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平凡不平庸
时光荏苒,此刻,在某市第一中学,铺满红毯的主席台上。
李清正在分享着,他的学习经验。
左右是一众领导,身前桌上是两坨未拆封的现金20万。
台下是黑压压的学生方队和站在一旁的班主任。
现场一片喜庆,巨大的红色横幅拉起,上面的字醒目,且刺激人心。
学校不惜费大力气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因为今天是高考放榜的第二天。
李清言毕向台下和台上的领导各鞠躬。
霎时掌声雷动响彻四方,很多人手掌拍红也没发现,内心的激动让人暂时忘记了疼痛。
李清退到了一边。
“同学们…”校长上前一步,接着就是慷慨激昂的话语,连绵不断。
之后又换作其他领导滔滔不绝的夸奖。
接着就是奖励的发放,一个领导提起桌上的钱,亲切和蔼的,递给了面前的俊秀少年。
李清恭敬的接过钱,抱在怀里,拥住有些沉重的两坨钱,他心里顿时就是开心与安稳。
在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老人坐在树荫下,眼眶湿润的望着这边。
老人左边地上,尼龙口袋里面,装着半袋塑料瓶。
旁边有个青春靓丽的女生,用手中的书本给老人轻轻的扇着风,深情意切的盯着台上的李清。
李清看向这边凝噎的喊道:“奶奶…”然后千言万语一字也说不出口。
两处隔的有点远,双方都只能看个大概。
李清打开已经洗得泛白的书包,把钱塞了进去。
在不知多少人的目光下,跨在了左肩上,身穿校服,快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散场了,大家逐渐离开。
李清来到了老人跟前,老人再也抑制不住了,泪水滑过脸颊。
李清掏出纸巾,给老人擦了擦激动和开心的眼泪。
然后把半袋塑料袋甩上左肩,右手搀扶着老人,三人缓缓离去。
一张照片,永恒的记录下了这一幕。
明媚的阳光下。
左边,一个身穿校服的俊秀少年,左肩挎着一个沉甸的书包,手里拽着装有半袋塑料瓶的口袋,右手扶着一个满是白发的老人。
右边,一个身穿校服的长发少女扶着老人,俏脸上挂着笑容,开心的说着什么。
中间,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轻轻的点头。
这一幕不知羡慕了多少人。
回家的路上,长辫子俊俏女生开心的说道:“今天晚上给小清哥哥加鸡腿,哈哈哈!”。
老人笑着说道:“是嘞,是嘞!”。
阳光帅气的少年笑道:“好,加三个”。
接着李清又开心的说道:“嗯,奶奶,咱还是先去医院吧”。
老人停下脚步,慈祥的看着李清说道:“清儿,咱还是不去了吧!”。
李清望着皱纹四起的脸颊,和花白的头发。
停顿了几秒,眼眶有点湿润,敬爱的看着老人,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让人从他的神情之中感受到了那种坚定。
少女挽扶着奶奶深切的关注着,没有说话。
医院走廊中。
医生诚恳的对李清说道:“老人年事已高,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都不能免俗,那些药帮助已经很小了,多留点时间陪陪老人吧!”。
医生说完拍了拍李清肩膀,离去。
李清看着远处,那被女孩逗得不时一脸笑容的老人,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话:“多留点时间陪陪老人吧!”。
李清收了收心神,露出微笑向老人和女孩走去。
“小清哥哥,奶奶身体是不是又好了很多?”女孩笑着问道。
李清很开心的笑着说:“当然啦!这药还是很管用的”,说完摇了摇手中的药。
老人叹息道:“唉!就是太贵了”。
“这有什么的,走,回家,晚上加鸡腿”李清无所谓得意的说道。
夜晚。
皎洁的月光,透过四周高耸的房子,洒在了矮挤的街排房顶上。
一个少年双手垫着头躺着,望着月亮,深深的思考着什么。
“小清哥哥,奶奶吃了药已经睡下了”一阵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李清的沉思。
李清回过神来,没有转头看,心里就知道是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一阵清香袭来,女孩轻轻抱坐在男孩旁边。
沉默了一会。
李清望着月亮说道:“奶奶没两年时间了”。
“是…”女孩也不知该怎么问。
“是…自然规律”李清淡淡说道,却有些不甘的情绪。
沉默了一会。
女孩轻轻点了点男孩胳膊,说道:“有点冷,你穿的少,给你带了小毛毯”。
李清呵呵笑道:“你还真想让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啊!”。
“我…没有啦”女孩吞吞吐吐的说道。
李清接过小毛毯垫在头下,双手自然摆放,又凝望着月亮。
沉默了一下,李清有些沉重的开口道:“我打算…不读书了”。
“嗯?”女孩重重的疑哼。
“我害怕在不多的时间里,我还不了太多恩情,假如这几年不能陪伴在奶奶身边,以后,我将会愧疚一生”李清意味深长的说道。
女孩思考了一会儿。
“可……”女孩欲言又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做选择得无愧于心”李清坦然道。
“我还得把那钱还回去”李清接着又说道。
“那要补上多少?”女孩询问道。
“1780,我找工头应该能借到”李清回答。
“喔,我得回家了,小清哥哥拜拜!明天见!”女孩说完,仓促起身,走了。
李清望着那美丽的靓影,和那长长的乌发,喃喃道:“我也好想啊…”。
当第二天,女孩把一沓钱递到他眼前时,李清愣了一下。
当抬头看到了秀发到下额的清纯少女时,又愣了一下。
李清顿时明了,她…她把头发卖了,心中顿时,满是感动与惭愧。
李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挣扎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
事后一数,1840,李清记得一辈子。
“你还是在那个工地上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
“童晓言同学,工地上很危险的”李清严厉的说道。
“你不要凶嘛!我就给你送一下吃的,我不乱跑的”童晓言委屈巴巴的说道。
李清很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无奈的说道:“唉!造孽啊!”
显然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讲理,隐瞒,到后面警告,恐吓,一点用没有,最后李清在各种因素下只能无奈“妥协”。
童晓言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
“那只能送到门口,到时我跑出来”李清正色道。
“好哒!”童晓言愉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