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迷津的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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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4、万般无奈

    邵泉与徐光耀等三人分别送父亲们去了南陈的边境小城洛城,在洛城三位父亲汇合在一起转到南陈的国都建康。

    建康乃繁华富裕之地,风调雨顺之乡,丽宫华苑,歌舞升平,是六朝古都。踏上南国的土地,徐洪他们眼界大开好像到了天堂一般。喘气匀呼了,腿也不凉了,个个眉开眼笑。

    邵泉郑重地提醒他的父亲:“我在那边会及时地打探消息,一旦时局好转马上就会来接你们。”

    邵可俭听后很欣慰,毕竟年令老了,落叶要归根,建康再繁华也不是久留之地。

    “望我儿时时记挂,不久我就会回到北国。”说完,他老泪纵横。

    这时,三位父亲退去了初来窄到的喜悦,也变得忧伤起来。

    三个儿子没有一个遣责父亲,说他们干出了不应该干的事。

    只是他们不知道,已有线人报给了朱颜赤,朱颜赤已经知道三名要犯去了南陈。

    朱颜赤下了狠令:没收三名要犯的全部资产!

    朱颜赤在抓捕徐洪三人时,已经及时地缴获了他们的非法所得。如今,这三名在逃犯游离于法律之外使国法遭到亵渎。为了法律的尊严,朱颜赤决定没收他们的全部家财。

    邵泉回到临漳城时,他父亲的府邸已经罚没了,邵泉将母亲与妹妹接到自己的宅邸。吕斌回到了吕庄,吕庄周围都是吕斌的亲族,很快他与母亲的生活就有了着落。徐光耀却不同,他的祖父祖母与他的母亲流落街头无所投靠,只有徐皇后偷偷地送点东西贴补他们。

    满以为送走三个父亲就万事大吉的三个儿子,面对残酷的现实一脸窘迫。他们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过?邵泉还有官职,吕斌与徐光耀就不如邵泉了,得靠亲戚们资助。

    “他娘的!”徐光耀发疯了,见到盖着官府大印的封条一剑刺去,“绝人之路,不得好死!”

    激动过后,他慢慢冷静下来。现在很难说他们败了,彻底的败了,因为他还有强大的后盾,他的姑母徐皇后正在得势,谁笑到最后还得另说着。

    从劫狱到逃亡,从逃亡到南陈,三名劫犯在后夏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轩然大波。

    在秦江月看来,政局动荡,国家不宁的祸首是昏庸的皇帝,其次是贪官吴阶。

    他蓄意谋害了苏越,他压制军饷案的调查,给呼延况的大军进攻后夏提供了有利条件。作为中书令,他明目张胆地压下军饷抢劫案。众臣虽怒但又动弹不得他,因齐野将他视作自己的大脑,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朱颜赤对三名在逃犯一直耿耿于怀,他就不信他们能心永远逍遥法外:“吴阶,你这个老狐狸,不要以为你神机妙算,齐野宠信你,你就可以目空一切。别看你现在隐藏得有多深,你终有暴露的那一天!”

    “你徐大脑袋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你在南陈就高枕无忧了,这边断了你的经济后路,看你如何在南陈苟且偷安?”

    “邵可俭,你放着好好的户部尚书不做,非得贪图那一百五十万两军饷,你以为你那顶乌纱帽是换银子花的吗?你若安份守已,何至于此?丢了名声还丢了饭碗?”

    “吕进,你是江湖之人,不错,你可以行走江湖任意而为,可你的头上也有法啊?什么钱都可以花唯独不能挥霍军资啊!如今,你要为你的愚蠢买单。”

    一日,苏碧菡百般无奈地对秦江月说:“难道我们对吴阶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秦江月也无可奈何:“没办法,他心机太深。有能力的人无权,这就将吴阶养了起来。”

    “我们不是已派人打入吴府了吗?”

    “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如有进展,史长风会告诉我的,可能是没什么进展。”

    两个人的谈话很是沉闷,觉得前程一片黑暗。

    为了鼓励苏碧菡,秦江月讲起了侯长海打入杜府之后的霸气。

    “你一定不知道,侯长海多有威力,杜予每走一步都得让侯长海跟着,侯长海让杜予有安全感。”

    苏碧菡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不言不语的沉默汉子还挺有内秀。”

    秦江月很感叹:“他可真是啸林的奇才啊!”

    “如果没有放他到杜府,我们发现不了他的才干。从现在看,啸林不但是武士的摇篮还是谋士的发祥地了。”

    “哈哈哈……”秦江月爆发出好久不曾有过的大笑,“你说得不错,当史长风将侯长海的事与我讲了之后,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苏碧菡也笑了:“不知托谁的福啸林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了。”

    “哈哈哈……”秦江月又一次大笑,“还不是托你的福?”

    “啊……”苏碧菡睁大了眼睛,“秦帮主,可不要开玩笑,我是经不住玩笑的。谁能为你托福我都不能,我是什么人,一身晦气,走到哪都能给人带来灾难。”

    “不是你吗?”秦江月假装疑惑,“那是谁呀?”

    “如——梦——娇!”苏碧菡放慢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只有她才能给你带来好运。”

    秦江月不明白苏碧菡何出此言?难道她对如梦娇有了妒意?

    “不要忘了,你曾是领兵大元帅,你解救了晋阳,收复了平阳,为后夏的百姓赴汤蹈火。

    你才是后夏的福星呢!”

    苏碧菡摇了摇头:“论功劳我父比我功劳大,如何?他竟然在他的丰碑面前死去了。天下人若知我是女子,不一定会将什么样的罪名加在我头上呢?”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击秦江月的肺腑,他一下子哑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反驳道:“你说得好像对……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亏你还是将门之子,不知这功臣最后的结局。恕我妄言,你父若不是躺在榻上一病不起,遇到齐野这样的皇帝他还能活得滋润吗?”

    “嗯……此话有理,我父也功高盖主,他若兵权在握疑心极重的齐野也许也能杀了他……”

    “凡是昏君都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