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迷津的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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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2、愁绪满腹

    大兵压境,齐野如何?

    齐野听到平阳守将张奎的紧急奏报没有丝毫的紧张,他以为,上次呼延况失败而归,这一次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一场精彩的戏重新再演一遍。他的心如铁板一块没有任何的波澜。

    在巍峨的大殿上齐野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张琵琶。齐野的大手指轻拨,弹着欢快的西城琵琶曲。

    他破锣嗓子使劲地喊,把殿上的唧唧喳喳的麻雀都震了下来,几百名的帮闲喽罗跟着他一起唱,东倒西歪,摇头晃脑,场面非常宏大。

    这个无忧皇帝,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忘记了呼延况是谁,也不知道有人已将刀尖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恨,可悲。

    这一次后凉大军南下,形如潮水呼啸而来,使后夏的臣僚与百姓都慌了神,他们心事重重都觉得后夏危如垒卵。

    被架空的兵部尚书林修,急得团团转。他知道杜获不过是一个摆设,真正打起仗来他啥都不是。他的官职不过因她的母亲的权势谋来的,想在宫中称王称霸。可是,不打仗你称王称霸行,打起仗义来你还能称王称霸吗?

    想到勇敢善战的儿子林之源他痛不欲声:“我儿死得好冤啊!若苏越不死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该死的齐野!该死吴阶!该死的宋之云!”

    痛骂之后,林修依然热火上涌他的头几乎要炸裂。

    齐野之前的几位皇帝,虽然他们也很昏聩,但他们知道柱国之将的重要,无论他们与将军们有多大的嫌隙也都能忍耐。所以,后凉一直以来不敢越后夏边境半步。他们被后夏的秦浩祥、苏越两员虎将逼缩在漠北,老老实实地种他们的地,放他们的羊。只有齐野昏透了顶没有头脑没有思维,偏听偏信杀了苏越家族的五员虎将。如今,后夏就像没有围墙的羊圈任凭恶狼任意践踏。

    伍家奇是最替元英打报不平的人,元英在啸林当过教官,伍家奇觉得元英胸有城府,不但能打仗还精通兵法,他因此对元英佩服有加。想到他之前为国立功余热未退便被解除了兵权,伍家奇就十分气愤。如今,呼延况再次攻夏他更加气愤,这不都是皇上与吴阶惹的祸吗?

    “咱们大伙冷眼看着,看齐野和吴阶怎么办?你今天是皇上明天你还是吗?你吴阶有权有权你明天还有吗?”

    伍家奇觉得老百姓制裁不了后夏的皇帝制裁不了后夏的奸臣,呼延况能治。既然呼延况能治为何不让他治?反正老百姓在齐野的统治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么呼延况还能坏到哪去?怎么坏也坏不过齐野呀!

    常胜的观点与伍家奇一样,他气得直骂:“就让呼延况将齐野抓去好了,齐野被抓吴阶还靠谁?不用呼延况动手老百姓就给他宰了!

    大家都在生气,秦江月与史长风也很气。

    苏碧菡被解职后回到了龙泉寺,她觉得龙泉寺非常适合自己的身份,也方便生活。听到呼延况再次进攻平阳的消息后他心急如火没有再回龙泉寺,暂时住在了静云寺。

    两天两夜,她心思沉重,睡意全无。

    她心里很矛盾,她既恨她的杀父仇人,又怜惜后夏的百姓。如果她不怜惜后夏的百姓,她完全可以看热闹,看呼延况如何灭掉齐野和吴阶。历史上曾发生过这样的悲剧,所以,她不能不想到这一切。

    为官者,一为生存二为百姓,这是她父亲生前的宗旨。他父亲浴血奋战打退了呼延况的多次进攻,让后夏的百姓安居乐业。现在可好,当呼延况再度进犯后夏的国土时,后夏已无能征善战的领兵元帅,不知这是齐野的悲哀还是百姓的悲哀?

    那日,苏碧菡与秦江月进行了辩论,虽然勉强达到了统一,但秦江月心中依然愤怒。那个昏庸的皇帝若保留苏碧菡的将军位何至于此?我们无力制裁他,呼延况能啊!他就是解不开这个结。

    “我还是坚持我的主张,静观时变。”

    当史长风与他共进早餐时,他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们不是玩火者,我们为救火而献身吗?”

    危机四伏的时候,苏碧菡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她的静云寺邻居常胜与如梦娇给他送来了她最爱吃的粘饼和油菜她没有动一口。她在东厢房的小南屋里来回的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没有头绪。

    她心情沉重到极点,她知道,这次呼延况有可能将后夏灭掉。父亲几十年的浴血奋战都将化为乌有。

    她来到啸林的大本营说服秦江月要及时出手。

    “怎么出手?”秦江月冷冰冰地问,“我们有什么能力阻止呼延况的四十万大军?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人不在多少而在于智取。我们要想参战的话我们只能智取,而不是正面进攻。”

    “怎么智取?”

    “分化瓦解从外围进攻。”

    “说得挺好,‘分化瓦解从外围进攻’,你能做到还是我能做到?后夏有几个元英?不就一个吗?”

    这次,秦江月像刚刚出锅的馍馍,热气熏天,不仅烫手还熏手。他不想再迁就苏碧菡的想法,他要告诉苏碧菡一个实底:他不可能像上次那样配合作战了。

    “不要小看啸林弟子,他们个个都是英才。我们只要让他们发挥出来他们就会作出很大的业绩。”

    “再高看他们,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人士,他们有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吗?没有!他们有战场上的大局观吗?没有!他们不过是小范围的厮杀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这么说,你在庞大的军团面前气馁了?”

    “是的,我气馁了。”

    秦江月不知是因为呼延况大兵压境而心烦意乱,还是因为苏碧菡的想法不切实际,总之,他有点气急败坏。

    “那好,我不再找你!”

    苏碧菡很生气,拂袖而去。

    她来到史长风的住处一屁股坐在了桌旁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