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劝降孙韶
这话说的当真是好听!
孙韶想自己这般落魄,刘怀却如此夸赞自己,当真是让他汗颜。
再一想已经被砍了的韩当和虞翻……不行!
孙韶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来时三人,去时亦当是三人!义公与仲翔还在下面等我,请钟离侯速速送某上路,莫让二位久等!”
这个时代,称呼人都是姓+官职,直接称呼爵位,当然也是可以的。
刘怀这时候还没有正式官职,若是刘备擢升他为荆州刺史,倒是可以称他一声“刘荆州”,但现在只有称呼爵位了。
刘怀笑了,笑着把孙韶的绳子解开,又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方才说道:“若公礼意欲做那忘恩负义之人,某也不做阻止,大可自去!”
刘怀都这么说了,孙韶怎么可能放心去死啊?
他忍不住问道:“钟离侯此为何意?”
“无他,某只是在想,当年为公礼赐姓孙的那位乌程侯,若是见今日之孙公礼为篡汉之逆贼张目,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孙韶,字公礼,本姓俞,受孙策赐姓,才成了如今的孙韶。
当时,孙策的爵位是继承自孙坚的乌程侯,现在应当传给了他的儿子。
孙韶梗着脖子,不解道:“某忠于孙氏,对得起昔日乌程侯!”
“笑话!”刘怀呵斥道,“昔日乌程侯父子,孙文台随朱公伟征南伐北,剿灭北宫伯玉,区星等诸多叛乱,董卓乱京之时又奋勇当先,为维护大汉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其子孙伯符亦不负乌程侯之位,昔日袁术意图僭越,孙伯符多次劝说无果之后,果断与袁术断绝来往。此二人,谁不得称赞一句为大汉纯臣?”
实际上,孙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杀了两位朝廷命官,还都级别不低,再加上当年强抢民女,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人,更别说是大汉纯臣了。
还有孙策,当年在江东造下的杀孽,可是压根没在意自己与这些人都是大汉子民。
再加上人家跟袁术断交也不是这么果决,要不然当初他背刺刘勋也不会这么顺畅。
但是,这个时候当然是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两人有野心不假,可刘怀也犯不上否认他们当初的功绩。
这一份功绩,是孙权学不来的!
“而今,孙刘相约讨伐伪魏,匡扶汉室,我叔父汉中王殿下在汉中大败曹贼,关君侯又在襄樊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可那孙仲谋却只顾着蝇头小利,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等的底线,这般小人,可配代表孙氏乎?”
孙韶被说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实际上,刘怀说的这些,也算是变相地表示,不会在意孙坚与孙策曾经的过错了。
虽然他就算在意也没用,但名正言顺,在大汉还有机会三兴的情况下,大汉纯臣的名号还是相当有含金量的。
再者,刘怀这句话就表示,以后不会再计较孙氏的过错,孙氏不至于因为孙权一人而落得族诛。
若是如此……
“唉!”
孙韶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子正曾言,都督之言可使民心所向,如今一闻,方知其所言非虚。”
叹罢,孙韶拱手作揖:“罪将孙韶,愿在都督帐下听用,随都督匡扶汉室!”
刘怀听后,还来不及欣喜,便听孙韶又一转折,“可仲谋毕竟与某关系匪浅,某实不愿与之刀剑相向……”
“无妨!”
刘怀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想走程序吗?
全柔,步骘,徐盛,现在再加上孙韶,四个人刚好可以打一桌麻将了。
“公礼可于后方稍待,全子纲,步子山,徐文向,都在等着汝呢!”
还有一位朱然,这位是早就已经到成都了,估计不能跟孙韶他们凑一桌了。
至于刘阿,人家现在就在他们旁边听着呢!
这会儿听两人已经交流出了结果,刘阿第一个便上来说道:“恭喜公礼回归正道,某相信,文台公与伯符在天之灵亦会安息的!”
孙韶不做应答,心里寻思着:我都把他们的继承人给卖了,这两人能安息吗?
他也不是后世穿越来的,也不知道孙权的后代直接就把孙策的后代给嘎了。
不然,别说他了,刚开始的虞翻都得吵着要投降。
这儿倒是只有刘阿一个人跟孙韶有交情,跟他客套客套。
随后,刘怀还是安排人先把孙韶送到后方去。
“诸位,各自整军去罢!吾等休息一日,明日便启程!”
“喏!”
群下纷纷应声,刘怀则又躺回了床榻上,打算直接一觉睡到明天。
挑选将士的事情有刘彧管,反正幽州来的这些乡亲们肯定是跟着刘怀的。
其余军务,诸如后勤之类,本来就是张特管的,现在他来了,自然是好好干活,不要想着摸鱼。
这下子,刘怀反倒是空闲下来了,干脆先睡会儿。
他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便听到刘彧的大嗓门:“大兄!沙摩柯求见!”
“……让他进来罢!”
刘怀无奈,还是起身理了理衣服,找了个胡床坐下。
很快,便见沙摩柯走了进来。
这次的沙摩柯与平常不同,刘怀只一瞥,便发现这家伙居然束发了。
但总归束得毛草,刘怀便把他按到胡床上,又把他的束发解开,朝外大喊:“阿彧,拿盆水来!”
喊完,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老沙,抱歉啊,军中没有镜子,万一束得不好,汝可莫要笑话某。”
“还有这束发啊,汝得先拿水洗洗,把头发洗顺点再束,像汝平常,旬月不打理是不得行的……”
他在教沙摩柯束发。
意识到这点的沙摩柯当即是受宠若惊!
他虽然不是汉人,但是汉化很深,他知道这绝对是极大的恩宠,当即坐立难安,想从胡床上站起来。
“侯爷!俺老沙……不是,某……某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
刘怀笑了声,告罪道:“是某之疏忽,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打仗,忽视了诸位。”
“既然是某把诸位带出深山,某便有义务,带诸位在山外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