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不是一个人
“寿神丹是妖魔所炼制,用的什么材料,你知道吗?”
沉吟片刻,杨久安再次开口询问。
“……不知道。”
康鸿途喘气,眼帘低垂,“我也不想知道。”
……行吧。
只要功效到位,材料是什么,确实没人关心,不想关心。
“下一个问题,城中还有谁和你一样,勾结妖魔?给妖魔提供庇护?”杨久安继续询问。
康鸿途,“不知道。”
“嗯?”杨久安轻喝,“又想玩花样?”
“我真不知道。”康鸿途打了个哆嗦,忙快速回答,“都是对方联系的我,我没见过对方真身,包括给寿神丹的时候,也是通过中间人转交。”
“那么谨慎。”杨久安目光闪烁,“对方这么神秘,你就不好奇?”
“当然……当然好奇。”康鸿途吐气,缓了缓气息,回答道,“私底下,我也让人查过,但没找到对方,还死了几个人。事后被警告了一次,说下次再犯,扣除一个月的寿神丹。”
杨久安沉默。
妖魔首领的狡猾,超乎预料,想揪出来,不是一般棘手。
“谁和你走的最近?”
杨久安继续询问,“我指的是城内各大势力,包括衙门在内,哪些人和你关系最密切?”
“……”康鸿途沉默了会,吐露出一连串人名,以及他们的身份。
杨久安默默记下。
这些人是康鸿途的党羽,搞不好也勾结了妖魔,或者已经被妖魔附身。
先记住人,再慢慢查。
等康鸿途说完,甩出一块生锈的铁片,“噗嗤”一声,插入康鸿途眉心,当场身死。
杨久安适才关掉机器,准备回去剪辑一下,再让郝仁发给沈破。
康鸿途勾结妖魔,死不足惜。
但抓他的影响,杨久安不想跟着扩大。
……
镇武司。
技术大厅。
原先属于技术科的人员,一个个屏气凝神,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动不动。
每个人的目光,偷偷打量最前方的三台电脑前,坐着的两男一女。
沈破、安小雪、方少白等其他猎魔小队的人,也凑过来,站角落,望着最前面的两男一女,或沉默,或小声交谈。
忽然。
“哈,有意思。”
两男一女当中年纪最大、三十来岁的男人,忽地仰头,双手离开键盘,咧嘴笑道,“对方确实是个人才,不,天才!这骇客技术,在首都也能排进前十。”
“黄组长,找到对方地址了?”
镇武司技术科科长、罗技臻,闻言,脸上一喜,第一个问道,“对方现在在哪?”
“还没找到。”黄半山摊手。
“啊?没找到?”罗技臻皱眉,“那你……”
“别急嘛。”
黄半山起身,环顾大厅一圈,看向沈破、安小雪等人笑道,“对方的骇客技术,是很厉害没错。但对方在你们的内网进进出出,当自己后花园一样逛,可不仅仅是他本人厉害。”
“什么意思?”方少白忍不住道,“你就说,到底发现了什么。”
“对,黄组长,你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藏藏掖掖。”罗技臻低沉道。
闻言,黄半山笑道,“那我就说了哈。”
“说!”
“很简单,对方不是一个人。”黄半山笑眯眯的看向第三排的一个工位,指着一名马尾辫女子,手掌虚抬,微笑道,“那位女同事,麻烦你起来一下,说说为什么帮对方,骇入你们的内部系统?”
什么?
大厅里其他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惊呆、错愕,齐刷刷扭头看向马尾辫女子,神色各异。
“不会吧?”安小雪瞪大眼睛,“居然有我们自己人掺和投敌?”
“我就说,为什么每次信息那么快就泄露,敢情队伍里出了个叛徒。”方少白恨恨的直视马尾辫女子。
“什么投敌、叛徒,过了。”沈破轻斥一声,望着马尾辫女子,目光复杂,“这其中怕是有故事。”
“还故事?投敌就是投敌,难道还有人逼她不成?”边上同样是猎魔小队队长的魏亢,冷喝道。
“你不懂。”沈破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我……”
“晓玲!”
罗技臻一声大喝,压过其他人,满脸怒容的他,眼睛瞪大,死死望着保持沉默的马尾辫女子,难以置信道,“晓玲,你告诉我,这不是……”
“是真的。”
晓玲缓缓站起身,脆声冷然开口,“没错,我是前辈的同伙之一。”
她抬头,环顾四周一圈,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毫不畏惧,大声道,“没人逼迫我们,都是我们自愿的。我们帮前辈,不图钱,不图指导,只因为前辈那边的武师,愿意杀妖魔,肯杀妖魔!”
“杀妖魔?什么意思?”
方少白疑惑,“我们不是一直在杀妖魔吗?还有,你说你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叛徒?”
晓玲没理会他,也无视罗技臻。
身体微微颤抖,眼睛泛红的看着沈破、魏亢,声音尖锐又高昂。
“你们杀妖魔?哈哈哈!”
“我妈被卫生署署长儿子,变成的妖魔,害死后,我找你们帮忙,让你们去杀他,你们怎么回答的?”
“需要调查!对方身份不简单,强行抓人,影响太大!”
“结果,当天晚上那畜生就逃走了!还是城防军那边截住的人,靠你们?等你们调查完毕,再动手?吃屎去吧!!”
“吧”字拖长余音,在大厅里回荡。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人,全都沉默了。
魏亢直接闭嘴。
罗技臻惭愧低下头。
安小雪、武坤等人,无言以对。
方少白更是满脸通红。
和晓玲一样的技术科人员,相视无声。
只有黄半山和他的两个伙伴,一脸平静。
其中二十出头的男青年,忽然抬头,朝黄半山喊道,“头,对方发送了一个视频过来,需要打开播放吗?”
“视频?”
黄半山看向大屏幕,只见桌面上多出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名写着“沈破亲启”
“沈破亲启?”
黄半山扭头看向同样惊疑的沈破,微笑道,“看来沈队长和对方,交情不浅吗。怎么样,沈队长,要不要这就打开?”
“好……”
“等等!”
刚要答应,忽然想起什么的沈破,又改了口,“把视频剪切下来,转存到我手机里。”
闻言,黄半山打量了两眼沈破,点头笑道。
“好。”