了!”

    徐贵妃死死地抱住齐野的大腿不让他动,她以为在没有执刑前她还可以求齐野改变刑部的判决。

    “你给我滚!”

    齐野一气之下踢了徐贵妃一脚,徐贵妃仰卧在地嚎啕大哭。

    昭溪池北边的长廊有一排鸟笼,里面都是捕获来的稀世珍禽。其中有两只黄鹂鸟是齐野最喜欢的,每每他心烦时就坐在长廊的横椅上听鸟鸣。

    这两只黄鹂鸟是雌雄共驻,一天到晚两只鸟耳鬓厮磨好不热闹。因徐洪案闹得沸沸扬扬,齐野这几日非常的不快。如今,他已对徐贵妃失去兴趣,他不想再见那张哭哭啼啼的脸。

    “把徐晃给我叫来!”

    身边的护卫马上应喏,其中的一个飞快地离开了长廊去传达圣命。

    不多时,徐晃到。

    “奴才叩见陛下。”

    “告司礼太监到民间选女!”齐野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悉数参加选聘。”

    皇帝的命令谁敢不听,很快诏令就贴满全城。

    诏令一下,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们如丧考妣,哭声不断。眼见皇后都被打入冷宫哪一个还愿去宫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家人开口大骂:“该死的皇帝,呼颜况刚走,他就选秀!呸!”

    四品以上的官员也气破了肚皮:“齐野,你还挺吃荤啊?胃口可不小,四品以上?不是呼延况围攻晋阳的那个时候了?吓得脑袋都缩进裤裆里了。呼延况走了你就精神了?”

    谁也阻止不了皇帝选秀,皇帝有这个特权啊!皇帝就有这个瘾呢!秦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脑袋炸裂,她的宝贝女儿还待字闺中,如今也在参选行列,这真要人命啊!

    秦欢今年14岁,不但聪明,长得又好。她担心女儿会在这次选秀中入选。后凉撤军后她的心已经平静,想到以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非常的快乐。没想到消停了才几日皇帝又发疯了,内忧外患,这日子实在是难过呀!

    “齐野是不是作死啊?”秦江月回来后她向他倒苦水,“欢儿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啊?”秦江月很气馁,“听天由命呗!”

    “那怎么行?你得替你妹妹想想办法呀!”秦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簌扑簌掉下来了,她呜咽着说,“老天赏给我们如花似玉的女儿我们也得保护好她呀!”

    “哪个四品官员的家不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哪家不都像我们一样束手无策?”

    母女俩正为皇帝的诏令发愁,秦欢来了,她一脸的悲伤眼中还噙着泪花。

    “瘪皇帝要死啊,选什么秀?呼延况不过是暂时走了,用不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去当他的殉葬品吗?”

    三个人虽满腹牢骚,也是毫无办法。

    四品官员们哪一个也不敢隐匿不报,三日后,司礼监的花名册上有了十二个候选人的名字。依诏,这十二个人将在农历的四月初八接受皇家的筛选。时间如此紧迫,骨肉分离的惨剧近在咫尺,无限的忧愁萦绕在四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心中。

    秦欢见自己的母亲十分忧伤,劝道:“母亲大人不必忧伤,皇帝的诏令我们无法违背,我们莫不如高高兴兴去参选,选上也罢选不上也罢听天由命。”

    “你真是这样想的?”秦夫人见秦欢如此大量揪扯的心放松了许多,“为娘怕你心思愁闷想不开呀!”

    “母亲大人放心,孩儿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孩儿心胸宽弘有法子面对不测风云。”

    “唉,有你这样的话,为娘心里亮堂了多了。”

    秦夫人一直在暗暗垂泪,她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到皇宫里受委屈。她知道宫中充满了杀机,一切只为一个“权”字。她就秦欢这一个女儿,如果她被选上就如同进了老虎口,她的心何以堪?

    “欢儿劝慰母亲不过是尽自己的孝心,并非本意。欢儿在四月八日遴选日一定穿得邋遢一点,将自己的容貌遮掩一些,再装出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然,难逃此劫。”

    “母亲放心,孩儿在四月八日那天一定像一个鬼似的将他们吓跑。”

    “胡说!”秦夫人怒道,“若那样,齐野会动怒的,他要定你欺君之罪。”

    “不办成鬼模样选上怎办?”

    “女人若右眼处有黑痣是最让人忌讳的,右眼的黑痣是泪痣,是克夫的。”情急之下,秦夫人为秦欢出了一个主意,“欢儿可在右眼处贴上一个假黑痣,这样,欢儿有可能逃过一劫。

    “很不错!”听到母亲的建议秦欢欣喜地晃了晃脑袋。

    “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秦夫人见秦欢有些得意,怕她无意中说出去。

    “不会的!我还没有傻到把自己卖出去。”

    “记住就好!”秦夫人不放心地嘱道,“到了那天,该穿什么就穿什么,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是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